我楞了楞才反应过来：“没有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今天如烟姐姐没有和那个朋友打电话呢。”
童言无忌，直指的也是要害。今天我确实没什么心思打电话给王阳，可能是昨天他说接下来的几天都会很忙的缘故，也可能只是因为那天遇见了他和女生打游戏，有点茫然。
具体的原因我说不清楚，可能是自卑导致的。
最好的朋友有了新的朋友，离得自己更远了一些，肯定是会不开心的吧？毕竟我就这么一个好朋友，没有什么替代品。
李华算是朋友吗？以世俗的眼光来看，肯定是的，且我也有很多和他聊天的经验，但要细说的话，却是没达到交心的程度的。
我就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我把昨天妈妈买给我的糖分你吃，不要不开心。妈妈说开心的人，才是最漂亮的。”楠楠像个小大人一样，赤脚站在沙发上，摸了摸我的头，随后就穿着拖鞋，小跑进了她的房间里。
没一会，她攥着两颗巧克力走了出来，在我面前献宝似的，张开了手。
没有贪心的全收下，我给她留了一颗。
一大一小，嘴里各含着一片巧克力，看着电视。
今天是王阳放假回家的日子，现在应该是在高铁上吧。
接到他的电话，是在辅导楠楠学习安然布置的学习任务的时候，她显得比我还要开心些，原本因九十八减十三而苦着的小脸，一下就如春花绽放。
“如烟姐姐，快接电话！”
小孩子懂什么呢？
她可能只是以为我等的就只是这个电话而已。
接通喂了一声，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到安然下班的时间了。
在过个一二十分钟，她就会回来吧。
“在干嘛呢？我跟你说，今天我差点没被挤死，哪哪都是人。”
“……”
聊的多是些日常，并没有提及情感方面的问题，也没有说那天一起打游戏的女生是谁。
“那先挂了啊，我这边在教楠楠学习呢，晚点聊。注意安全。”
不到五分钟，这通电话就结束了，比以往快了一些，却也没有快上多少，细微的差别，任谁也察觉不到。
放下电话，把十个手指借给楠楠算数，答案还没掰出来，安然就回来了。
她拎着大包小包的，还拖着一个小行李箱。
“不用，我自己来吧。”
我想帮忙去把她买的菜送到厨房，却被巧妙的绕开，拒绝了。
一直以来，她对我都是这样的态度，泾渭分明的，从来不让我干多余的事，不管是大还是小，基本都这样。
分的清楚，当然各自都会轻松一些，毕竟只需要负责好自己的事就够了，少了很多麻烦，可什么都分开，那也没什么人情味。
换做是李华的话，他应该在楼下的时候，就厚脸皮的打电话叫我下去帮他提东西了。虽然目前并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我总觉得他是这样的人。
“嗯，那我就先回家了。”看着她忙前忙后一阵，我打算告别。
还没抬脚，她就出声留住了我：“等一会，坐下聊聊吧。”
楠楠趴在桌上，仰着脑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的妈妈，很识趣的收拾好书本，离开了客厅。
面对面坐在餐厅的长桌，我莫名的有些紧张。
这可能是地位带来的压迫，也可能是安然本身周身卓越的气质所带来的，反正在面对前老板柳思思的时候，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安然双手交叉摆在桌面上，才开口：“过年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出去拜访亲戚什么的？”
“我没什么事。”
“这样啊，最近感觉怎么样？和楠楠相处的好吗？”她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弄的我有些紧张。
“楠楠很乖。”
“是这样的，原本过年这段时间呢。是准备给你放假的，但是我这边要临时出差，可能要十多天的样子，你要是愿意的话，这几天可以算你双倍的工资。也要麻烦你哄楠楠睡觉，和做晚饭一类的，可能会累一些。”
我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还以为会是什么大事呢。
过年家里只有我和奶奶，和现在的生活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只需要遵循她的迷信，贴一下对联买点年货就好，花不了多少时间。
“最近多注意一些，尽量不要让李华单独带楠楠出去。”
临走时，她叮嘱了这么一句。
我不理解，但尊重。
回到家的时候，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在桌上了，奶奶坐在客厅的沙发，包茶叶。
本来就老眼昏花的，还要干这种长时间用眼的活计，我反对过很多次了来着，但是她就是不愿意听，每天带着一个老花镜鼓捣，估算下来，四个小时才能赚五块钱，完全是欺负老年人的事情，她却干的津津有味的。
明明我们生活费什么的，爸妈每个月都会准时打过来，且之前我的压岁钱什么的都存了下来，打工的工资也上交了很大一部分，但老太太还是这样。
忙忙碌碌一辈子，都不会想着休息一下。
吃过饭，又花了几分钟洗了碗，我无奈只得跟着她在客厅忙活。
“乖孙子，你最近累不累啊，这个不用你来的，我一会就包完了。”老太太抱怨归抱怨，嘴却笑的都合不上了。
“我帮着，快一些。”
“不是奶奶说你，就算是要工作，那也要看跟着什么人……”
絮絮叨叨，又开始了。
我倒是不讨厌这样，毕竟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奶奶总是听小区里的老太太说，安然的工作不正经，就很让人无奈了。
虽说我目前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但光是从每天能够准点回家，且在晚上照顾楠楠来看，就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工作。
也不知道这样的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导致我现在经常被要求换工作，解释了老太太也不听。就和直至现在，也依旧习惯性的喊乖孙子，期盼着我娶个媳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