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木门被男人粗暴的推开,他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扑倒在了庙里的神像前。

这是一座新立的神庙,而且很明显经常有人来打扫和拜神,香炉里还插着没有完全烧完的香,供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

齐景澄拖着受伤的身体依靠在神像下,熟练的从背包中取出急救包给自己处理伤口,但因为伤的太重,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给自己包扎完伤口后齐景澄就直接晕死了过去。

……

“现在怎么办?那个没毛的猴子躲进了神庙,若是激怒了山君……”

“呵……无所谓,反正那些贡品撑不到明天……”

“你是想……活祭?这,这样做的话,山君发怒了怎么办?山君至少还能沟通,万一……那位存在……”

“行了,就这样吧!反正天也快黑了,赶紧回窝,我可不想死。”

……

不知过了多久,一截烧尽的香灰正好被风吹到了齐景澄的脸上,火星的温度好似针扎一样,昏睡了不知多久的齐景澄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啧!看来要在这里过夜了。”

齐景澄朝外面看去,大雨停了,但太阳也落山了,天边只剩下了橘红的余晖,齐景澄很清楚夜晚的山里有多危险,更别提他现在还被妖王给缠上了。

好在这并不是齐景澄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要不然他也不会活到现在。上次他进这山里时遇到的情况和现在如初一折,但上次齐景澄并没有遇到妖王,也没有受伤,只是被困在幻境里迷路了一个星期。

他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伤口,嗯,已经开始结痂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随后齐景澄就将注意力放在了这座神庙里。

“嗯?那是什么?”

齐景澄的视线被供桌下垫桌角的一块石块所吸引,他走近了才发现那不是石头,而是块刻着几行字的石碑。

那石碑不算大,只比一块砖头大一些罢了,因为一直被用来垫桌角,上面已经积满了香灰,字迹模糊不清,就好像来这里打扫的人刻意无视了这块石碑一样。

齐景澄将石碑从桌角抽出,然后从门外随便捡一块差不多的石头继续顶在桌角下。

“这是……规则怪谈?”

当他擦去石碑上的香灰看清上面刻着的字后忍不住吐槽道。

不过吐槽归吐槽,齐景澄并没有轻视这石碑,只见上面刻着:

在月圆之夜误入禁地的生灵,山君不会怜悯你的弱小,你的姓名已在生死簿上写下,若想看到明天的太阳,记住:

一、在夜晚到来之前回到自己庇护所,如果你是外来者,可以在神庙度过一晚。

二、夜晚来临后,不要直视神像。

三、如果不想自己变成贡品的话,那就保证供桌上一直有贡品。

……

“这就没了?”

齐景澄有些无语,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短小无力的规则怪谈,甚至还没有网上的怪谈故事有意思。

而且按照常理来说,神不应该最喜欢是香火吗?怎么看这个规则写的意思,好像这个神并不在意香火,反而对贡品情有独钟。

齐景澄抬头看向神像,因为今天晚上还不是月圆之夜明天才是,所以他这么做不算违反规则。

“好家伙,这神像也太潦草了吧?”

准确的说,这连潦草都算不上,完全就是个用泥巴捏出来的火柴人。

齐景澄十分无语的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完全没神样的神像,在旁边挑了一处干净平整的地方,铺上睡袋,旁边摆个手电,就算是自己今晚的“庇护所”了。

……

“唔姆~~”

感到些许困意的安若秋伸了伸腰,不经意间就在单薄的居家服的衣摆下,露出了白嫩嫩的小肚子。

她将手里的飞盘随意一丢,大黄便欢快的摇着尾巴追了过去。

安若秋已经和大黄玩了一下午的飞盘游戏,可大黄好像永远都这么精力旺盛,玩到晚上都不累,反倒是安若秋又累又困。

“大黄你自己玩儿吧,我回去休息了。”

安若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按理说自己身为神,应该不要休息才对,可自从她搬家搬到这里后就总会莫名其妙的发困。

嗷呜!

就在安若秋刚回房间的一瞬间,大黄狗立马就跟射出去的子弹一样,连自己最喜欢的飞盘都不捡了,嗖的一声就冲回了自己的狗窝里没了动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不仅仅是安若秋的小院子,这样的情况正在山里的每片树林里重现,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整座山都像是停止了呼吸一样,别说是虫鸣了,连一丁点风声都听不到。

与此同时,在神庙内闭目养神的齐景澄猛地睁开了双眼。

起初他还有些许侥幸心理,毕竟那个石碑上的规则只在月圆之夜生效,而这个月的月圆之夜是在明天晚上,不是今天,可现在周围突然的安静却给齐景澄的内心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不安。

片刻后,齐景澄默默的从背包里取出一把刻刀,然后在石碑上刻下了第四条规则:

四、以上规则在月圆之夜的前一天同样生效。

当他刻完后却是突兀一愣,哑然失笑:“难怪每行的字迹都不样……”

十点,不知为何,周围的黑暗,似乎更黑了,齐景澄透过神庙的小窗看向外面,原本明亮的星空,此时已经黑的一颗星星也看不到了。

十二点,黑暗似乎已经吞没了整个世界,齐景澄放在旁边的手电现在只能照亮巴掌大小的地方了。

两点,齐景澄再次醒来,这次,周围除了黑还是黑,深不见底的黑,手电的光没有用了,他已经彻底淹没在了黑暗里。

“规则里,也没说不准晚上的时候在庙里走动吧?应该不会有事。”

齐景澄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强忍着内心深处被不断放大的恐惧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是……香火?!那香居然还没有燃尽吗。”

没想到,在这种连光都能被吞噬的黑暗里,居然还能看到一点火光,这感觉不亚于沉入海底时突然抓住了一个救生圈,出于本能反应的,齐景澄不由自主的就主动朝那火光靠了过去。

随着他不断的靠近,那火光似乎也在不断放大,就好像火光也在朝他靠近一样。

随着那火光逐渐清晰,被火光照亮的周围的景象也在慢慢明亮。

可是,那几束香不是插在香炉里吗?火光的周围不应该是贡品才对吗?怎么看着像是个泥柱子?

等等!泥柱子?!

不对!那是神像!!!

齐景澄全身的汗毛都炸开了,恐惧在一瞬间就充斥了全身上下每个细胞,这一刻,肾上腺素好似火山喷发一样疯狂涌出,他的大脑在此刻想的只有一个字,逃!

可是没有用,周围的黑暗就像液体一样,从齐景澄的毛孔不断渗入,那感觉就好像被五马分尸了一样。

这还仅仅只是肉体上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更是恐怖,那感觉就像是整个被塞进了一个罐头里,然后还在不断压缩一样,如果齐景澄再不做出反应,不出一分钟,他就会精神崩溃而死。

齐景澄很菜,他的异能只是召唤一面镜子,但齐景澄又很强,因为在同期的两百七十七名待观察成员里只有他活到了现在!(鹿正义和齐景澄不是同期成员)

“镇厄符!破!”

轰——!

齐景澄直接引爆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镇厄符,虽然爆炸产生的火光只在黑暗中维持了一瞬间,但对齐景澄而言足够了。

这一瞬间他看清了许多……神像早就端着香炉离开了供台,而原本摆满整张供桌的贡品也全部离奇消失。

“艹!拼了!”

既然已是绝境,何不放手一搏!

齐景澄凭借镇厄符爆炸的一瞬间的空隙,直接从背包里掏出一大袋女装,朝着放贡品的地方丢了过去。

紧接着,齐景澄光速滑跪,对着香火的方向拜道:“吾神在上!您最虔诚的信徒齐景澄在此为您献上最真诚的礼物!”

……

“不对吧???我不是在屋里睡觉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此时的安若秋很蒙蔽,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穿着一身jk加白丝,还捧着一个香炉,站在她自己的神庙里。

安若秋害怕极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在梦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迷迷糊糊的来到供奉自己的神庙里偷吃贡品,吃完贡品后才发现供桌的不远处躺着一个人,由于光线不好,她就干脆捧着还有些火光的香炉走过去瞧了瞧,再然后……她就突然清醒了过来。

“是你???”

“齐景澄?!你怎么在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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