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伴随着那金属相互撞击所发出的尖锐而刺耳的声音,镰刀与宝刀在激烈的交锋中迸发出的火花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令人无法直视。

红烨在这巨大的反震力之下,踉跄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脚下的尘土随之飞扬。

“母亲曾严厉告诫,凡对皇家成员出手者,皆视为叛国之行,应即刻立斩无赦。你…可认罪!”

白沫手持镰刀,轻轻旋转一圈,随后将其别在身后,镰刀锋利的刃口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寒光,她已然做好了挥出那致命一击的准备,同时,也对眼前的红烨作出了最后的宣判。

“死镰……皇家……护身鳞……难道…您的母亲竟是莉亚大人?您…您莫非就是公主殿下!”

红烨凭借着眼前这点点滴滴的信息,犹如拼图一般,逐渐拼凑出了白沫的真实身份。

然而,这拼凑出来的真相却让他陷入了更深的绝望之中。

红烨深知,根据龙族的严酷律法,袭击皇家成员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大罪。

而眼前这位白沫,身为公主,其地位更是尊贵无比。对她出手,无异于向龙皇宣战,是对整个龙族的背叛。

按照龙族的法规,这样的罪行应以十族连坐,唯有以死谢罪方能平息众怒。

这龙族的法规,可谓是严苛至极。

龙族内部既有清洗,又有来自外部的压迫。

而龙族的生育本就艰难,种族数量稀少也就在所难免。

但这也使得这稀少的种族一般格外团结,实力更是恐怖得令人咋舌。

“公主殿下!我……我有罪!我该死!可是当我的妹妹红梅落在人类手中时,我…我……”

红烨的话音未落,远处便传来了红梅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那声音犹如利刃般刺入他的心中,让他心痛如绞。

他猛地回头望去,只见由于自己犹豫不决、磨磨唧唧,还跪在白沫面前迟迟不肯动手,黄吉已经趁机发动了符文圈。

红梅的全身瞬间亮起了红色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火焰般在她身上燃烧,她的瞳孔猛地缩大,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哀嚎声此起彼伏。

“哥哥!好痛!梅儿好痛啊!人类……主人……我我我……”

红梅的话语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看着妹妹如此受苦,红烨的心如刀绞,他多么想冲上前去,将妹妹从痛苦中解救出来。

可是,他深知自己此刻的身份和处境,已经容不得他有半点的犹豫和迟疑。

“得罪了!公主殿下!”

红烨猛然间再次挥刀,锋利的刀刃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白沫而去。

然而,在白沫那冷静如冰的眼眸中,红烨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无所遁形。

就在红烨的刀即将触及白沫的瞬间,白沫的镰刀已经如同鬼魅般回击而出,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和力量,将红烨的刀硬生生地削成了两半。

那一刻,红烨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脸上的惊愕与不甘清晰可见。

而白沫,则在这一刹那感受到了时间的凝固,无数思绪如同潮水般在脑海中翻涌。

这种被命运紧紧束缚的无力感,她并非没有经历过。

遇到莉亚,对她而言既是幸运也是不幸。

莉亚给了她和妹妹第二次生命,却也让她们成为了莉亚手中的一枚棋子。

她们成功救出了妹妹,却也因此陷入了莉亚的掌控之中。

对于莉亚,白沫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她恨莉亚吗?白沫自己也无法说清。

莉亚确实给予了她们新生,但当这生命不再属于自己,而是成为了莉亚手中的工具时,那种滋味难以言表。

然而,尽管心中波涛汹涌,白沫的手却没有丝毫犹豫。

她本可以轻易地将镰刀拉回,夺走红烨的生命,审判他的罪行。

但白沫知道,自己做不到。

于是,白沫的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深深地卡进了地面之中。

借着旋转的惯性,她一脚踹在了红烨的身上,将这条龙再次踹飞出去。

而这一次,白沫的目标明确地指向了黄吉。

“哎呀!”

一声惨叫响起,黄吉被红烨狠狠地撞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红梅的情况也逐渐稳定下来,全身的符文慢慢地黯淡下去,瞳孔也恢复了往日的无神。

“红烨,滚吧。下次再见,定斩无赦。”

白沫的声音冷冽如冰,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收起了那把死镰,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红烨趴在地上,看着白沫那冷漠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低声下气地向黄吉建议道:“主人,对方太强了,我打不过。我们还是先撤吧。”

黄吉闻言,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切!废物!连那个小妞子都收拾不了!撤退!”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或者说是逃跑。

随着黄吉的命令下达,交战的部分人群开始纷纷后撤。

他们迅速登上汽车,发动引擎,转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红烨也抱起躺在地上的妹妹,回头看了一眼白沫,嘴中说着那听不见的谢谢。

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惨烈。

白沫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敌人离去的方向。

“姐姐,辛苦了。”

白雪快步上前,伸手想要帮白沫拂去身上的尘土,可白沫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拦住了她的动作。

“别这么拘谨嘛,咱那便宜老妈又不在旁边盯着。”白沫一把拉过妹妹的手,笑嘻嘻地说道。

“姐姐,不行,要是,母亲,知道了,她会,不高兴的。”

白雪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动作还是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但说到底始终还是没停下来,只是还在犹豫思考。

显然,她远没有白沫那般想得开,是个实实在在的乖孩子,妈妈的话那就是圣旨。

“唉,好吧好吧,随便你啦。”白沫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了妹妹的手。

想当初,妹妹可是什么都听自己的,现在倒好,多了一个便宜老妈,妹妹的心就向着那边偏了。

唉,真不妹妹的叛逆期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随着黄吉的人马撤离,马赫伦也差不多把剩下的人给收拾干净了,接着他就一把抓住了自己母亲的手。

“你到底还想干些什么!你的尊严是一点都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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