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图回忆那晚的事,却只记得自己和秋枫舞吵了一架,以及在安检时放了一位名叫廖婷婷的特殊行业者上楼。
可当廖婷婷进入电梯后,后面就什么都不记得。
“真的太邪门了。”申孤注自言自语,可无论怎么努力,都想不起更多细节。
“哥哥,你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五分钟。”弟弟申孤定敲了敲门,声音从门缝里钻进来,“你昨天不是说,今天要早起去妈妈坟前祭拜吗?”
“马上就好。”申孤注放下镜子,整理起自己的着装。
(今天没空理会这件事,日后有机会,一定要调查这让我失去记忆的神秘组织。)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让他失忆的幕后组织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今天暂且还不想料理。
说不定他们正派人监视他,他要是起了疑心,弟弟申孤定说不定会被他们盯上。
他穿着黑色外套、黑色休闲裤,就连运动鞋也是黑的。
他扎好侧马尾,起身离开了房间。
亚楠市外的公墓内,申孤注和他的双胞胎弟弟申孤定站在母亲坟前,为母亲献上了一束鲜花。
两人一身黑衣,申孤注扎着粉色侧马尾,申孤定则梳着金色双马尾,在母亲的面前神情肃穆。
申孤注望着母亲墓碑上的照片,不由得想起过去的往事。
那时母亲还活着,好色的父亲还在四处寻花问柳。
当时他只有五十一个老婆,到现在已经增加了六十一个。
“哥哥,今天是妈妈的忌日,没想到只有我们两个会来。”申孤定说,金色的双马尾被风扬起。
“只有我们两个人来了,我想我们的那个好色父亲,恐怕是不会来的吧!”
申孤注想到母亲的往事,再对比父亲到处风流,忽视他们两兄弟的事情,心中一阵郁结。
“你们来的还真够早的,申孤注、申孤定。”
熟悉但对申孤注来看又特别陌生的声音响起。
“你这老色鬼竟然会来看望妈妈。”
申孤注盯着母亲的墓碑,不愿看向父亲。
“爸爸!”
倒是申孤定喊了一声。
“申孤注,你能不能学学你的弟弟喊我一声爸爸,别一天到晚喊我老色鬼。”父亲说,“另外你也该看看我。”
父亲捧着一束鲜花,同时也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束。
他今年五十六岁,如果本人没说自己年龄,谁都会以为他才三十出头。
他的皮肤没有同龄人的松弛感,眼角虽有皱纹,却丝毫不显老态,下巴上留着些许碎胡渣,反而像是刻意雕刻的成熟韵味。难怪这么大年龄还能吸引年轻女孩。
他缓步走来亲切问道:“可以让一下吗,她是我第五十一个妻子,我来给她献上一束花总可以吧?”
申孤注冷冷地瞥了父亲一眼,最终还是拉着申孤定往旁边退了一步,让出墓碑前的位置。
父亲缓步上前,将手中的花束轻轻放在墓前,动作轻柔地不像他往日的作风。
他凝望着墓碑上的照片,沉默良久。
申孤注说:“你怎么想起来看望我妈妈?”
“我对我每一个女人都深情,她们的生日我一直记得,同样……”父亲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妈妈去世的日子我都一直记在心里。”
“整个亚楠谁不知道你申无道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你年轻时候大家都叫你极品公子。”申孤注回怼的同时神情难过道,“居然还在自己亲生儿子面前装深情。”
“我虽然表面花心,但我对每一个女人都真心爱过。”
“你的话只能骗骗无知少女,对你的两个儿子可没什么用。”
申孤注把头转过去,不愿听他的深情语录。
“申孤定,我可是听说你在学校有六个女友,是这样吗?”
申无道绕开申孤注,把手搭在申孤定肩上,他知道儿子申孤注总是和他对着干,倒是申孤定和他关系并不恶劣。
“爸爸,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申孤定问,因为这事他从没跟人提过。
申无道说:“因为我是这所学校的股东之一,不光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读书,你的二十个弟弟妹妹们也都这里就读。”
“对了,申孤注!”申无道转头转向申孤注,“我可是听富翁说,你又被甩了,这已经是五十次了。”
“你没事打听这个干什么?”
申孤注听到他提到自己被甩五十次的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同时在心里嘀咕。
(一定是金毛猴子告诉的富翁,十三太保中只有他知道我被甩了五十次,记得学生是富翁的妹婿。富翁和老色鬼还是生意上的伙伴,两人谈生意时定会把这事告诉老色鬼。可恶的金毛猴子。)
申无道却笑了,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
“五十次表白,五十次失败,你在某种方面上比你老爸强多了。”
“至少我不像你见一个爱一个,最后连自己有多少个孩子都不知道。”
申孤注反唇相讥。
“谁说我不知道自己有几个孩子。”申无道不以为然地耸肩,“你俩分别是我第五十八,五十九个儿子,然后大儿子是申孤行,二儿子申孤勇,三女儿申孤晴,四女儿申孤玲……”
申无道如数家珍的报出每个孩子的名字和排行,申孤注听的脑子都快炸了,没想到自己的色狼老爸,居然能记下自己儿女的信息。
整整一百个儿子,一百二十个女儿。
申孤注本人都记不住自己到底有多少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能记住得除了同一个母亲生下的申孤定外,也就老大到老十。
“好了,别说了!”申孤注做出停止的手势,“就算能记住这些有什么用,妈妈去世的时候你连她的葬礼都没有参加,就问你当时又在哪个女人的床上。”
墓园突然安静下来,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申无道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声音低沉道:“当时我正好带着我第四十个老婆去外国度假,等听说你母亲去世的消息赶回来时,刚好看到你妈妈已经下葬。”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申孤注连忙叫停,叫他不要再说些事后诸葛亮的话。
“我们走!”
申孤注抓住申孤定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申无道叫住他们,走过去说,“听说你明天要回你的母校混乱学院,挑战十三太保的学生。”
“这也是富翁告诉你的吗?”申孤注回头不给一丝好脸。
“是的,我希望你明天能战胜秋枫舞,夺得亚楠十三太保第五的宝座。”
“那么谢你吉言!”申孤注挥挥手说。
“毕竟你做生意不行,谈恋爱都是当面表白被拒绝。能拿的出手的,就只有打架了。”
“什么叫我只有打架厉害?”
申孤注猛地转身,粉色的侧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犀利的弧线。
虽然被申无道说到了自己的痛处,心中愤恨不已,但还是冷静下来。
“你说得对,你除了打架厉害外,优点就比如,比如,比如……”
说到这里时,申无道卡顿了一下,仔细想一想申孤注到底还有哪些优点。
申孤注是他的儿子,作为他的父亲,自然是知道儿子是什么样子。
仔细想了想,就记得申孤注是个脾气暴躁的傲娇,性格自卑的同时又极度自负,个子特别矮,长的又娘,笑起来的模样可怕到连鬼都会被吓跑。
上学时候的成绩更是差到没救,唯一的优点恐怕只有打架强。
“就是可爱,申孤注你除了打架厉害外,还有个优点就是你长得特别可爱。”
“这算什么优点啊!”申孤注吊着白眼说。
“还有一个优点是你很认真!”申无道说,“但是你又太过固执,若你能改一改你太固执的态度,相信你会像我一样成功。”
“免谈,谁想当你这种花心大萝卜。”
“你只是没有女人缘才会觉得你老爸我花心。”
申无道笑着,嚣张地挺起胸膛。
他说:“如果你长的和我一样帅,能吸引一大堆女孩子,说不定你会比我还花心。你看你的弟弟申孤定,人家虽然长得和你一样可爱,但他女人缘继承了为父,谈到了六个女朋友。如果你像你弟弟那样,你就不会被甩五十次,而是把她们全追到手。”
“但是,我拒绝!”申孤注斩钉截铁地瞪了申无道一眼,“我是永远不会像你这般花心。”
说完,拉着申孤定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么可以等等我吗?”
申无道笑了笑,追上了这对兄弟。
“你还开着这辆已经停产很久的雪佛兰科鲁兹吗?”
墓园外的停车场内,申无道打量着儿子开着的这辆黑色紧凑型轿车。
申孤注绷着脸说:“那又怎么样,这辆车可是CH联邦当年进口的国民级现象车,虽然只卖十万,但用来代步可再合适不过了。”
“那么申孤定,要不要坐你爸爸新买的保时捷回去。”申无道看着申孤定说。
“你要是想坐这老色鬼的车就直说。”申孤注爬上车发动引擎,“我是不会拦你的。”
申孤定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父亲那辆崭新的保时捷。
这辆价值千万的超跑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属光泽,与申孤注的那辆黑色的普通科鲁兹形成鲜明对比。
“哥哥,我……”申孤定回头看向申孤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随便你。”申孤注面无表情的开车,引擎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反正你不像我总是和他对着干,你倒是蛮喜欢跟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