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雅拍了拍白羽的肩膀，纤细白嫩的小手指向两人前方一块在空中上下漂浮的巨大灰色岩石。
白羽视线往那边瞟了一眼之后，当即就认出了这块巨石的来历。
“这个东西我记得是艺术家协会为了感谢人类联合国一直以来的赞助，赠送给人类联合国的一件艺术品吧，好像叫什么岩居石，反正挺怪的名字，当时还是我们警署的人负责太空运输这块石头呢。”
秋叶雅作沉思状想了想之后，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岩居石……跟岩居兽有关系吗？”
“岩居兽？那是什么玩意？”
白羽挠了挠头，她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岩居兽。
“岩居兽是一种太空兽类生物，平日会伪装成小行星飘浮在行星星环，恒星附近，甚至是星系边缘的小行星带地区，极少数时候会袭击过往的舰船，但大多时候还是能和平交流的。”
秋叶雅回想了一下书中关于岩居兽的介绍，发现与面前这块岩居石的特点有很多不谋而合之处。
譬如其不规则的椭圆状外形，就很适合幼体岩居兽藏身，而且……
秋叶雅眯起眼睛，细细端详着岩居石的底端。
那里有一个镂空的缺口，有数根软体触手从其中探出，紧紧勾住了四周的岩石表层，这更加印证了秋叶雅的猜想。
她的目光缓缓向上移去，惊讶的发现巨石中间居然产生了一道缝隙。
透过裂缝往里看去，赫然能够看到一颗棕色的磅礴心脏状物体在跳动。
很难想象，在坚硬如行星的生物质甲壳下，居然还藏着这么一颗鲜活的生命。
等等，那是不是就是说，这只岩居兽还没有彻底死去？这是个活体艺术品？
“白羽……这次艺术展还有活体展出这个项目吗？”
秋叶雅面色有点难看，她没有想到这些艺术家居然会把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做成一个艺术品，这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
“不，它早就已经死了。”
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从秋叶雅身边传来，她一头棕色长发，戴着黑框眼镜，身着标准的白色实验室制服，手腕上还有一款半虚幻透明样式的高科技手表，看起来就像是刚从研究大楼里出来一样。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汐，是太空空间站的一名研究员，这位小妹妹说的没错，它的确是岩居兽，只不过已经死了，现在这种情况是它们的种族特性。”
林汐双手抱胸，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幼体岩居兽，红唇轻启幽幽地说道。
白羽眼睛微眯，她刚刚留意到林汐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站了许久，似乎同样也是在观察这个叫岩居兽的东西。
“可是它的心脏明明还在跳动，怎么会……”
秋叶雅张了张嘴，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于一般的生物而言，心脏跳动的确是生命的象征，但岩居兽不一样，它们有两套维生系统，一套是传统的生物内循环系统，另一套是石质生物特有的更新系统，通过消耗矿物质维持自身生命所需。”
“也就是说，岩居兽有两种生存方式？”
秋叶雅好奇地问道，岩居兽在教科书上还是一个全新物种，她对此了解并不算多。
林汐淡淡一笑，说道：“是的，但通过研究发现，单一的维生系统并无法支持岩居兽的存活，看这块岩石的表面黯淡无光，而且小坑洼处较多，想必是有价值的矿物晶体都被吸收干净了，但却不足以让其完全成长起来，将外表石质转化为自身甲壳，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过它的生物系统并没有衰竭，所以它还维持着这种怪异的形态？”秋叶雅试探性地问道。
“聪明，其实我们一直在尝试驯养岩居兽，因为它们身上的生物甲壳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一直沉默的白羽此时终于开口了。
“是指那种能够应用于舰船上，硬化装甲的行星甲壳吗？”
林汐推了推眼镜，看向白羽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的意味，白羽居然能准确说出她现在的研究方向，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东西。
事实上白羽的话也不是突发奇想的空穴来风，虽然她已经离开了白家，但她也保持着和自己两个哥哥的联络，大致了解家族和集团的情况。
在白羽和哥哥们的聊天中，偶然得知生物甲壳就是白家发展的一个大方向。
现在听到林汐这么说，她就回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顺口就说出来了。
“嗯…确实是这样，完全体岩居兽的外甲壳理论上的确可以成为一种独特的舰船装甲，但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军事爱好者吗？”
“哦，不是，我只是一个警司而已。”
林汐点了点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手腕的手表开始震动起来。
林汐的眼神逐渐变得宠溺起来，她叹了口气，冲着秋叶雅和白羽挥了挥手，说道：“我那个多事的弟弟喊我过去了，希望我们还能有再见的时候。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秋叶雅。”
“白羽。”
林汐想了想，对于常年身居空间站的她，这两个名字似乎都不怎么熟悉，不过她还是礼貌地回应道：“好的，如果有机会，我很欢迎你们来这个星系的空间站上一叙。”
在三人互相告别之后，秋叶雅和白羽面面相觑，看向面前岩居兽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所以艺术家协会就用了一个太空兽的尸体当作艺术品来糊弄人类联合国？这也太能敷衍了事了吧，”白羽言简意赅道。
“大概是因为省钱吧……估计是路上碰巧遇见之后，就用重力陷阱捕获，到时候打个艺术品的标签就能卖出去了。”
秋叶雅一瞬间也觉得自己期待的艺术展好像突然没有这么高大上了，有气无力地吐槽道。
“算了，我们还是去人类展区那里看点正常东西吧，估计奥莉薇娅和可可也快来了，先去接一下他们，我们一起参观这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