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在粗口方面一向言辞犀利的塞卓昂竟然罕见的词穷了,她一瞬间有了把这一带全部夷为平地的冲动,但又不可能真动手,满心的不快感就这样的体内膨胀却无处发泄。

(……塞卓昂?)

恩多利昂担心地问道,他开始后悔自己说话太轻率了,明知道这样会给塞卓昂造成不必要的刺激,但还是——

(恩多利昂!)

(在)

(过两天在奥科密大战的时候,我要求‘解除限制’!)

(……你认真的?)

(废话!)

(会造成大破坏的哦)

(我管其他人咋样!)

(但如果你完全释放本来力量的话……虽然你的肉体越来越强了,但还是很难完全承受……)

(我叼你老母让你干个啥你都逼逼逼逼个不停老娘要你还有何用!)

(呃……是,是,是……那你到时候可别玩太过火了)

恩多利昂深深叹了口气。

别玩太过火?

塞卓昂有不玩过火的时候吗?

更何况她在布菲尼亚压根没玩过瘾,这次肯定要……唉。

——————————————————

深呼吸。

“吸——吸——呼——”

秋米拉维持着奇怪的呼吸节奏,逐渐稳定精神,让意识集中在眼前呆立不动的小骷髅兵。

“吸——吸——呼————吸——吸——呼————吸——吸——呼————”

呼吸越来越深沉,她将魔力精炼,感受着最细微的能量流动,然后集中于双手——

此时,在旁边看了半天的夏洛蒂终于忍不住了。

“秋米拉啊。”

“别打扰,妾身正在……”

“你可知道你用的是孕妇分娩时的呼吸法?”

“——噗!!!!!!!”

秋米拉猛地喷了出来,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刚刚凝聚的魔力也一下子散了。

“孕妇呼吸法什么的妾妾妾妾妾妾身才不知道呢!夏洛蒂骗人!”

“我好歹也是生过孩子的女人哦,这点基本知识是很清楚的。”

“呜……生、生娃什么的……”

“‘生娃’?是你老家的习惯叫法吗?”

“不对!是……呃……对!应该叫‘分娩’——不,应该叫‘令诸神畏惧之物于世间诞生的仪式’!”

“你到底对你将来的孩子抱有什么期待啊……”

“孩子!?”秋米拉老脸一红,“妾身还太早了……不!这世界上可不存在配当无尽混沌黑暗的王女的配偶的人哦!”

“合着你是不考虑婚配咯?”

“也不是啦……”

秋米拉忽然扭捏了起来。

“其实也有想过的……如果生的是男孩的话就叫秋吉尔·索多玛·卡帕路基·埃隆梅德二世。”

“……你认真的?”

“如果是女孩的话就叫秋空之雨·蛾摩拉·可薇·茉殇黎·幽幻紫银·V·美惠可薇安朵·兰殇月·埃隆梅德·TheGreat。”

“我开始认真担心你未来的儿女了,真的。”

话题越绕越远了。

虽然秋米拉原本只是想进一步尝试掌控行刑魔法的。

对她而言行刑魔法就像一头隐藏在深层意识中的猛兽,且不要说驯服它,就连接触都很勉强。虽然暴走模式下她可以用得得心应手,但平常状态,除了偶然情况根本无法使用。

更何况行刑魔法太过危险,稍有不慎的话可不是断胳膊断腿的问题了,所以每次她练习夏洛蒂都会在旁边看护。

毕竟不死生物不怕受刑,反正都死了。

……大概不怕,吧?

“这次不要出声哦,妾身再试一次!”

“加——油——”

秋米拉再度集中精神,精炼魔力,将意识集中在骷髅兵身上。

不过这次她没再用神奇的呼吸法。

行刑魔法究竟要如何使用?其实连秋米拉都不知道。历史上关于行刑魔法的记录实在太少,上一个行刑魔法的使用者还是当年“极刑的魔王”。这种魔法具体有什么咒语,有哪些注意事项,该如何运转魔力,有没有辅助道具——一概未知。

秋米拉能做的也只有小心翼翼地向意识深处摸索,尝试接触这头过于凶狠的猛兽,抚摸它,让它醒来,却又不能刺激它——

“سنگسار(石刑)!”

秋米拉放出的魔力中突然有某物具现了,那东西飞快地向前飞出,梆的一声砸在骷髅兵的脑壳上。

然后被弹开,掉落在地。

“……”

“……”

那是一个鸡蛋大小的石块。

如果以适当的力道对准人体要害砸下去的话,也不是不能致人死地。

秋米拉楞了一下,然后“欧耶”地跳了起来。

“欧耶!!!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成功了啊!第一次成功!这样一来妾身就变得更强了!”

“……啊,嗯,是啊。”

夏洛蒂苦笑着点了点头,决定总之先应和几句。

在她的认知中,“石刑”可是先把受刑人埋住或固定住,再用大石块将其慢慢砸到死的酷刑,非常残忍,但刚才秋米拉所做的程度……简直和顽童捡鹅卵石砸邻居玻璃差不多。

道阻且长啊。

“总之妾身已经记住这个感觉了!照这个感觉来的话总能真正成功的!”

“你也知道刚才不算‘真正’成功啊。”

“无尽混沌黑暗的王女崛起之日终于要到啦!”

“原来之前都没崛起吗!?”

(作者君:秋米拉被动技能:任何人和她独处时都会变成吐槽役)

“来来来,趁手感还没生疏,再来一次!سنگسار!!!”

嗖!

这次秋米拉弄出的飞石方向完全错了,还未等夏洛蒂阻止,石块就向门的方向飞去。

“我回来了——”

——啪!

正中刚好推门进来的艾西亚!

“……搞什么?”

但艾西亚单手接住了石块,带有强烈腐蚀性的魔力放出,转眼间就把石块化为石浆。

“噫!艾西亚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阵脚大乱的秋米拉道歉不止,艾西亚叹了口气,懒得多追究。

(于是,你们就在这里练习魔法?)

无视了秋米拉,她用念话问向夏洛蒂。

(这不是妮儿的吩咐吗?她说的,‘在这里没事的时候多练习魔法,张扬点也没事’)

(果然……看来妮儿是完全没打算向奥希米尔隐瞒呢)

(隐瞒?你指的是她很乐于向奥希米尔展现我们的能力咯?)

(乍一听似乎和她一贯低调行事的风格不符,但她也有她的道理)

(你是说,她希望奥希米尔认可我们的‘价值’?)

(奥希米尔很乐于把一切珍奇之物收为自己的研究材料,而且……他绝不会让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染指,或许每个人都是如此,但他表现得更为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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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

准备工作也差不多了吧。

决不能把在的事拖延太长。

既然决定了要用暴力解决,那就必须做到雷厉风行,不留余地。

我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表格,上面列出了跟随里维斯塔来到这里的,共17个隐修者的画像。

他们都是些经历了坎坷的人生、逐渐对世俗产生厌倦、最终在古圣地避世隐修的人。

之所以会来这繁华的奥科密,也只是出于对里维斯塔的支持和忠心。

但也仅此而已了。

猎人与猎物的关系,不会因为猎物是否无辜、是否忠诚、是否可怜而改变。

希望虫们不要嫌弃这些上了年纪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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