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被警察责问“为何不去找个正常工作时”,总是哆哆嗦嗦,眼神躲闪而不语。
到不是说不出理由,而是没有言辞匮乏,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为自己行为开脱。
生为黑户口,又举目无亲的我除了偷窃别无他法。
而对于无父无母的我而言,能混口饭就行了,别无所求,也不好奢望。
找工作,说来容易,以黑户再加不通人情,换取的酬劳还不及正常员工的三分之一。
起早贪黑也只不过果脯罢了,我不在尝试之后。
放弃之后左思右想,因此才选择来钱更快的窃盗。
在年幼时被弃之孤儿院,即便想融入也只落得欺凌,流落在外与流浪狗抢饭吃,都是常态。
可笑把,对于没有名字的我而已,偷窃反而成了成长过程中唯一选择的道路。
明明还有更好的阳光大道可以走,却宁可在阴暗中苟活于世。
或许对我而已,那阳光太过刺眼,习惯了黑暗的我而已,无法适应,也不敢奢求。
当“放弃”这一想法浮现于心时,我便知道自己将来的下场,而唯一坚持的底线却又让我在泥泞中垂死挣扎。
毫无理由的活着,不愿死去,挣扎的活着,甚至为了活着可以抛弃自尊和借口。
就像如今这般,以莫名其妙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对我而言或许是某种上天开下的玩笑。
怜悯也好,施舍也罢。
看着溺水中挣扎的小人,颇为感兴趣的玩弄,在不至于逼到绝境的之前——而心生死意。
之后,就任由发挥。
给与卑微我的一丝缓和,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选择活下去的方法以及如何求存之念。
……
当运动鞋踩在一抹皓白的泥地上时,镰刃想起来许多曾经遗忘的过往,那些经历组成框架,作为窃盗者所经历的一生。
满脸灰尘,蓬头污垢的少年在垃圾堆里翻找残羹剩饭时,回首望向街头马路上。
当真不羡慕那些穿着漂亮衣服,三五成群边说边笑的人嘛。
羡慕啊,羡慕的同时望着这双沾满污垢的小手。
也只剩下叹息,随后继续翻找能食用的食物。
碌碌无为的一生,在直到终结之前的一生。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呼……!”镰刃捏了捏脸,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随后毫不犹豫的踏足而出。
泥土的芳香中夹杂着花与树的气息,祥和而僻静。
镰刃望着眼前扭曲高耸的树木,不知名的枝叶如分叉,如宽扁,如细长。
多种多样的形式,还有一条条悬挂与枝干上盘绕成团的藤蔓,如巨大面包一样,时不时扭动一下。
脑海中曾经看过的某个电影“食人树”一闪而过,眼前的大树怎么看都不对劲。
想要抵达那里,最快的捷径就是从面前的深林直达,但——
“有点难办了。”镰刃习惯性的摸了**口,柔软的触感让镰刃的手微微一僵。
差点忘了,现在是雌性身体来着。
俯在墙壁上的小手瞧瞧的下垂,摸向腰间的匕首,一条薄如蝉翼的丝线在手腕浮现,与手柄相连。
——麻烦了,在尚且熟悉这具躯体的能力前,还是不要动用太多能量比较好。
镰刃如此想着,脚步微动。
后脚微微蓄力,同时手指搂在匕首上。
高悬于头顶的阴影令镰刃感到不安,那股被猎手盯住的既视感让镰刃脊背发凉。
比起眼前看得到的危险,潜伏于黑暗中的更加难以琢磨。
稍有不慎,就得重开。
镰刃可不想刚出门就被蹲家,然后给扑街了。
而在镰刃看不到的头顶上放,倒悬挂于高顶上的少女面露微笑,对于镰刃的警惕性感到满意。
一个色泽漆黑,骨节分明的尾巴于臀部微微甩动,露出跃跃欲试的迹象。
“咿呀呀,明明是新人,反应倒是不错,就是实力欠佳,有待培养。”少女掩嘴笑到,一股莫名的恶意从周身散发。
听到响声的镰刃毫不犹豫的甩出匕首,并迅速向后一条,与目标保持一定安全距离。
锵——!
疾射而出的匕首直接与尾巴撞上,在发出碰撞声后被镰刃甩手给收了回去。
恶意化作实质,滞怠中,粘稠而密集的气息如一张看不见的举手一点点将镰刃包裹。
顾不危险,镰刃小腿发力冲了出去,冲进密林深处,然后消失在深林中。
少女见状并未阻拦,倒不如能主动促成这一幕反而让少女少了一些不必要的手段。
“只是吓唬一下而已,居然慌不择路的往深林钻——啊。”少女似想到什么纵身落地,慢悠悠的尾随其后。
抬脚一踏,脚下崩裂,黑色的外壳从缝隙中挤出,随后露出本体。
一只体型巨大的蝎子从土中拔地而起。
少女端立足巨蝎背甲上,扬起脑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去吧,不要跟丢就行。”甩了甩巨大的尾巴,少女如此发令。
听到命令的巨蝎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接着六足开动,直冲深林而去。
因剧烈运动,而呼吸急促的镰刃根本不敢有丝毫停泄,本能促使着她远离危险。
不仅仅是少女,更是整个深林。
无数奇形怪状的树木中,满溢而出的恶心与,肆意摆动的枝叶。
巨大的藤蔓在空中舞动,并向着镰刃行径的方向暴射而出,刺穿,挥舞,缠绕。
数不尽的攻击在周身袭来,一瞬间,镰刃有些后悔闯进深林了。
不仅要保持移动速度,还要规避来袭的攻击,偶尔还有被击中的风险。
即便是擦碰带来的误伤都能让镰刃失去行动能力,而短暂的停泄,将会成为死亡的前兆。
所以镰刃必须击中注意力,才能避免最糟糕的事态发生。
在不知行径了多久之后,一个脚滑,镰刃摔倒在一滩淤泥之中。
黏腻的泥水在接触镰刃时,纷纷活了过来。
一条条细小的虫体爬满镰刃的肢体,一点点将镰刃裹住。
胸脯上的刻印在这一刻闪烁不听,体内的能量迅速消耗,没一会就熄灭。
“这些泥虫在吸食我体内的能量,不行,没力气了。”
镰刃注意到这点时,以为时已晚。
仅存的力气也随着能量的耗尽,无力的垂落。
“要死了吗?”镰刃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啾啾——!”
刺耳的鸣叫从高空传来,即将闭上眼的镰刃在恍惚间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袭来。
下一秒,身体变被尖锐的钩爪抓住。
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镰刃就被周围的呼哧声震的脑袋发晕。
在次醒来时,以处于半空。
眨了眨眼,镰刃看到身下蔓延不绝的树林,以及一双擎天巨翼在左右舞动。
“……”
一时间,镰刃说不出话来。
能量耗尽,想挣脱也做不到,就算能做到,从万里高空掉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没记错的话,眼前这只是游隼来着。
和记忆中相比,要大上数倍,怕不是金雕都没他大吧。
镰刃精神放空的想着,随后被游隼带到一处悬崖边上。
游隼在落地前将镰刃丢进稻草和树枝搭的窝里,随后收拢翅膀落在巢穴边。
歪头看向镰刃,一副呆呆的模样,配合锐利的眼神感觉哪里怪怪的。
镰刃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一手扶着受伤的肩膀。
左右看了看。
巢穴里一颗蛋都没有,而面前的游隼这幅模样,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