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去想象，文明在进步，人也在不断更替。

再强大的生灵也会走到尽头，始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荡平九州妖邪，功名赞誉无数，同时受人族以及神兽们的敬仰。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死了。

没人看见始皇死，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始皇死了。

但是她就是死了，这是不可能逆转的事情，炼虚强者千岁就已然是高寿，就算是渡劫强者最后都只能在这天地间存活两千年。

始皇再强大，她超越人族极限活了三千年，那她难不成还能活四千年五千年？

夜凌天睁开了眼眸，他此刻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到了无穷的力量。

一股可以开山裂地，踏水断浪的力量。

......

他明明只感觉自己应该是在龙族里面才对啊！

夜凌天思考着，忽然，他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从龙族回到青云剑宗后，他便开始了枯燥乏味的修炼，虽然有诸多道侣陪伴，但是这次他却并没有留步去太多地照顾她们。

炼虚后期，一直到最后的瓶颈，他足足在山洞之中盘坐了八百年。

几乎就在他出关的时候，他的头顶上出现了恐怖的雷劫。

然后？然后他捏碎了天雷，成功走上无我大道成为了强悍无匹的渡劫。

在变强的路上，夜凌天总感觉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

失去了什么呢？

望向不远处，那里就是清林峰山腰的‘演武场’。

因为没有了弟子，所以这演武场早就荒废掉了。

可是原本应该杂草丛生的那里此刻竟然立下了数个石碑。

夜凌天走上前去蹲下身来，入眼的东西几乎让他不敢相信。

“问道......婵娟......怜玉......子明......”

这里竟然有十几个石碑？

夜凌天擦了擦眼睛，他想要欺骗自己，这压根就不是真的！

就在他努力平缓心气之时，一个人悄悄地蹲在了他的身边。

“你回来怀念她们了么。”

云南初在夜清琳的碑前放下一朵茉莉，然后轻轻地对着夜凌天说道。

八九百年的时间并不短，至少其威力足以带走她大半的姐妹。

她们都是寿终正寝，所以最后倒也没什么值得怨恨的。

云南初自己则是走到了一切沐问道的那个时候，她也只有大概四五百年的时间了。

“南初！还有谁？还有谁活着？！”

夜凌天抓住了云南初的肩膀，云南初将手放在了夜凌天的脸上，然后温柔地说道：

“皇灵羽，梦灵澜，扶苏，还有山海。”

“绾儿呢？玄凤呢？”

“......”

“她们怎么可能会？”

“梦绾死在了自己的黑雾之下，她似乎一直对用黑雾来干扰凌天你这件事抱有愧疚。终于，黑雾失控......神凰大人则是因为涅槃后再次渡劫失败，死在了第十一次雷劫之下。”

夜凌天忽然心头一紧。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这确实真真实实地发生了，那些记忆中的点滴可不会欺骗他。

“南初......我......”

“她们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凌天你一直走下去才是她们想要看到的，如果你因为她们而自愿停下脚步，那她们宁愿——”

“不用说了......”

在云南初的注视下，夜凌天的头发开始止不住地变白。

嚯~夫君玩这么帅的？嗯？

云南初的表情开始崩坏，就好像是有多重人格似的，她开始不停变换起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