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曦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出门拿回刚才自己丢下的包裹,左右看了看寝宫周围已经没有了人。
直接从正门出去,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刚才的一切,都不过是云洛曦多做出来的假动作而已,现在所走的方向才是真正她想要离开的路线。
这一刻,云洛曦所表现出来的是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聪明。
……
另一边,城外,负责前来镇压的禁军和难民之间的冲突越发的严重。
但直到现在,还并没有出现过失控的局面。
上面严令,可以伤到,但绝对不能出现人命情况。
而没有出现死人,也是两方能够如此激烈的对冲,并且还能保持一定克制的原因。
但今天,这件事情就要打破了。
“老吴,今天就是你出力的时候了。”
“只要申请成功,从今天以后你在南楚的妻儿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并且郡主还会削去你的戴罪之身,以后你的孩子也可以考官。”
看着面前手持特质长矛的甲士,五总管面色阴沉的对着身边男人说道。
男人脸上露出一抹狠厉之色。
“总管放心,属下定然不会让郡主和总管失望。”
回头看一下其他的四五人,也都是和他一样的人。
在南楚那边是戴罪之身,被安插到这边作为内应。
几人跨过难民人群,向着最前方挤去。
身前甲士有人注意到他们几个,纷纷持矛不让他们前进。
“站住,再往前者,杀无赦!”
尽管说进军城内有三万人,但是分到具体门户这里的也不过是区区千余,更多的人还需把手其他的地方。
而在外面的,可是整整两万多难民。
腹中饥饿,所以更加无所畏惧。
况且,如果动手的话,这里的事情一旦传开对于整个城外难民,都是刺激。
只不过很可惜。
几人本来就是上前求死,又怎么会在乎这种警告。
距离最前方的兵卒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突然几人加快速度,完全是不像饿了好几天的难民,一个恍惚之间,竟然直接冲到了禁军面前。
手伸到袖子里面,其中隐隐有寒光闪烁。
那被盯上的甲士也根本没有想过,在这面前一群面黄肌瘦的难民之中居然还有刺客。
而且还会盯上他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
应急反应之下,丢掉了手上的特制捅不死人的长矛,直接从腰间拔出来自己的刀。
也只来得及看见对方脸上露出的微笑,下一刻,男人的身影便毫不犹豫的撞了上来。
锋利的长刀刺入肉体,就好像刺入豆腐一般。
男人缓缓倒下,殷红色的血迹顺着后背流向四面八方。
“大哥……”
其余跟上来的几人装作目眦欲裂的样子,抬头看见前方纷纷的冲了上来。
那年轻的禁军甲士还没来得及从刚刚杀完人的惊恐之中反应过来,便被人抓住手脚拖住按在了身下。
几人的这点动静,让更多的禁军见到自己的袍泽兄弟如此样子,无法袖手旁观。
而这边一动手,难民队伍也开始骚乱了起来。
今日死的是这个人,那明日死了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了。
况且本身,怨气也就积压已久了。
五总管人群之中一声高呼,所有难民纷纷向前冲去,和守门的禁军撞在了一起。
最后凭借万人之力,竟然生生的将这千余精锐禁军压进了城内。
“关闭城门……关闭城门!”
……
大殿之上。
严姓老臣显然是没有想到凤倾瑶会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
脸上一时间有些难看,但却并没有露出慌乱的颜色。
现在站在大殿上的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因为没有权利这小女帝的一张无用圣旨,就能够听从自己。
这张圣旨的意义,是表示自己得到了小女帝的支持,某种意义上宣示了自己的正统性而已。
但既然凤倾瑶没有死,那就还是要实力说话了。
“既然殿下想看,那老陈就斗胆,擅自打开陛下圣旨,给殿下看一眼。”
说着,拉开圣旨,向着旁边众人展示而去。
然而,众臣看见其中之后脸上纷纷露出了一抹怪异之色。
严大人愣了一下,将圣旨拿到自己面前,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昨天晚上临睡觉之前自己还看了一遍来着,上面确确实实的是写着讨罪周王凤倾瑶。
自己临睡之前还将其装进了盒子里,就放在自己的枕头之下。
怎么可能一晚上的功夫,谁都没有接触的情况下,圣旨就变了一个模样。
难不成,难不成……
很快,严大人心中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是云洛曦玩的小把戏。
不过也都无所谓了,事到如今已经成了实力之争,难不成还真靠这张圣旨不成?
谁赢了,谁掌控了小女帝,谁说的话就是正统性。
“严大人,亏你还是吏使司的司庶长,居然拿了一张空白的圣旨来蒙骗朝中大臣。”
“你这……可是重罪。”
“而且现在本王有理由怀疑,就连你手上拿的这张东西,也不过是假冒的而已。”
凤倾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靠的位置上,看着下面的一众大臣,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下面一众官员也都开始慌乱了起来,尤其是那些跟着四个老臣的世家官员,还有那些被南楚人收买的。
严大人脸色难看,知道圣旨已经没有了用处,随手扔在了一边。
不过看着身后已经混乱的众臣,也知道这个时候该有一张能压得住众人的底牌。
对着空气拍了拍手,门外却突然想起了阵阵脚步声。
一队一队禁军装扮的人直接闯入大殿,环绕住殿内所有的官员。
与此同时,两发燃竹直接发射,半空中爆开,空旷的大殿外响起久久回音。
那些在皇宫之外摆摊,过路的行人商贩,听见这声动静之后,迅速从菜摊之下,篮子之中,衣袖里面抽出来闪着寒光的兵器,向着宫门口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禁军士卒冲了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也根本形成不了有效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