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你还说你不是龙？
能让她感觉到害怕的东西，从来就只有那些龙王。
白辞的右手食指扣住扳机，金属的冰凉穿透皮肤，直抵指尖的血管。每一次心跳都与准星的颤抖同步，仿佛能听见自己脉搏在狙击镜中震响。
路明非突然侧身，身影融入左侧的半人高水泥墩阴影。就在这一瞬，AWM的枪声响彻云霄。子弹如夜行的黑蛇，在路明非刚离开的位置留下焦黑的弹孔。碎屑如雨溅在他脸上，白辞的瞳孔骤缩，耳膜被自己的枪声震得发烫。她迅速调整枪口，十字准星在路明非可能现身的区域游走。她的呼吸化作风声，与瞄准镜中的倒影交织成一首暴风雨的挽歌。
路明非从掩体后探出半个身子，M4的连射声撕裂空气，密集的弹道在实验楼外墙上凿出弹幕。白辞被迫缩回窗口，身体紧贴着墙壁。她的耳朵里充斥着自己心跳的轰鸣，每一次跳动都与M4的火舌喷吐同步。
绿油油的身影突然冲出，几乎同时，狙击子弹将也迸发而出，可真正的杀机来自左侧——路明非贴着地面滑出掩体，全自动射击的火线如同死神的织网。
他居然能想到把衣服扔出来这个办法？
打完这一枪的时候白辞就觉得要完蛋，她知道路明非想要干什么，但你就是没啥办法阻止他。
就跟他玩星际争霸时整得虫族大军似的，再或者说跟她玩红警造了一堆基洛夫似的。
一发麻醉弹精准地命中她的额头。白辞的身体一颤，麻醉剂迅速生效，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本能似的扣动扳机，AWM的枪声在空中回荡，却再也无法对准目标。她的身影摇晃着倒下，手中的狙击枪滑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闷响。
路明非以高持枪的姿势在一瞬间清空了自己的弹夹，他似乎并不自信自己的枪法，直接清空了弹夹，他这是在赌，赌自己能够射中，赌自己能赢，结果就是他赌赢了。
很厉害嘛，路明非。
路明非等了一会儿，他喘着粗气，蹲在废墟中。他的黄金瞳渐渐恢复原色，却依然死死盯着白辞倒下的地方。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动静。
干掉了？
路明非缓缓站起身，手中的M4枪口还冒着青烟。他转身离开，余晖将他的身影拉长，在废墟上投下一道孤独的剪影。而在远处的暗影中，白辞的意识在逐渐消散前，捕捉到那个少年的背影，身上被夕阳渡上一层淡金色，耀眼的不得了。
她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低语声几乎不可闻：“下次……”
然后，彻底陷入黑暗。
路明非走到零面前，蹲下对着她拜了拜。
“零大将军，我给你报仇了……安息吧。”
然后他突然就听见四面八方传来了沉雄有力的声音，扩音系统将那个师兄那熟悉嗓音播放出来：“恺撒，你还有几个人活着？”
“路明非和我。”恺撒的声音也是从同一个扩音系统传出来的，足够响彻整个校园，“如果论人数的话，算是我赢了。楚子航，你已经失败了，损失了这么多人员，狮心会再拖下去也没有获胜的可能了。路明非这次做得很好，他至少淘汰了十名狮心会成员，你也看到了，他甚至干掉了你们那边s级，楚子航，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你可以认输，也可选择战斗到最后。”
“我选择认输。”
楚子航的声音平淡，“若是只有你一个人我或许还能够应付，两个人的话我就不白费力气了。”
路明非愣了一下，啥玩意？刚才他干掉的狙击手是谁？是狮心会的S级？
哈哈哈，想开点，没准是校长他老人家来了想回忆一下狮心会的生活过来与民同乐了……扯淡呢！
路明非当即把照顾零大将军的事抛之脑后，跑进楼里找人去了。
……
芬格尔扑倒路明非，一个熊抱把路明非抱紧，悲痛欲绝地大喊。
“师兄，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某个狮心会的人躲在寝室里，来找我复仇来了。”路明非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气势为之一凝，“你要谋杀我啊？！”
芬格尔也是快一米九的大块头，一身腱子肉壮得跟公牛一样，这么一个熊抱过来，勒得路明非都要窒息了，如果他再用点力，我们伟大的s级就要被活活勒死了。
听见路明非的话，芬格尔这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路明非：“我这不是听说你拿到了自由一日的胜利，还在最后时刻颗秒白辞，所以就想给你庆功嘛！你知道师兄我身无分文，没什么可以送你的，思来想去，还是给你一个带着拳拳爱意的拥抱比较合适。”
“你那爱意都快把我勒死了。”路明非无奈的摆了摆手，“而且我是扫了一梭子，不是一颗。”
“你就说是不是一颗打掉的吧！不过你也真狠心啊，自己喜欢的妞都不放过？”
“我那是不知道好吧！”路明非据理力争，“我不知情，而且她看起来……很开心？”
芬格尔突然凑了过来，一副贼兮兮的模样:“被你打还开心？她是M？”
“滚！”
“哈哈哈，不说这个了，听恺撒说你是这次自由一日的最大功臣，要在诺顿馆给你办个庆功宴呢。”
“庆功宴？”
路明非打了个寒颤，上次安铂馆的事儿他还记得，要不是零帮他的忙，他的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零真的是个很好的朋友，你平时根本就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可当你有困难有需求的时候，零肯定带着解决的办法悄无声息出现在你身边，大概就是这样一种顶级的知心姐姐。如果零会喜欢一个人的话，绝对会是死心塌地一语不发地对他好的那种，如果有人能和零在一起的话应该会幸福死。
欸，对了，零不是说要请他吃大餐的吗？
……
“所以那个弄脏我衣服的狙击手是你？”零抱着手臂，眼神阴暗的看着白辞。
“嗯……”白辞低着头，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两个大拇指来回打架。
“今晚请我吃饭就原谅你。”零顿了一下，“我可能会要很多东西。”
“好。”
白辞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