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对抗赛后埃尔特曼·埃尔特温根据阿妮拉提供的线索,亲自审问了一位名为‘卡巴伦’的斯特拉穹顶相关人员。

当然这不是和平的方式。

“呃”

咔嚓...咔嚓!

鲜血染红了地面,散落在地上的血肉逐渐冷却,地上的血液早已凝固。

即便如此,卡巴伦仍未死去。

因为他是一名黑魔人。

埃尔特曼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对他而言,杀死黑魔人就像人类拍死蚊子一样,毫无罪恶感。

“没想到斯特拉穹顶里藏着这么多虫子?”

“咳,咳…求求你, 饶命…”

咔嚓!

“未经允许不准开口”

“呃…”

当埃尔特曼握紧拳头时,卡巴伦的身体扭曲成不正常的形状,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要爆裂,却连惨叫都无法发出,只能呻吟。

‘这下可麻烦了’黑魔人的技术进步之快,简直可以用畸形来形容,魔法师们已经无法察觉潜伏在社会中的黑魔人了,因此他们迅速在魔法界站稳了脚跟。

真是不可思议,那些曾经因无法抑制欲望而每天发动数十次恐怖袭击的家伙们,一旦掌握了隐藏身份的技术,便迅速融入了社会中。

‘话说阿妮拉’那个小小的交换生女孩真是帮了大忙,多亏了她的线索,包括卡巴伦在内的几名潜伏在斯特拉的黑魔人都被连根拔起。

不过‘那孩子也有些可疑’

虽然没有物证但心中的怀疑是确定无疑的,不过由于没有物证,无法追问,除非亲手杀死,否则无法证明她是黑魔人。

因此暂时决定放任不管。

而且阿妮拉对白流雪有好感,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惹事。

咔嚓!

当埃尔特曼用力握拳时,卡巴伦的身体彻底扭曲消失,不留一丝痕迹

埃尔特曼默默转头离开了那里,处理完策划这次事件的黑魔人后,现在该善后学院对抗赛的事宜了。

* * *

学院对抗赛后,除了白流雪外还有一人受到了关注。

“学生独铁光,可以告诉我,你当时的心情吗?”

“看你的手臂肌肉挺发达的,练了多少年?”

“不是,我说的是采访回答”

斯特拉二年级S班,独铁光

比赛结束后,由于他长时间控制住了黑魔人,使得几乎没有受害者出现,因此与白流雪一起成为了话题人物。

独铁光住院的单人间病房挤满了记者,虽然他显得很不耐烦但还是接待了他们。

因为之前S班的教官告诉他‘对魔法战士来说,知名度非常重要!’

“你用的是哪种蛋**?”

当然他只回答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使得前来采访的记者血压飙升。

采访结束后,独哲狂铁光的搭档二年级S班的班迪延来找他“喂,感觉不错吧?”

“呼!”尽管护士叮嘱他需要休息,但看到独铁光在地上做徒手锻炼,班迪延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蛋白零食扔给他,他头也不回地接住,撕开包装纸就吃了下去“医院太闷了。”

“谁让你要受伤的?”

“这点程度的,运动一下就能恢复,手术和药物都不需要,医生们身体不行,脑子也不好使”

“真啰嗦”

似乎活动了一下筋骨,独铁光舒展肩膀肌肉,挥动着手臂,看来这种狭小的空间让他感到不适,班迪延默默地注视着他。

虽然他确实是个脑袋里装满了肌肉的傻瓜,言行举止也常常让人觉得粗鲁无知但在关键时刻,他却能勇敢地面对黑魔人不退缩。

这样的人难道不是一个优秀的魔法战士吗?

她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我在想些什么’突然变得感性起来,这和她的性格不符。

“话说,外面那个小鬼是你的朋友吗?”

“嗯?”

“刚才一直在病房门口徘徊,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班迪延的话让外面的脚步声变得更加明显。慌乱的脚步声一直传到了这里。

“是谁?又是记者吗?真麻烦”独铁光挠了挠后脑勺,把头探出病房外,然而外面并没有人或者说只有一个矮小的女孩站在那里“在这里干什么?”

“啊?啊?啊?那,呃…那…”独铁光一开口,女孩显得非常慌张,瞳孔剧烈颤抖,然后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上,上次…对抗赛中…您还记得吗?”

“不记得”

独铁光毫不在意的回答让女孩露出受伤的表情,但她闭紧眼睛继续说道“那时候,您救了我”

“哦。原来是你”虽然独铁光漫不经心地说着,但对女孩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小事。

“我叫板友琳…请收下这个!”说完,她红着脸低下头,把一个粉红色信封夹在礼物盒里塞给独铁光,然后转身飞快地逃走了。

“什么情况?”对于独铁光来说,完全无法理解女孩的行为,但一旁观察的班迪延拍了拍他的背。

“小子! 你的春天终于来了吗?”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

“你这个闷葫芦。所以你要谈恋爱吗?”

“我的女朋友是蛋**和乳清蛋白。足足有两个呢”

“哎”看到独铁光比预期更闷的表现,班迪延感到十分无奈。

“你就这样过一辈子吧”说完这句话,她忽然觉得独铁光真的会这样过一辈子,不禁有些害怕。

* * *

奥伦哈再次恢复意识时,距离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了一周。

天灵树的摇篮,沙里花医院。

由于充满了世界树的气息,这些气息如同毒品一般容易使人上瘾,因此普通精灵禁止进入,只有能够控制气息的高等精灵才能进入。

“你刚才说什么?”

一周后苏醒的奥伦哈听到高等精灵医生的话,手尖颤抖不已。

“你, 你说什么?”

“我们移除了您体内的所有魔力。为了救副官大人,这是不得已的选择,请您谅解”

“谁敢! 谁敢动我的魔力!”奥伦哈从床上猛地坐起,抓住医生的衣领但由于一周没有活动,肌肉抽搐,力气很快就消失了,医生带着遗憾的表情低下头。

因为实际上没有什么可以为病人做的,心中充满了愧疚“是你?是你?我要杀了你,竟敢动我的魔力!”

哐当!

“啊啊啊!!”失去魔力的魔法师通常会有类似的行为,有人愤怒地发泄情绪,有人绝望地昏倒。

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可能会选择极端的方式自尽,对魔法师来说,魔法就是他们的生命。

奥伦哈虽然是为了花瑟琳才学习的魔法,但这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就如同手脚,或是眼耳口鼻,醒来后发现它们都被割掉了,现在剩下的只有一个会思考的大脑。

无论怎么努力移动手臂,尝试走路,向前看,闻气味,感受味道什么都做不了,失去所有魔力的魔法师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谁,谁敢……”

“对不起,奥伦哈”

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看向病房的门身穿黑色长裙的花瑟琳站在那里。

奥伦哈的心情立刻好转。

因为来的是花瑟琳本人。

刚才还在愤怒地破坏周围一切的人瞬间消失,他满脸喜悦地迎接花瑟琳。

“啊…陛下, 请进”

花瑟琳看到他的样子,心中满是怜悯。

他被花瑟琳体质的魔力迷惑,已经病入膏肓,奥伦哈甚至忘记了失去魔力的愤怒,完全沉浸在虚假的爱情中。

这真的是正确的决定吗?

如果我不回报这份感情,最终他会陷入相思病而死去,但现在后悔已经太晚。

奥伦哈失去了所有的魔力并爱上了我,但我既不能给他魔力,也给不了他爱情。

花瑟琳闭紧眼睛,努力平静地说出每一个字。

“奥伦哈副官”

“是,陛下”

“关于你的身体状况,我真的很抱歉”

“不,陛下,这不是您的错。即使变成这样,我也愿意一生辅佐陛下!”看着他坚定的样子,花瑟琳的心更加痛楚但她必须亲自说出这些话,这是她的责任。

“不,是我的错。”

“什么?”

花瑟琳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奥伦哈一直守护在她身边,此时也察觉到了异样,接着她口中说出令人震惊的一句话。

“下令剥夺你魔力的人,正是我。”

“啊”刚才听到了什么? 奥伦哈一脸困惑地看着她,她的表情变得更加悲伤。

幸好戴着面具,她的表情管理能力就像小孩子一样,很容易显露而出。

“奥伦哈你也知道,我身上有可怕的诅咒,普通人看到我的脸不久就会死亡,高水平的魔法师看到后会精神崩溃失控”

“这我知道”

“你见到我的时候引发了魔力失控,我别无选择,我不想让你死”

“啊”奥伦哈咬紧嘴唇,茫然的表情中充满了失去一切的失落感。

“即,即使这样…也没关系。”他艰难地抬起头,与花瑟琳对视。

“即使没有魔力,我也愿意一生辅佐陛下”虽然看起来决心坚定但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这种坚定自信的态度是不会持续太久,当花瑟琳离开这里后,他内心的歇斯底里还是会再次爆发,失去魔力的魔法师的绝望和愤怒不会轻易平息,花瑟琳深知这一点,所以现在不能再让他担任副官了。

只希望他余生能过得轻松些。

“奥伦哈”

“等一下,陛下。我还”

“就此退休吧”

他最不想听到的话终于说出口,奥伦哈的眼神失去了焦点。

“你可以住在最好的别墅和豪宅,拥有众多仆人。如果你有什么愿望或想要的东西尽管告诉我,我会满足你的任何请求”

奥伦哈沉默了,花瑟琳等待着他,她无法揣测他整理思绪时的心情。

过了许久,他开口了“什么都不需要”

“金钱、名誉、权力,甚至魔法都不重要”奥伦哈用燃烧的目光对着花瑟琳喊道

“只要有陛下在,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求求您,不要赶走我”

花瑟琳几乎要被那恳切的声音打动但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想要的不仅仅是留在她身边,而是想要得到她的心,但这是不可能的。

奥伦哈虽然与她共度了很长时间,但他们只是朋友,无法给予他爱情将他留在身边只会让他更痛苦。

希望着有一天能得到她的爱,这种希望像气球一样会慢慢膨胀,但终究是会破裂。

“对不起,奥伦哈,我无法给你我的心”因此,花瑟琳果断地划清了界限。

扑通

奥伦哈的身体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花瑟琳划清了界限,他最后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到此为止了。

“就此……休息吧”花瑟琳无法直面绝望的奥伦哈,匆匆离开了医院。

“呼…”花瑟琳一路狂奔到花园,靠在树上喘息。额头和脸颊上满是汗水但她不能摘下面具,怕被人看见。

窸!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这时白流雪拨开草丛出现,花瑟琳惊吓了一下,随即松了一口气 。

“吓我一跳”

他环顾四周,点了点头。

“这里没人,可以摘下面具”

“嗯,小精灵们告诉我了”因为她能够听到精灵和妖精的声音,所以她也确认了周围没有人了。

“即便如此,摘下面具”还是感到害怕。

因为自己的轻率行为,这次又失去了一位朋友。

“嗯”白流雪没有再说任何话。

现在,花瑟琳对奥伦哈充满了内疚感,但这种感觉不会持续太久,失去了所有魔力的奥伦哈即将在医院暴露出他的本性,在得知他丑陋肮脏一面的花瑟琳虽然会受到伤害,但内疚感也会逐渐消失。

这也不错,从一开始奥伦哈就是个对花瑟琳来说过于危险的人物。

“那么事情解决得还好吗?”

“还算顺利”花瑟琳摆弄着裙摆说道。

事实上,建议她明确拒绝奥伦哈的人正是白流雪。

‘别有内疚感。明明说过不要进来,却硬要闯进来暴露在诅咒下的那家伙…咳! 是他错了。’

白流雪并没有普蕾茵那样能迷倒男女老少的华丽口才,也无法带着温暖的情感说一句话,也不懂得如何真诚地共情,所以他给出了现实的建议。

‘总之,是那家伙的错’

这些话是为了减轻花瑟琳心中的内疚感。

“事情还算顺利,真是幸运”

“嗯”

“如果以后不再发生这样的事,那该多好啊”白流雪这样说时,花瑟琳抬起头看着他。

他是个年纪尚小的孩子甚至还没活过我一半的时间但不知为何,他显得比我更加聪明、成熟。

实际上,他比我做得更多。

尽管他也受到了同样的诅咒但他克服了它,并且带着最差的天赋进入了世界顶级天才聚集的学校,书写新的历史,而我自出生以来就受到高等精灵的祝福,被认为具备成为大法师的资质,却到现在都无法克服一个诅咒,只能躲在角落里生活。

我总觉得白流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因此我更想抓住机会问他。

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能在某一天摘下面具,勇敢地面对这个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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