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川甚至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一步冲了出去。他张开双臂,稳稳接住了跌落的清水颂。
少女的身体轻盈而柔软,带着微微的冲击力撞进他的怀里。
掌心下是少女纤细的腰肢,隔着单薄的衣料,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
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柠檬洗发水的清香,混合着少女特有的温软气息,干净又清新。
太近了
近到能看清她因惊吓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睫毛轻颤,像是受惊的蝶。
她的鼻尖几乎蹭到他的下巴,呼吸交缠间,那股淡淡的柠檬香气愈发清晰,混着一丝说不清的甜,像是夏日里咬开的第一口冰镇柑橘,清冽又柔软。
清水颂惊魂未定地抬头,正对上枫川近在咫尺的眼睛。
他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腰间,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有多近。
枫川的呼吸微微一滞——她的睫毛轻轻颤动,澄澈的眼眸里还残留着一丝慌乱,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从耳根一路蔓延至脖颈,像是晚霞浸染了雪白的绸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枫川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像是要冲破胸膛。
而清水颂似乎也忘了推开他,只是怔怔地望着他,唇瓣微张,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直到枫川终于回过神来,说道,“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惩罚吗?”
清水颂这才如梦初醒,猛地从枫川怀里出去,赶快将枫川推开,后退一步,耳尖通红地别过脸去。
“笨、笨蛋!谁让你突然抱上来的!”
枫川连忙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我只是怕你摔下来……”
清水颂咬了咬下唇,心跳仍未平复,“我....我.....我不管!”
她红着脸看着枫川隼人,然后恼羞的大骂道,“笨蛋!白痴!恶心!去死啦!”
清水颂此刻心乱如麻。明明平日里可以游刃有余地挑逗枫川,甚至故意制造些肢体接触也面不改色,那些时候她的心跳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可现在,胸腔里那颗不争气的心脏却砰砰直跳,震得耳膜都在发颤。
这份慌乱或许源于失控感——这次意外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
向来习惯主导一切的她,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般不知所措。这种陌生的不安全感让她本能地想要逃避。
“......”清水颂突然停下脚步,微微喘息着站在原地,目光躲闪着不敢与枫川对视。
她纤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着裙摆,这个罕见的小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动摇。
与清水颂的慌乱形成鲜明对比,枫川的表现要镇定得多——这都要“归功于”平日清水颂的种种“调戏”,让他的承受阈值不断提高。
但即便如此,此刻他的心情也难以完全平静,特别是看到清水颂如此反常的表现后。
“不过,我的心跳为什么也这么大?”,枫川下意识捂住胸口,却感受不到预期中的悸动。
他困惑地摸索了几下,突然恍然大悟,“哦,摸错边了。”
这种程度的悸动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毕竟被清水颂“折磨”这么久,早就练就了相当的“免疫力”。
但眼前这个脸颊绯红、手足无措的清水颂,却让他看到了全新的可能性。那个总是游刃有余、冷静自持的清水同学,原来也会露出这样可爱的表情吗?
这个发现让枫川心底泛起一丝奇妙的雀跃。
难道说清水同学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镇定和冷静?
这一刻,枫川对于清水同学好像有了一些别的看法。
正午的太阳最大,逃生梯间的光线变得暧昧不明。
两人之间的沉默被清水颂突然的跺脚声打破,金属楼梯发出清脆的回响。
“时间不早了,走了。”
清水颂冷硬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快步越过枫川时,发梢掠过他的鼻尖,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柠檬香气。
“等一下!”
枫川突然转身的呼唤让清水颂身形一顿。
她停在台阶边缘转身时,裙摆缓缓贴近大腿,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扶手。
“干什么?”
“那个,”枫川挠了挠头,然后说道,“我的意思是,小心一点,如果再掉下去的话,我不一定能拉住你,而下面也没有人能够接住清水同学....”
枫川话越说声音越小,但他还没有说完。
清水颂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枫川分明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羞恼。
“你!”
她后退几步的动作像只戒备的猫,指着枫川的手指微微发颤。
“你!先下去。”
枫川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听从清水颂的意思,然后小心翼翼的的往下面走,不过就在他往下走的同时,枫川注意到背后的清水颂也动身了。
“那个,清水同学,你应该不会把我推下去吧。”,枫川有些苦笑的说道,
不就是抱了一下吗?至于这样,还要杀人灭口?
“啊!”
然后枫川就感到后背被重重的锤了一下,
“咦?”
枫川又敏锐地察觉到身后衣角传来的轻微拉扯感,他微微回过头就看到原来那个盛气凌人的清水同学,此刻正像怕走丢的小孩般牵着他的衣角。
“你看什么看!转过去!”,清水颂恶狠狠的命令里带着娇嗔。
说罢,又狠狠的锤了一下枫川的背,
背后突然挨了一记粉拳,枫川差点笑出声。这哪是什么惩罚,分明是羞恼之下的撒娇。
他故意夸张地踉跄了一下,果然听到身后传来紧张的吸气声。
“这样,等会要摔了......”,清水颂的声音从枫川背后传来,“到时候,就要你来给我垫背!”
枫川只能回过头去,尽量不去看清水颂。
“怎么搞的这是....”,枫川本来有些平复的心情,又像这清水颂小手牵着的衣角一样,自己的心好像也被清水颂给牵了起来。
弄的枫川也有些紧张了。
“.....走慢点。”清水颂又低声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却又不像平时那样理直气壮,反而像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枫川放慢了脚步,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他能感觉到清水颂的手指微微收紧,衣角被轻轻拽着,像是某种无声的依赖。这种微妙的感觉让他胸口发烫——原来那个总是昂首挺胸、言辞犀利的清水颂,也会有这样柔软的一面。
“......刚刚的事,不准说出去。”清水颂突然开口,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威胁,却又没什么底气,“否则......”
“否则?”枫川忍不住笑着反问。
“否则就让你再也说不了话!”清水颂终于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脸颊却更红了,连带着语气都变得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像是某种逞强的撒娇。
枫川低笑了一声,没有拆穿她,只是轻声说道,“好,不说。”
清水颂抿了抿唇,手指依旧捏着他的衣角,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谁都没有再提刚才的事。
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某种微妙的氛围,像是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或许是她不再那么强势的语气,又或许是他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总之,这一刻的清水颂,难得地安静了下来,像是被某种说不清的情绪轻轻包裹,连脚步都变得轻缓了许多。
等到终于安全到达了地面,清水颂是立刻就放下枫川的衣角,逃也似的赶紧走。
枫川赶忙问道,“清水同学!今天下午还在这里见面吗?”
只是清水颂没有回头,说道,“不!要!”
听语气就能听出来清水颂压制着什么。
然后就快速的离开。
只留枫川一人在原地。
“我其实还想问一下清水同学到底要不要吃午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