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西斯提亚一样,即便自己死了,她的计划仍能在其他人手中延续。你所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完美的替身。”
老前辈的提议让木子理心中再度燃起了希望。
“你的意思是通过夺舍的方式,连同着过往的因果,转移成神的代价?”
“众神不正是如此操控我们的命运吗。”恸哭悲哀地说道,“制造替身,取代本体,从而引发纠纷。如果没有矛盾,那便人为制造矛盾。如此一来,永不停息的混乱与纷争,也会为星域注入无穷的动力。
那些死去之人的鲜血,就是它最好的养料。
你不也曾想过,击败那个背离了摩闻族初衷的本体,用他的天赋与神眷,来成就非凡吗?一位古老时间之神的加护,想必能在你成为上神的途中,为你排除不少障碍。
可惜,拉帝亚斯并没有把加护直接赐予你。她把自己的传承转移给了那个更有希望的个体。
而众神利用了这份力量,在你与本体之间强行制造纠纷。试想一下,如果不是西斯提亚体的传承莫名消失,大祭司最优秀的学徒莫名得到了另一位古老神明的眷顾,你会把你的本体当作狩猎目标吗?”
“不会,我只会正确地继承那份被拉里森抛弃的摩闻族传承。”木子理肯定道,“我和他没有根本上的不同。如果不是他吸引了我足够多的兴趣,我才不会在意一位丧失斗志、自甘没落的凡人呢。”
似乎是想起了曾经的数次交流都以失败告终,木子理表情逐渐变得狰狞,“他本可以站到更高的位置!可他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放弃了属于摩闻族的一切,甘愿成为一帮流亡者的头领。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改变了他的意志!我们本可以成为异体同心的至交!可现在,我别无他法。为了让他回到正确的世界线上,为了不糟蹋那份千变万化的力量,我必须了结这个多余的本体!”
“现在,你依然可以做到这点。”恸哭提议道,“不过不是按照众神剧本写的那样,和本体之间战个你死我活,最后被真正的主角坐收渔利。”
“可我该怎么做,既能毁灭这个背弃了理想的本体,又能逃出众神的剧本呢?我想成神,我想成为不受任何框架约束的唯一!”
木子理咆哮着,周边的空气也出现了扭曲。他何曾不想改变拉里森的意志,让这位天才摩闻族与自己共事,共创辉煌呢?
以他的天赋,完全可以跳脱出那个老旧俗套的凡人社会。
可他却跟变了个人似的,改头换面,入乡随俗,不再提及往事。同时,也放弃了属于摩闻族的一切,反倒是把先进的知识与文化传授给一群罪人的血脉。
他难道不比谁都清楚,斑莫族之所以会全族患上失魂症,就是忤逆天神的惩罚吗?想要给一群触怒天神的罪人翻盘,他这算是自断前程啊!
若不是拉里森把每一件事都做到绝处,木子理还有些许挽回对方心意的念头。可事已至此,拉里森的错误已经无可饶恕。于是,木子理也只能在切割本体时表现得非常果决,期待在众神眼中留下个好印象。
“替身,”恸哭露出了常人难以察觉的微笑,“何不试着融入本体,让一位替身木子理败于你手呢?如此一来,你既可以避免一场血亲兄弟之间的厮杀,还能得到那位的传承。一举两得。你所需要的,仅仅是请求本体使用千变万化的权能,仿造你的样貌塑造一具逼真的灵能傀儡。他会替代你承受本应属于你的失败。”
“可众神的剧本中,肯定不会允许这种意外出现。《启示录》预言的未来,就是既成的事实!”木子理犹豫道,“而且,没人喜欢输给自己的感受。我可以与本体重新融合,以意识体的形式活跃于他的精神空世界中。但我不允许输的结果。即便只是替身!”
“《启示录》之所以预言得那么准确,不过是照搬那些已经发生的历史罢了。未来会改变的,历史也是会重编的。《启示录》一直准确,也不过是一直陈述那些正确的事实。除正确之外,皆留白以对。如此便给人留下《启示录》是完全正确的假象。
什么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启示录》也不例外。但你的偏执,是比失魂症更加难以修正的顽疾。你会因此而丧命!”
恸哭有些悲伤地取出了那团凄冷到仿佛能够凝结世间一切概念的灵火,“作为一名医生,若病人不遵医嘱,我会采取必要的暴力措施。以哀大人之名,我会指引一切迷失方向的灵魂,回到它们应有的归宿!”
这会儿,木子理是真的有些害怕了。比起固执于自己迂腐的观念,从而被医生的灵气打爆,他选择了主动服软,接受治疗。
“好吧,我会听取你的意见的。但这场战争,已经不可能停止了。”
“虫子之间的战争,就让虫子们自己决定结果吧。”对于那些受灾的凡人,恸哭表现的毫不在乎,“我们不过度干预它们的文明兴亡之战,就是最大的帮助。”
在恸哭的治疗下,木子理最终选择了妥协与退让。他准备主动认输,请求拉里森制造一尊替身来终结这场无意义的纷争。满足剧本要求的同时,他也能再度回归本体,用他的力量来实现自己复兴摩闻族的理想。
就是不清楚,融合之后,拉里森是否会表现出排斥反应。但他坚信,他的意志足以战胜任何信念。
“就让我进到你的精神世界里瞧瞧,你的脑子是被哪位邪神灌了迷魂汤吧。”
说着木子理便赶走了所有的机械侍从,准备在这个原本用于迎战拉里森的时空隘口,向昔日的本体发出诚挚的邀请,传达真挚的歉意。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放弃理想,回到屋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