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蕾娜用「理解力」之眼观察,但在没有任何信息的情况下,「理解」的效果并不理想。
“······.”
塞蕾娜只是走进了结界内。用魔杖撕开了阻挡进入的小屏障。
结界内部烟雾弥漫,昏暗无比。四周仿佛被红灯染色,一片混乱。
─大家,冷静下来。
某个地方传来了声音。塞蕾娜朝那个方向走去,穿过宿舍的走廊,到达一楼的大厅。
学生们在宿管的带领下聚集在一起。
“教授!”
有人发现了塞蕾娜,大声喊道。他们看起来像是找到了救世主,但塞蕾娜无法亲切地回应。
结界内部的粘稠魔气刺激着她的神经。
“活下来了!老师,现在怎么办——”
“闭嘴。”
原本喧闹的区域瞬间安静了下来。
塞蕾娜注视着宿管。
尖锐的眼镜。衣服上的褶皱。肩膀上的灰尘。撕裂的指甲。
塞蕾娜还观察了其他学生。
一件破旧的长袍。构成表情的皱纹。瞳孔的反射……塞蕾娜接受了所有细微的线索。
“就这些吗?”
“楼上似乎还有人。”
宿管说道。塞蕾娜从文件包中取出钢铁。
二十把钢铁飞镖呼啸着升起,沿着楼梯冲向宿舍的上层,剩下的二十把则降入建筑物的地下室。
“······.”
塞蕾娜闭上眼睛,聆听金属的共鸣。
这纯粹是‘属性’的加成。作为拥有火、土、金属天赋的人,塞蕾娜通过与钢铁交流而领悟的特殊功能。
───.
钢铁沿着楼梯穿梭各层,通过共鸣向塞蕾娜传递人体的存在。
同时,非人类的怪生物则被无情地撕碎。
最终,在五楼发现一人,六楼一人,九楼一人,十楼一人,共四人被雷达捕捉到。
塞蕾娜利用钢铁引导幸存者们。
“这,这是什么?你是谁?”
“是要我们跟着你吗?”
“啊,不行。外面有怪物……”
起初犹豫不决的他们,塞蕾娜将声音传入他们的内心。
“跟上来。”
钢铁以特殊的振动产生‘频率’,将塞蕾娜的声音传递给他们。听到声音后,他们立刻跟随木钢沿着楼梯走了下来。
“……啊啊啊!”
最终,他们逃到了一楼,瘫倒在地,大口喘息。宿管安抚了他们。
宿管问道。
“现在能出去了吗?”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结界。进入容易,但逃脱困难。既然使用了魔气,比普通的结界要难上两倍。”
通过计算和运算可以解除结界。如果能够用‘肉眼’观测到结界的‘核心’,也可以立即删除。
然而,这需要很长时间。已经中毒的魔法师们恐怕无法坚持那么久。
“那么……”
“嘘。”
塞蕾娜将食指放在唇边。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在这片寂静中,塞蕾娜环视着身着长袍的魔法师们,仔细观察他们的状态和衣着。
结界的启动并非仅靠术式完成。
必定存在一个启动‘术式’的‘施术者’。
“······.”
这些人表面没有任何线索,伪装得非常完美,但塞蕾娜发动了‘念动’。
塞蕾娜用‘念动’轻轻摇动他们的头发。
“哼。”
轻蔑的笑容浮现在她的嘴角,眉头紧锁。
塞蕾娜走向某个人。
“人的身体会积累自己的历史。尤其是,即使隐藏了外貌和出身,那些‘岁月’也不会被遗忘。无论时间如何流逝,它们都会深藏在体内。”
宿管。
塞蕾娜伸出手,触摸她的头发。
“你的头发里……流淌着‘灰烬’。”
‘炎洞’的反应在她的头发上留下了灰烬的痕迹。
“你是从火山堆里爬出来的吗?‘灰烬堆’出身的人啊。”
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她。
“······.”
她静静地站着,默默地推了推眼镜。
然后,她揭下了脸上的皮肤。
塞蕾娜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惊讶,但内心却震惊不已。这次主线任务的主谋果然是一位知名角色。
“你的推理不错,但知道这些又能改变什么呢?还是说,你知道些什么?”
她的嘴角挂着微笑,但眼神却锐利地盯着塞蕾娜。
“灰烬堆出身的人,会毫不留情地杀死所有称呼他们为‘灰烬堆’的人。”
塞蕾娜默默地听着她的话。
不,塞蕾娜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嘴里充满了咒骂。
这是魔药的副作用。
“所以,你死不足惜……”
塞蕾娜喃喃自语着,发动了魔力。
轰隆隆……
强大的魔力从地面升起,但仅此而已。塞蕾娜盯着她的法术,开启了「理解力」的开关。
瞬间,视野变得开阔,整个世界都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脑中的魔力流动加速了思维,增强了运算能力。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缓慢。
高扬的情绪让全身都感到刺痛……
“去死吧……?”
塞蕾娜瞬间识破了对方试图发动的魔法。
核心电路在「肉眼」下清晰可见,塞蕾娜用「理解力」干涉并拆解了它。
兹兹兹——!
对方费尽心思施放的魔法结果只是一道火花。
“疯子!”
对方立刻又尝试了另一种魔法。
但塞蕾娜也只是通过观察就将其拆解了。
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雪球。
“这算什么?”
当然,这个过程中魔力消耗巨大,但塞蕾娜以同样的速度从外界吸收了魔气。
“······.”
对方继续努力,而塞蕾娜则继续拆解。
塞蕾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在这魔气浓郁的结界内部,「理解力」和「肉眼」的组合几乎可以干涉所有魔法……
最终,对方放弃了魔法的构造。
“……这就是原因。”
塞蕾娜走近沉默的对方,说道。
“你们被称为灰烬的原因。”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
“比垃圾还低贱的废物。被社会抛弃的渣滓。既不像人类,也不像野兽,毫无可爱之处的烂泥。”
对方直勾勾地盯着塞蕾娜。塞蕾娜伸出手指,按在她的眉间,立即阻断了她背后扭曲的魔法凝聚。
“你的伎俩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挣扎,你那卑劣肮脏的本质根本无可救药。”
“……哈。嘴上功夫不错嘛。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解除结界,救救那些孩子?你做不到吗?”
对方嘲笑道,抬头看着塞蕾娜。
“那么现在,让我来指出你那愚蠢大脑的错误。”
塞蕾娜没有避开对方的目光,反而用更强烈的蔑视回应。
“因为太过愚蠢和迟钝,你把结界施加在建筑物上,而不是空间。”
十根钢铁救了幸存者,但另外十根钢铁却下降了。
这十根钢铁目前附着在宿舍楼的核心支撑结构上,穿透地下岩壁,支撑着整个建筑。
“这本身就说明了你的智力严重不足。”
钢铁会在核心部位产生热量。
此外,高温加热的钢铁本身就像炸药一样。
对方终于意识到塞蕾娜的意图,反问道。
“……你是想死吗?打算通过摧毁建筑物来解除结界?”
塞蕾娜叹了口气,胸中某种性格缺陷在沸腾。低下头,靠近对方的耳朵。
─阿尔·罗斯.
对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
塞蕾娜又退后一步。对方瞪大眼睛看着她。
“看清对手再动手。”
……此时,地下的钢铁已经足够热,足以烧焦支柱。
不久之后,火焰将熊熊燃烧,那一刻塞蕾娜的「火力控制」将启动。
────!
震动开始了。瞬间增强的火力与钢铁混合,引发了巨大的爆炸。
之后的一切只在一瞬间发生。
爆炸引发的崩塌。
失去了核心支撑的建筑在尘土飞扬中轰然倒塌。侵入建筑的结界也随之解体。
轰隆隆……
破碎的残骸如雨点般落下,形成一片阿修罗场。在崩塌的中心,塞蕾娜平静地俯视着对方。
“现在你是时候回到本体了。”
“······!”
那一刻,对方表现出的惊讶比听到自己名字时还要强烈。
然而,不久之后,塞蕾娜的钢铁穿透了她的喉咙,瞳孔中的光芒熄灭,对方变成了一个木偶。
这是操纵系和和谐系极端不同的情况下才能显现的「特化魔法」的一种——
人形术。
阿尔·罗斯的签名(Signature)。
啊啊啊啊——!
魔法师们尖叫起来。塞蕾娜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灯碎了,四周陷入黑暗,但没有生命损失。
不可能有。
咳,咳。
这只是因为灰尘引起的咳嗽。
他们全部都在塞蕾娜的「念动」保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