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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番思虑,最终,阿娜希塔打定了主意。
她决定将目标先放在领地农业,以及领地军力的提升这两点上。
虽然不太懂经营领地,但为了将来要发生的‘主线故事’,及‘游戏活动’做准备,粮食势必会成为很重要的一环。
它既是军队的战略储备,也是领民的生存保障。因此,把这个放在第一位,肯定不会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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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备放在第二位,也没问题。
只有领地本身变得强大,话语权才能被自己攥在手中。
现在的寒烬领,在抵御奥多子爵领侵略的同时,更要想办法征兵,并抓住恰当时机进行反攻。
只是一味的防御,寒烬领是发展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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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被动防御,意味着将一切行动的主导权都交给敌方,使其能够自由选择进攻时间、地点和方式。
若是长期被动,就会向敌方传递寒烬领‘软弱可欺’的信号,助长其嚣张气焰。
因此,只是‘守住寒烬领’,无法替代实际行动的威慑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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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一直打防御战,会使己方陷入‘进攻乏力’的陷阱,加剧领地的资源消耗,让本就不富裕的寒烬领更是雪上加霜。
寒烬领目前的兵力少的可怜,根本不可能坚守住下一次进攻。
即使迅速补充了军力,如果盲目坚持阵地战,也可能造成无谓伤亡,甚至步向毁灭。
战争的本质,是主动权的争夺。
唯有通过主动战略先发制人,又或者率先挑起战争,尝试打持久战,用灵活的决策与敌人周旋,才能避免寒烬领陷入经济崩塌的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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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冰川战役的胜利,有太多的付出。
不到三百人的士兵,仅剩下了数十人,且都有不同程度负伤。
当时选择留下战斗的领民中,也存在不少死伤。
惨胜。
奥多子爵,则输掉了战争。
自己...虽在寒烬冰川给了他一记迎头痛击,赠予了他一场惨败,不过,以他在战场上的暴戾发言,再加上阿尔伯特搜集来的情报,综合这两点来判断...
阿娜希塔可以断定,奥多,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不需要太久,他必会卷土重来。
最糟糕的是,没有彻底打倒的敌人,只会变得更强大。
在吃了寒烬冰川一役血的教训后,即使是他那种无能的家伙,也将会变得更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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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其中,有别人在奥多子爵背后推波助澜的可能性存在。
从战争沙盘的【外交关系】项中,可以很轻易的推测到幕后黑手。
‘凯尔森男爵’这个人,无论从哪一点看,都具有非常高的嫌疑。
这一切,都并非未雨绸缪,而是阿娜希塔,通过自己‘超绝’的战略眼光所下的定论。
寒烬领,已经开始受到‘主线故事’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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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英’的主线故事中,无论是‘一神教’与‘多神教’的争端,还是其它大大小小的局部战争,均源于即将崩塌的‘帝国’。
这是大陆版图上的各个国家,为了重新划分势力范围,从而产生的政治需求。
这里面,存在着无数环环相扣的关系。
因为战争不仅能够改变大陆版图,其进程,又是一种政治格局的‘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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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话,阿娜希塔认为它说的非常好。
——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延续。
也就是说,战争的实质,可以称作是‘以剑代笔的政治’。
当外交、经济等常规政治手段失效时,‘暴力’就会成为实现政治诉求的终极力量。
战争的目标、规模与手段,也均由政治决定。
领主之间互相进行的领地攻伐,表面上看起来是领土争端...
但透过这层表象,看内在,隐藏在其之下的,便是‘生产力和交往形式矛盾’的产物,是实打实的经济扩张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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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领地状态】里,【特殊】项的‘联姻枷锁’。
如果是在‘战英’的游戏中,它就单单只是一种游戏设定罢了,可放在真实的世界中,‘联姻’这两个字,却并非单纯意指婚姻。
所谓的联姻,只是政治层面的表象,拒绝联姻而减少的50%好感度,与联姻所能带来的深层利益挂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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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奥多子爵成功与自己联姻,他就可以利用这个借口入驻寒烬领。
在那之后,奥多就能够利用‘伯爵未婚夫’的身份,以手中的强权,一步步削减、限制寒烬领那本就少到可怜的兵力。
随后,奥多会将寒烬领里能对他造成威胁的一切力量清除,彻底架空自己这个所谓的‘伯爵’。
紧接着,他就可以直接控制魔晶矿的开采与灰岩薯的种植,将这片土地上唯二的【特产】牢牢抓在手中,从而获得资金。
最终,自己会连同这个伯爵府,乃至整座寒烬城堡都被奥多这混蛋给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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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烬城堡,可是很牢固的。
不仅是维拉王国,即使放眼整个‘战英’大陆,石制的城堡也不多见。
贵族们的城堡,多以土堆与板筑构成,而非石制,在这一点上,奥多也一样。
这座坚实的城堡,是‘帝国’在最鼎盛的时期,于此留下的产物。
以超高的石匠工艺,采用‘空壳要塞’设计,用石块加固原有的木结构,并增设了石墙与塔楼。
在常年风雪的洗礼下,城堡表层还凝着一层厚厚的极冰,远看如同水晶宫,无论是观赏性还是防御性都已经拉满。
可以说,寒烬城堡本身,也能算作是一笔巨大的隐形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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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守领地的花瓶女伯爵,贫瘠但有部分人口的土地,尚有利可图的魔晶矿与寒烬城堡...
别人不敢说,至少在奥多眼中,这些条件加在一起,显然是一块让他无法拒绝的香饽饽。
既然无法通过‘联姻’的借口获得这些,那么...
战争就成了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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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踏...”
踩着脚下的冻土,在阿尔伯特的陪伴下,阿娜希塔离开了城堡,去往城北的试作田,视察灰岩薯的培育情况。
如果只是简单的视察,交给阿尔伯特就可以了,但今天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马虎不得。
因此,阿娜希塔要亲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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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今日的晨风,依然喧嚣,但没有想象中那么刺人。
脚下的冻土,覆盖着霜晶。在清晨日出下,每粒冰珠,都折射出棱镜般的冷虹。
“嗒啦...嗒...”
废弃的木屋檐角,垂挂着冰凌,风掠过时,发出碎玉鸣,与窸窣的脚步声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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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城北,需要穿过领地广场。
说是广场,其实也就是一片被削尖的木桩所围护的空地。
环绕广场的冻土地面,被积雪与碎冰覆盖。
数座铁制火盆,沿着石阶呈螺旋状分布,松脂与动物油脂混合的燃料早已燃尽,火盆中仅余下一摊黑色的不明物体。
木桩外墙,钉着整张雪狼毛皮,它已是这空荡的广场中唯一的装饰了。
...
广场南侧,是最具生机的区域。
石砌井台冒着热气,数十名脸颊冻得通红的农妇,正用包铁木桶打水。
井壁内侧凝结的冰层足有三指厚,需要壮汉每日正午用铁钎破冰。
...
而正中央,则矗立着用檀木搭建的领主塔楼,其顶端,飘荡着绣有鸢尾花边的白隼纹章旗帜。
那是阿娜希塔家族的‘白隼’族徽。
石砌基座深深嵌入冻土,塔楼底层,向外延伸出木质回廊,檐角垂挂着很长的冰棱,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锋芒。
在塔楼前,一座巨大的寒冰竖立于此。
那便是阿娜希塔散播的传言中,所谓的‘冬神’展现的神迹。
它是怎么来的呢?
对。
答案很简单。
它是白袍斥候队的队员们,在阿娜希塔的命令下,趁着夜色,策马从冰山附近拉回来的。
一夜之间耸立在广场的‘神迹’真相,便是如此了。
...
两名白袍斥候队的队员,此时正裹着身上的麻布,一边跺着脚,一边在附近巡视。
“咚!”
“领主大人!您来了!”
发现了阿娜希塔的到来,两人立刻丢掉身上的麻布,将左手锤于胸口,对她大声问好。
“嗯。”
阿娜希塔侧目,对两人优雅的颔首,再回以优雅的微笑,让该死的优雅充斥了两人的内心。
她没有停留,继续向广场另一侧走去,阿尔伯特紧随其后。
...
两名队员的声音吸引了打水农妇的注意。
当然,也吸引了伫立在巨大寒冰之前,默默审视着‘神迹’的银发骑士。
圣殿大骑士。
理查德。
...
“......”
理查德伫立在寒冰前。
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下一刻,他便转过了身来。
“吭、吭、吭吭!”
三步并作两步,向阿娜希塔的方向走去,锁子甲在步履行间,于地面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吭、吭、吭!”
白色罩袍下,壮实精悍的体格所托起的甲胄,使他行走时可以带出‘呼呼’阵风。
代表着‘圣殿骑士’的红色十字流淌在胸口,那副铠甲之上所展现出的神圣光韵绝非错觉。
不知理查德究竟在此站了多久,他的铠甲边缘,早已结满了霜花。
...
“......”
此时,理查德那如同阳光般的温暖脸庞上,却布满了严肃。
只见他眉头紧锁,灰蓝色双瞳中迸射着凌厉的光芒,瞳孔深处倒映的,是阿娜希塔那美丽动人的脸颊。
只不过,理查德眼尾那柔和的弧度,已是消失不见。
...
“吭——!”
还没等阿娜希塔反应过来,理查德就已单膝跪在阿娜希塔面前。
“吾主啊——!”
右拳重重按在胸甲上,甲胄相接处迸溅出几点冰屑。额前碎发丝毫无损他俯首时的庄重,即便锁子甲内的亚麻衬袍已被冷汗浸透,他那宽厚脊背,仍绷成笔直的直线。
理查德的佩剑,在面对阿娜希塔时,剑尖总是保持对地的姿态。
...
“愿洞察之父穿透迷雾——令吾心永驻光明,吾主啊——!您,难道是...异教的信者吗?!”
...
“......”
优雅的微笑,颔首看着跪于身前的理查德。
阿娜希塔不语,只是一味的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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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有度:SSR
【理查德·德·艾尔蒙特】
【状态】
正常
【好感】
忠诚:80%(↑)
详细:该角色对您非常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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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度又没掉,你搁这吓唬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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