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打在落地窗上，南城的高楼大厦像是蒙着一层黑纱一般昏暗。泳池里铺上一层积水，白小萌在洗手间里找到一把伞，叫管家送了一份拼盘上来，她揣着一条干毛巾带着现磨的咖啡，撑伞走进阳台，在中央最大的遮阳伞下面休息。

遮阳伞很大，雨飞不进来，但30层太高，风大，雨还是会被疯吹进来。

白小萌端起咖啡，一边吃着小零食一边看楼下雨幕中连绵的车灯。

她把脚收到沙发上，抱着膝，她最喜欢下雨天了，听着雨滴的噼里啪啦声就觉得世界上的烦心事都会烟消云散。

这时身后响起了开关门声。

白小萌往身后看，沈鱼站在玄关里，黑色的大衣遮住全身，柔长顺直的黑发末梢往下滴着水，她把左手拎着的一大袋子东西摆在鞋柜上，解开大衣纽扣.......白小萌咽了口唾沫——大衣下是一件低胸露肩衬衫，下半身是一条短裙，短裙下藏着黑丝长腿......她发誓自己对御姐不感兴趣，她更喜欢可爱一点的。

可胸口却像是烧起来一样，她呆呆地盯着黑丝看了很长时间，直到沈鱼从鞋柜上的袋子里拿出几个白色的泡沫盒，那似乎是一份......烧烤？

女明星吃烧烤？

沈鱼在吃烧烤？

她看错了？

白小萌把脚放回地上，在金主面前怎么也不该那么放肆。

沈鱼拎着烧烤，撑着一把粉色的伞停在遮阳伞旁边，白小萌举起桌上的毛巾，“我帮你擦一下？”

“可以。”沈鱼把另一只沙发凳搬到她的边上，坐在凳子上背对着她。

白小萌起身，绕到凳子后面，双手隔着毛巾捧起沈鱼的头发，轻轻揉搓.......蔷薇的气味像是雾一样笼过来。

早些的时候白小萌看了微博，今天是一个奢侈品牌的新品发布会，作为代言人沈鱼参加了这场典礼，所以才会这副打扮来了这里。

记者会在沈鱼走过红地毯开始，当她的屁股刚落座，好几个麦克风就争先恐后地捅到沈鱼嘴边。

“张影后！请问你对外网的言论怎么看？”

“请问您为什么要隐退呢？”

“您是怕了吗？”

白小萌更想称他们为狗仔，因为记者的本职工作是“揭露事实”，而狗仔的本职工作是“戳人心扉”。

奢侈品牌的经理看向沈鱼的脸色不善，像是质问她为什么要弄出这些事，而沈鱼却是盈盈笑脸，“抱歉。这是私人问题。”

“你就是怕了吧！”一个矮个子的猥琐狗仔贱贱地笑。

安保人员架着那个男人，给他拖了出去。

沈鱼脸对着那边微笑，“抱歉，这是私人问题。我们讨论新品吧。”

......

“擦好了。”白小萌回到位置边上，准备坐下，屁股被一个东西咯住。

她括约肌一紧，连忙转身，沈鱼不知何时甩掉了拖鞋，像是女王一样眯着眼瞧，“脚难受。”

白小萌往下看，她的黑色丝袜却是因为雨水湿透了。

她抿紧嘴唇，“那你先换一下衣服吗？”

“袜子拖了就行。”沈鱼屁股从凳子上抬起几公分，手伸进裤管内一卷......原来丝袜不是连裤式......而看见袜子根部和短裤间肥肥的白色嫩肉......白小萌再度咽了口唾沫。

该死，怎么那么......让她紧张呢？

“快点，擦完吃饭。”沈鱼翘起二郎腿，右脚往上一台。

站着的姿势不方便脱袜子，白小萌只得蹲到沈鱼跟前，顺着她卷起来的一小段继续往下卷。

气氛安安静静，只有越来越大的噼里啪啦声，不过下午两点，天就黑得跟傍晚一样。

白小萌把左脚的袜子卷下，拿起毛巾，包裹住沈鱼的脚。

她舔了一下嘴唇，沈鱼的脚虽然泡过了雨水，虽然包裹在了袜子里，但却不是臭臭的，反而香水味混合着汗液，被皮肤蒸发起来，有股子香香的气温。

白小萌轻轻揉搓着毛巾，尽力把沈鱼脚上的水全部擦干净，“换一只吗？”

“嗯。”沈鱼换了一只腿敲上来。

她这才抬起眼睛，才发现沈鱼一直在盯着她。

白小萌老脸一红......但比起“妻子”该做的事，她觉得这样又很好。

“你一直在家吗？”沈鱼问道。

“一直在家。”白小萌回。

“三天都在？”

“都在。”以前妈妈这样问她就很烦，可现在沈鱼问她却不觉得烦。

她只是有些害怕......害怕接下来的问题。

“不出去玩吗？”沈鱼背靠在椅背上，脚尖动了一下。

白小萌像刚才一样用毛巾裹住她的脚，隔着毛巾，也觉得沈鱼的脚很软......

“没出去。”

“没有朋友？”

“不是。”

“有朋友？”

“有几个。”白小萌擦干净，把毛巾挂在桌下的篮子里。

沈鱼打开烧烤，“我烤了一下羊肉串，你去洗手，自己拿吃。”

白小萌洗完手回来，在桌子前坐下，她盯着烧烤，情不自禁问：“阿青？”

阿青是她小说主角，喜欢吃烧烤喝啤酒。她在那部戏里造了一个梗——阿青有一个关系很好的青梅竹马，但那个青梅竹马性格弱，阿青时常被偷家。而在“被偷家”时，她就会把画面切到阿青在喝啤酒吃烧烤。

久而久之，在青梅被偷家时，弹幕就会发“此时阿青在吃烧烤”。

“我没吃过烧烤。”沈鱼没有否认。

白小萌微微一笑，看来她的猜测是真的，沈鱼真的看过她的漫画，但她却没想到那个高冷的影后也会模仿漫画内容......更没想到沈鱼竟然喜欢的她漫画。

“那个‘鱼’是你吗？”她小声问。

沈鱼握着羊肉串的手僵在空中半秒，“是。”

“你不用打赏的，毕竟你打赏得分给平台3成。”白小萌笑着提醒。

“你想让我直接给你？陈姨给你的钱不够花吗？”沈鱼皱眉。

直到这样说白小萌才一下子记起她们的关系，她们之间不是读者与作者，而是金主和情人......白月光和替身，她一瞬间高兴得忘记了这件事，沈鱼却时时刻刻记得。

那她今晚来是来履行......协议吗？

白小萌抿了一下嘴唇，对于挑战她希望能经快解决，这三天她其实也不好受，战战兢兢了很久，快点结束才是真。

“够了。”白小萌摇摇头，“够用。”

“你有朋友，为什么不出去玩？”沈鱼的思维似乎很跳跃，

白小萌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可理由实在难以开口，“也没什么。”

“为什么？”

“因为......我画漫画？”白小萌隔着雨幕望对面的大厦。

“嗯？”沈鱼咬着一根青椒。

她拿起沈鱼带来的罐装啤酒，打开灌了一口，“因为我画漫画，一直待在家不是很奇怪吗？这一般不是叫做家里蹲吗？”

“家里蹲是指啃老，不赚钱。但你是这么有名的漫画家。陈姨说是在城中村看见你的。”

“......我就是懒，不想赚钱而已。”白小萌自暴自弃一样，“我这个样子见到以前的朋友，她们会失望吧。”

毕竟为了躺平她出卖了自己，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她一方面觉得没什么错，毕竟这样赚钱她也付出了代价，她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别人说她是贱人、bitch她也不在意。

但朋友的话她会在意，她不好意思把躺平和现在的事说出来。

“你和我是妻妻。”沈鱼不知从哪掏出了两本红色的小册子，“你的。”

白小萌接到手中，结婚证上印着她的大头照。

她舔了一下嘴唇上沾的烧烤佐料，1个月15万，一套房，她结婚了......和喜欢的影后。

“亲过嘴吗？”沈鱼问道。

“没有。”白小萌咬唇，紧张地看沈鱼。

沈鱼拽着她椅子的扶手，“过来。”

一声雷鸣响起，她像是被击中一样，呆坐在凳子上。

沈鱼见她只是坐着，眉眼像是不耐烦一样轻挑。

她站了起来，轻撩起从耳边滑落的头发，走到了她的正对面，右膝抵在她的两腿之间，两只手搭在她的肩上。

白小萌整个人都呆住了，脑袋嗡嗡嗡地响起来。她背靠在椅背上，手不知所措地拽住裤子。沈鱼的气息浓厚强大，她不该抬头迎沈鱼的视线......而且亲嘴什么的，这是第一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心里很紧张。

沈鱼的身子俯下来，没有问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这种事确实不需要她的同意，她也不敢拒绝沈鱼。

钱都拿到手了，怎么可能拒绝......还没有想完，一个嘴唇就贴了上来。

沈鱼的身子靠入了她的怀中，白小萌紧闭着眼。

唇上的柔软得像是贴着果冻一样，她的手现在继续放身前就很碍事......她只得撤到身边，拽住沈鱼的衬衫，沈鱼微微分开嘴唇，歪着脑袋打量她的脸，再度对准嘴唇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