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可以看见一些停在路边的加军单位，大雪阻碍了陆军单位行动，但同时也阻碍了空袭和双方互相释放无人机，所以加军机械化部队所具备的重装优势，会在雪天更加放大。叶凡手头拿到的消息说是，第三山地旅预计还可以坚持12个小时，不过目前看起来要更悬一些。浥特兰手上的反坦克手段很大程度上都依赖于距离和视野，而降雪同时限制了两者。在六个小时后，叶凡带着两车共十三个面包人率先到达集合点，然后所有人在暖气里昏昏欲睡。
眼皮子越来越沉。我打了个哈欠，仅存的意识告诉自己似乎该睡过觉。
嗯，是该睡个觉。我轻轻翻身，又打了个哈欠。
有人轻轻拍了拍我。我没有反应。像是陷入了一个很安详的怀抱。
“姐姐……”我轻声说。
……
“队长？队长？”
“嗯？”我迷迷糊糊地回应，“耄耋修啊，什么事啊？”
“啊你睡着了啊……算了，队长，你的号怎么没大会员？”
“我有啊，我开的自动续费。”
“等等，这个都是哈基米的号不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我的啦，是季寒的。”我一翻身起来，“话说平板上不是都有账号授权吗？你多切切看看哪个号有会员不就好了。”
“对哦……等等队长，你要去干什么？”
“我去外面转转，顺道做个侦察。”我伸了个懒腰，“怎么了？”
“你看看你左边。”杨适修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左边？哇季寒，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没有醒。”季寒翻了个身，把自己面朝哥哥那一端，“我一直是睡着的。”
“头发乱了。”我伸手在女孩的头顶上摸了摸，“我先下去了，你再睡一会吧。”
“我睡不着。”季寒轻轻抓住我的衣角，手指微微发颤，却又固执地不肯松开。
“那……要一起下去吗？”
“嗯。”季寒想了想，点了点头。
冷风吹在脸上一阵刺疼，我看着季寒，她眼中带着一丝迷茫盯着前方，长发因空气流动而胡乱飞舞。指挥部为3415选择的集合点在一处小山顶，风并不小，今年的风特别大，据说甚至来自北极冷空气。
“要不还是回车里休息会吧。”
“我吗……我没事的。”季寒摇了摇头，她精致的小脸在寒风中冻得通红，“这点冷我还是可以忍受的，不用担心我。倒是逍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走呢。”
“去建立少女乐队😋，拉齐我的精神病大队，然后去加麻大人门口讹钱。”
“？”季寒好看的眸子愣了一下，“我摸摸……没发烧啊。
“开玩笑的，你看。”我把手机屏幕展现给季寒看，“我社团群里有一份情报，不过因为是聊天记录，可能不会太准确。我睡前研究了一会儿地图和SAFC论坛上到处乱飞的消息，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不过我还是找出了一些准的。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浥特兰的远程火箭炮部队会进行几次打击，配合空军……”
“我听不懂欸。”
“你不是学了空军的吗？”
“所以我不会地面的东西啊。”季寒摇了摇头，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我后面，“逍遥，你只需要告诉我现在要做什么就好了。我们的任务是往西边走吗，指挥官？”
“往西边走一些吧。那一带有个制高点，现在雪不是很大，用望远镜应该能看到些东西。”我继续说道，“小心点这里……把手给我。”
我们很快赶到了制高点，山上还有一些土路，所以没有像之前一样低速跋涉。制高点上可以看到3415，直线距离在五公里左右，几乎是季寒手上观测仪热成像的极限，我的望远镜则完成不起效果。季寒控制仪器进行了AI算法放大处理，可以看到两辆老式的M113装甲运兵车，以及徘徊在附近、实际战斗力宛如入机的预备役。再远一些可以看到几辆卡车，以及一些朦胧的影子。
“或许是伪装网。”季寒说道，“远距离不好判断具体会是什么载具。据我所知的情况，加军手头的GMLRS从我们附近发射的话，是可以维修到机场的。”
“季寒，你不是不懂这些吗？”
“我其实是骗你的呀，”季寒理直气壮地说，“哼哼。”
“那你很坏了。”
“那我很好了。”
“很坏。”
“很好。”
“很坏！”
“很好！”
“额额😓下头女真的是……”
“咬你！”
“呜错了！”
季寒很快完成了对可观测区域的图像采集，并转入民用网络频段上传解析，浥特兰通用战术AI的回复是“该装备可能是重型设备，但该设备是重型技术设备又不太可能”；情报聊天室里则倾向于是一种大型的卫星通讯设备，配备了部分油料车，但是显然还没有启动。这样的大型型号很容易被捕捉电子信号，浥特兰手头那些装备了KH58的苏24非常喜欢在高空猎杀节点；而最有可能知道莉娅已经她和我说的交接指挥，一直都没有踪影，整个八翼行动的方向，除了少部分游离在外围成员，其余的一直都没有消息。不过仅仅只是几台车，似乎并不值得一群人专门跑过来一趟，但距离3415的时间节点还有几个小时，最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逍遥……”
“嗯？”
女孩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说出了一直徘徊在内心的问题：“你和江璃……前天聊了什么？”
“啊，江璃？”
“你、你不用回答也行的，”季寒露出一丝慌乱，莫名的羞耻心涌上心头，“只是，我只是——”
“我和江璃聊了下她妈妈的事。”
“啊？”
她又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转变过来：“江璃的……妈妈？”
“对啊，江璃的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顾逍遥轻轻说，“据她自己说，她妈妈是个……”
他思索了一下，才斟酌出一个词语：“是个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