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问上古大妖的彩鳞是哪儿整的?烛阴她自己就是啊,要知道小说中戚璟在把烛姓妖帝斩杀后,一位后宫身中剧毒,他当即拔了一枚彩鳞炼制成药来拯救后宫。
烛阴也因此得到了启发,自己本体的彩鳞一旦长好就拔一片,痛是痛了点,但是好用。
“林前辈不仅救了我们,而且还施舍此神药,这份恩情,戚璟必牢记于心。”
“啧......那,哎...就此谢过林督师出手相救!”
卢绮芸在那儿扭捏了半天,先是给烛阴瞥了个白眼,然后又踌躇地朝戚璟投去了鄙夷的目光,万般无奈之下这位仙家小姐还是低了头,向她表达了并不诚挚的谢意。
一般这种忘恩负义的举动都会招人厌恶,不过烛某人和她从小带大的戚璟对修真者这一行当莫得门清。
数千年来修真者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万年前据说大陆上都不存在国家,各大仙宗就将土地人口瓜分了干净,凡人崇拜他们,而他们自然也养成了孤傲的天性。
时过境迁,大道受阻,修为境界被大道限制的修真者们,经历了数不尽的堪称血腥的大战后,不得不向世俗皇权抛去橄榄枝。
虽然名义上各个仙宗都是大皇帝的臣属,但绝大多数的仙人还是看不起朝廷中人的。
这圣女大人都能拉下脸说句谢谢,烛阴也就把她当知廉耻的好孩子看待了。
“无妨,我也是即将赴任琅州,这才想铲除个魔修充当政绩,不过今日若没二位仙师的协助,我恐怕也无法将魔修轻易剿灭,放心吧,这份功劳林某人不会独享。”
听见这句话,戚璟和卢绮芸直接对她翻了个白眼,心说这位林督师未免有些太过谦虚了吧,你一个人几乎杀光了诶!
不过吐槽归吐槽,当烛阴将魔修尸身上的身份牌和玉佩丢给二人时,他们还是由衷地表示感激。
当然,女修身上那枚珍贵的储物戒,还有戒指里的数千银两,二十来颗灵石,烛阴是一个字都没提,她可不会傻到把白花花的银子全送给戚璟。
要知道这货走之前,烛阴可是忍痛割肉,用小锤子砸碎了珍藏多年的小猪存钱罐,取出了两张含辛茹苦攒下的银票,这笔钱她要拿来回血!
收敛完赃物后,烛阴让二人找了处干净的地方休整,自己则走到那具尸鬼面前上下打量,发现那具尸鬼的血肉上还有不少破布碎料,陶瓷碎片,嘴角微微上扬。
“好个魔修,这具尸鬼至少是用了数百人的新鲜尸身炼制的,从这血肉上的破布料子来看,说不定是凡人农民。”
“嗯,我们也是听说这人恶贯满盈,因此才下山讨伐的,没想到这孽障居然干得如此出格,不过奇了怪了,大量农户被邪修屠杀,理应早就被重视起来了,为什么这邪修猖狂至?”
卢绮芸秀眉紧蹙,纵使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一层逻辑,最终只能认为这女修着实狡猾,能够瞒天过海吧。
“哎呀呀.....咱们丘八没事都能砍两个百姓冒充军功呢,若是这女修是某位神铸门高层的禁脔,所杀之人是北方逃难的灾民,恐怕想引起门派注意都困难喔。”
“我赞成林前辈的看法,我的恩人曾教导过我,东宁一代兵如匪,仙门在正邪之间首鼠两端,做出这种事不足为奇。”
林休然与戚璟二人一唱一和,眼瞅着是要把纵养魔修的黑锅扣在神铸门头上,卢绮芸当场就炸了庙,呲出两颗小虎牙,怒气冲冲地指着戚璟怒斥道。
“胡说!戚璟,你身为神铸门弟子,怎么能和外人一起说本宗坏话,我以神铸门圣女的名义告诉你,我宗向来行正大光明之事,绝不会纵容魔修。”
“即便如此,那宗门怎么可能派我们来将其讨伐,要知道历练队伍中半数都是仙门世家,是杜长老的...”
说起杜长老,卢绮芸就回忆起师尊曾告诫过,这人空有一身修为,无德无义,贪财好色,若不是因为他爹是上任宗主,这种烂人必不可能跻身长老高位。
语塞半响,卢绮芸还是不肯相信这一切是宗门暗害,便换位思考道。
“即便姓杜的想暗害你,难道还敢害我不成?”
“嗯嗯,是的,是我的错,宗门不可能这么坏。”
令卢绮芸意外的是,素来平和老实的戚璟在此时居然和林督师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二人纷纷换上京城老油条官员才会有的假笑,对她边哄边敷衍,一副想将话题草草了结的模样。
这就是,烛阴传授戚璟的牛皮糖大法!
对付这些孤高自傲,不讲逻辑,人虽然不坏,但多少带点犟种脾气的宗门少爷小姐,最好的办法就是啊对对对,顺着她心意说下去,然后直接把她无视掉。
“戚璟......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老实人,怎么一身的京官气息啊......呜,我真是看错你了!”
卢绮芸打从出生起就没被这么忽视过,顿时怒从心头起,彻底摧毁了先前一直营造的清冷剑修的形象,驾驭着飞剑愤愤离去。
戚璟见状只好一个劲地朝林休然道歉,说什么仙门之人就这性格,请督师多多谅解。
烛阴懒得管那丫头是啥性子,眼瞅着戚璟是完全没有辜负自己的教导,能够熟练运用各种理论知识后,不由得发出感慨。
“原来神铸门也有正常人啊。”
“哈哈......主要还是咱的恩人教得好,不然我估计也和她们差不多性子了吧,说起来......林前辈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呢,您是否认识烛阴姐?她近来可好?”
虽说林前辈和烛阴姐在性格与气质上略有不同,但行事风范却出奇一致,这让戚璟不经意间思念起那位故人来。
“不太熟,我是东宁人,前些日子才去京城面圣,到处人生地不熟的,不认识什么大官。”
烛阴并不打算在这里暴露身份,原因很简单,她来东宁是为了给皇帝捞钱,是来做坏事的,不希望被戚璟知晓。
他是要当正道男主的人,自己可不能把他卷进这趟浑水。
仅仅只是看着他能谨遵自己的教诲,学会为人处世,不成为小说中那位只会开后宫,杀妖族,苦大仇深的头青,那就满足了。
想到这里,烛阴不禁调侃道:“先别惦记京城的故人了,你那道侣看上去生气了,你不去哄着?”
“诶?!您别胡说,卢绮芸只是我师妹,绝对没有这层关系的说。”
戚璟连忙端正脸色,再三否认这层关系,那青涩的表现让烛阴不由得心头一乐,又想起了之前让他去红月楼玩时的情景,一时间喜上眉梢。
“好好好,不过那人看上去头挺铁的,若没有人在旁提携,恐怕会闯大祸,你赶紧追上去瞅瞅吧。”
“是......那林前辈后会有期,若有机会,我会去琅州登门拜谢的。”
“去去去,礼物太便宜了我不收嗷,本姑娘可是贪财的貔恘,不给足份子就把你吃了!”
“是!”
待到戚璟走后不久,一位面戴黑狐面具的男子踏过树梢落至她身边,而后那人朝着烛阴作揖鞠躬,取下面具,露出了那张时刻带着笑意的俊美容颜,只见他微笑着致歉道。
“之前我一直在偷听督师与戚公子谈话,还请督师恕罪。”
“得了吧,高公公,那群山贼可否尽数讨伐了?”
“非但讨伐了,还顺带着抓了几个和他们喝酒吃肉的修真者,稍微对带头的男人动了点刑,他就全招了。”
我去哥们儿,你甚至会拷问啊!
烛阴的媚眼眯成了一条缝,缓缓走到高铭亮身边,纤细的柔荑在他肩上轻轻一拍,在他开口之前便道出了结论。
“和本督师猜的一模一样对吧?这神铸门里有坏人啊。”
“正是如此,这是那位杜姓弟子的口供。”
高铭亮将记录口供还有手印画押的宣纸递来,林休然接过口供,详细阅览了上面的内容,确认纸上的那枚血红的命印是由某人的精血刻印的后,满意地将其收入了空间戒指中。
“很好......高公公,这份口供今后说不定会有大用,收拾好人头,我们回去吧。”
“遵命。”
话音未落,二人化作黑影,消失在了朦胧月色之中。
而另一方,距离此地不远的山贼寨子里,卢绮芸杀气腾腾地看着那一摞被高铭亮封住修为,再用麻绳捆得像粽子似的师弟师妹,险些就拔剑将这些人全砍了。
那早已被折磨得皮开肉绽的杜师兄,眼见她杀气腾腾地回来了,更是被吓得尿了裤子,连忙把先前交代的话全给圣女大人复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祈求着饶命。
向来对宗门信任有加的卢绮芸,稳固的道心在这一刻彻底动摇了,待到戚璟回来看见这副惨状后,她才黑着脸颤颤巍巍地说道。
“戚......戚璟,你和林督师是对的...这群畜生真的是奉命陷害我俩......立刻将其押送回宗门议罪!然后...我要写一封信给林督师致歉。”
卢绮芸说话愈来愈没有底气,一想到自己之前豪横的样子,打从心里感到羞愧难看,特别是在戚璟面前表现得这么丢脸,她恨不得挖个洞府给自己埋起来。
现如今她也是明白了......自己这个从小在庇佑中长大的仙门子弟,那是完全不懂得人世险恶,之后可要多多请教这位师弟呢了。
“嗯,我可以帮你润笔,专业的。”
偶尔会帮烛阴代笔润色各类书信的戚璟,又回到了他熟练的领域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