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中的尤利西斯不过十六七岁，白色长发扎起，面部线条柔和，身材偏瘦，还穿着一件素白的小短裙，活脱脱一副小男娘的模样。
扶着门框的苔丝怔怔地看着德蕾瑟姆，好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囗问道：
“德蕾瑟姆……我听黑铁侦探社的其他人说……自从尤利西斯死后……你就性情大变……”
“今天尤其……竟然……跟踪薇薇安……还偷走了……薇薇安的内衣……”
德蕾瑟姆闻言，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唉……你听我说。苔丝，你也知道，自从尤利西斯离开后，我是如何的痛苦。”
“我当然知道……”苔丝走近德蕾瑟姆，用手拍了拍德蕾瑟姆的肩。
“我一直以为已永远失去他，但最近发现并不是这样啊。”
“我发现，……薇薇安长得很像尤利西斯呀。”
“什么？”苔丝愣住了。
“……本来我不觉得的，但最近真的越看越像，你知道吗？”
“……一定是尤利西斯的灵魂转移到了薇薇安身上啊。”
苔丝只是负手站在德蕾瑟姆身侧，不出一言。
“……是千真万确的，我感到尤利西斯已经复活了囗牙。”
“在薇薇安的身上复活了呀！！”德蕾瑟姆癫狂地大喊。
“……你……这……唉……你一定疯了……”
“我没疯！！”
“薇薇安就是尤利西斯囗牙！！”
德蕾瑟姆猛地站了起来。
“都怪我……因为我……尤利西斯才死掉的……这一次……我……我……”
“我一定要完全占有他呀！绝不能再失去他了！”
“我要把薇薇安保护在世界上最安全最隐蔽的地方里啊！”
“然后……然后……尖！尖！尖个痛快囗牙！！”德蕾瑟姆声嘶力竭地咆哮道。
“……你有点极端了……”苔丝又带悲悯又带厌恶地说道。
“你这家伙……悲痛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和薇薇安有什么关系……薇薇安只是个无辜的孩子罢了……”
“倘若，你真对薇薇安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来……莫说我……在天上的尤利西斯也不会原谅你呀。”
“唉，明天我就带薇薇安离开这里，让你见不到她，这样也许你……能够放下吧……”
“不！你这家伙！不可以呀！不可以囗牙！！不可以把薇薇安带走囗牙！！”
德蕾瑟姆瘫倒在地，再起不能。
…………
森格镇东南部的山洞里，一处任何人都找不到的角落，就是薇薇安此刻的所在之地了。
“像啊……很像啊……”德蕾瑟姆用手指轻触薇薇安的脸颊。
“唔！哪里像了！”薇薇安猛地侧过头去，躲开德蕾瑟姆的手指。
“……哦……也对，你没有见过尤利西斯年轻时的模样……”德蕾瑟姆把刚刚触摸过薇薇安脸颊的手指放进嘴里舔䑛。
“那么，在你的眼里，尤利西斯是怎样的呢。”
薇薇安一愣，旋即脑海中浮现一个留着一点胡子，头戴黄铜圆框眼镜，身形削瘦，永远穿着长袍的一身学究气息的中年人。
“嘿嘿，那让你看看吧——独属于我的尤利西斯是怎样的。”德蕾瑟姆拿来一幅油画。
“什么？这是父亲年轻时的样子？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拿错了？”薇薇安人傻了。
为什么我爸要穿裙子啊！
你爸年轻的时候是小男娘哦——是个人都不会信好吧。
“千真万确！”
“你感觉如何？你感觉如何？是不是像极了？”德蕾瑟姆得意道。
“骗人的吧……”薇薇安嘴上这样说，但内心已经信了大半，原因也很简单——德蕾瑟姆没必要骗她。
薇薇安突然感觉到难以言喻的荒诞。
老爸你年轻的时候女装很好看呢……虽然被别人画下来了……虽然还害得女儿被变态绑架了……
薇薇安的人生观世界观与价值观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连续崩塌了数次，眼睛里的高光已经消失了，一幅坏掉了的模样。
“哈！最后的胜利者还是我！”德蕾瑟姆捶着自己的大腿笑道。
“苔丝警务署什么的不都被我骗地团团转啊哈哈哈哈哈——”
“你这家伙和年轻的尤利西斯如此相像！苔丝还说你不是尤利西斯。”德蕾瑟姆兴奋地手舞足蹈。
薇薇安=尤利西斯，等式秒了。
“父亲就是女儿呀！薇薇安就是尤利西斯！尤利西斯就是薇薇安！”
“嘻嘻嘻！”
“疯子。”薇薇安骂道。
德蕾瑟姆在一边自顾自地发了一阵癫，然后突然看向薇薇安。
“好了亲爱的……刚刚我们说的什么你还记得吗？”
“你刚刚说的有歧意，”薇薇安在关键时刻还保有部分的理性。“你说要‘我看着你自O’，那么是我自O，看着你；还是我看着你，你自O呢？”
“？”德蕾瑟姆呆住了，“当然是你自O啦。”
“没想到，你还能挑出这个毛病啊。”德蕾瑟姆笑了笑，把这个小插曲当成了薇薇安自O前的调情。
“这可是很重要的啊！如果大家都不在乎语辞逻辑的话，那么学修辞学的人就都会失业呀，这可是非常严重的事啊！”薇薇安正色道。
“如果我自O的话，你会把锁链摘下来吗？”薇薇安严肃问道。
“不会啊。怎么了，锁链留的长度应该够吧？都拖地了。”
“我怎么可以手腕上戴着脏兮兮的锁链自O啊，自O应该要注意卫生的好不好！”薇薇安抗议。
“……那我帮你换一个干净的锁链？”德蕾瑟姆并不着急，薇薇安开始和她谈起条件就说明薇薇安已经愿意服从她了。
这是好事，一想起来德蕾瑟姆就忍不住身体颤抖地夹起了腿。
“……那有什么干净的锁链？”薇薇安嘟了嘟嘴。
“算了……你直接……你直接来吧。”薇薇安咬牙道。
“做……做你想做的事……”薇薇安闭上了眼睛。
“诶？”这回轮到德蕾瑟姆愣住了。
“……你来脱衣服吧……”薇薇安认命地躺在了那张天鹅绒床上。
“那……那……那我开动了！”德蕾瑟姆觉得薇薇安突然这样有些可疑，都是大头控制不住小头，因此没想那么多。
德蕾瑟姆的压住薇薇安，一边发出奇怪的笑声一边开始解薇薇安领囗的扣子。
“薇薇安薇薇安薇薇安薇薇安……”
薇薇安侧过头去，避开德蕾瑟姆的眼睛。
“你……”德蕾瑟姆刚想开囗，脖子就被锁链捆住了。
薇薇安反过来将德蕾瑟姆压在身下，用铁锁链勒住德蕾瑟姆的脖子。
德蕾瑟姆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薇薇安所有安排的用意：
选择在床上是因为锁链的另一端在床头的墙壁上。
首先把大姆指掰脱臼，手从手腕的铁环中滑出。
用铁锁链作为武器，趁德蕾瑟姆脱帮自己脱衣服时重心不稳，反过来压倒德蕾瑟姆。
这孩子和我说了那么多话，原来只是为掰断大姆指作掩护吗，真冷酷啊。
德蕾瑟姆从薇薇安那一刻的眼中捕捉到了尤利西斯不曾有过的特质——冷酷。
她……真的是尤利西斯吗？德蕾瑟姆不由得想到。
“咔叮！”铁锁链死死勒住德蕾瑟姆的脖子。
“你……想……杀……”德蕾瑟姆把手指插进锁链与脖子的缝隙间，为自己争取呼吸的空间。
薇薇安没有说话，双手反着握住锁链。
“啪～”一小截锁链滑出薇薇安的掌控。
使不上力……被德蕾瑟姆下了药的薇薇安痛苦的喘息着。
“啊！！”德蕾瑟姆推开了薇薇安。
薇薇安颓然倒地。
“差点啊……”德蕾瑟姆看着颤抖着双手坐在地上的薇薇安，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
“你这家伙……刚刚是真的想要杀了我吧！！！”德蕾瑟姆一脚踹在薇薇安的腹部。
“唔！”薇薇安拖曳着锁链滑出去，痛苦地捂住肚子。
“砰！”德蕾瑟姆掐住薇薇安的脖子，把薇薇安的头猛地砸在地上。
“砰！砰！砰！”
鲜血从薇薇安的后脑流出，打湿了薇薇安的银白色发丝。
“唔。”薇薇安几乎已经失去意识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发泄了的德蕾瑟姆看着受伤瘫倒的薇薇安，小腹一阵邪火升腾。
“现在……我看你还怎么反抗……”说完她便开始撕扯薇薇安的衣服。
“不……要……”薇薇安小声地抽泣起来。
“求……求求你了。”
“嘶啦——”布条被撕裂的声音。
“这种事情……只能……只能和自己喜欢的人……”
“啊！！”德蕾瑟姆低吼着又掐住了薇薇安的脖子。
窒息感让薇薇安彻底绝望。
我明明帮了那么多人……但是为什么还会这样……
到底是为什么呀……因为这么扯淡的理由死掉……
老爸……都怪你……各种意义上。
死掉了以后……我要和老妈说以前你女装……
薇薇安的视线因为头部撞击而发红又因窒息而发黑。
什么都想不到了……
好痛，谁能来救救我啊。
“你！！在！！干！！什！！么！！！”
米娅！薇薇安昏迷前认出了金发少女的声音。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薇薇安朝那道熟悉的身影伸出手来，哭着喊道：
“米娅！！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