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脸微微上抬,余晖浅浅印在她完美洁白的脸颊上,宛如一抹淡淡的胭脂,松软饱满的粉色樱唇变得性感至极,乌黑的长发也被染成橘黄从她细滑的香腮旁飘动,一双漆黑澄澈的大眼睛正盯着前方。
“看什么这么入神?”牙套妹举着小手在龙泽萱眼前晃动几下。“我看你都愣住了,到底发现什么啦?”
说起来也奇怪,就在牙套妹小手晃动几下的间隙,窗户边的少女身影已经消失了。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快要毕业,想多看几眼学校。”龙泽萱撒谎真是沾手就来,而且还能表现得毫无破绽,难怪以前牙套妹还经常叫她——欺诈女表。
收回目光,看着身边陆陆续续经过的同学,尽管他们脸上的表情不一,甚至还沾有暖色调的余晖,但龙泽萱无论怎么看,都感觉他们像死人一样苍白无色。
“龙兄!”
身后传来一把熟悉的男声,不用回眸都知道是朱映碧,也算是龙泽萱为数不多的男性朋友之一。
他跑到龙泽萱身边,手臂很熟练的搭在龙泽萱的肩膀上,完全不懂得避嫌,而且龙泽萱也很习惯把他的手甩开。
“你干嘛靠这么近?”牙套妹吃醋一样把硬币哥推开,恨不得给他补上两脚。
“班长,现在已经是放学时间,你可管不了我们情窦初开啊。”嬉皮笑脸靠近龙泽萱,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硬币哥脸上笑开了花,也许是因为靠近校花的缘故。“之前海老师的提议已经被校长批准了。”
龙泽萱愣了一下,似乎校长的举动超出了她的认知。
牙套妹激动的尖叫起来:“不是吧,你这个消息可靠吗?我们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要高考了呀,校长怎么可能会批准我们去旅游?”
“嘿嘿,我的消息百分百可靠,我爸刚刚告诉我的。”看硬币哥眉飞色舞的样子就猜到准确性挺高的。“我爸不是在教育局上班吗,他听到小道消息说,海老师向她爸施压了,让她爸想办法逼迫我们校长通过她的旅游提议。”
牙套妹与龙泽萱听得一头雾水:她爸爸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可能不知道,海老师的爸爸是省公安局的前局长呢,上个月才刚刚光荣退休,还有什么事情是前局长一个电话不能解决的?”
龙泽萱深思着,完全没有在意后面牙套妹跟硬币哥在讨论什么。
“那你知道大概什么时候出发吗?我们还有23天就要高考,海老师居然还有心情带我们去旅游?”站在理性的角度去想,龙泽萱是想不明白海老师这番操作是有何意义。
“明天海老师肯定会告诉我们准确的时间,至于去多少天,我还真不知道呢。”
他们边走边聊,来到分岔路口,硬币哥向她俩招手告别,牙套妹却跑过去一脸激动的掐住他的胳膊。“路上小心,过马路记得要看手机啊。”
看牙套妹的样子,估计是想报硬币哥刚才勾搭龙泽萱肩膀的仇吧。
马路旁停着一辆打双闪的出租车,好几个乘客上去询问,司机都没有搭理他们,所以牙套妹也放弃了乘坐出租车到龙泽萱楼下的念头。“现在的司机真挑客,明明有生意也不做。”
她俩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一个老小区,这里虽然并不繁华,有老式楼阁、老茶馆等,但绿树成荫,完全隔绝了外面那种灯红酒绿的气息,这些地方都记录着社区的历史变迁。
“小萱,这么快就放学啦,我媳妇给我带了一些老家自己种的西红柿,等下我拿一些给你尝尝。”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爷正弓着背观看旁边的人下象棋,他一看见龙泽萱就忙着招手。
“陈爷爷,不用了,上次你给我的土豆,我都还没有吃完呢。”龙泽萱很有礼貌的婉拒,毕竟她也是这个老小区的老居民了。
“要的要的,自家种的,没有农药呢。”陈爷爷刚想走过去,旁边的小伙子就大喊:“陈伯,到你了。”
“好咧,今天我就要报昨天的仇。”陈爷爷对龙泽萱招招手后就坐下椅子,双手撸起袖子,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牙套妹嘴角上扬,看着那群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看来你们这里的人情味很浓呢,你跟那个老爷爷很熟的吗?”
“楼上楼下,都认识了十几年,你说呢。”龙泽萱耸了耸肩,然后指着旁边不远处的便利店。“那边有一次性的日用品,我们过去吧。”
她们刚准备过去,龙泽萱就被一个30多岁的孕妇拉住。“小萱,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牙套妹看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阿姨,又转眼看向龙泽萱。“这是……”
“你先过去买吧,等下我来找你。”龙泽萱把牙套妹支走后转身看着孕妇。“莉姐,你想让我给小豪补习,不是不可以,至少等我高考完吧,现在我也抽不出时间来。”
这个孕妇叫莉姐,住龙泽萱楼上,但龙泽萱很不喜欢她,以前她就是跟龙泽萱的父母一起工作,但某天龙泽萱的父母消失了,她大病一场后对龙泽萱父母的事情一字不提,不管龙泽萱如何追问,警察怎样盘查都说不知道。
……
牙套妹走进便利店,拿了毛巾、牙刷、牙膏、拖鞋、棉袜、两瓶软饮,然后交给老板结算。
老板清点着商品,手指在计算机上快速敲打,放在眼前桌面上的手机似乎来了信息,稍微震动一下。“一共40块5,给40就可以了。”他看都没看牙套妹。
“好的,谢谢。”牙套妹从背包里面拿出钱包,钱包上还贴着坤坤的照片,从钱包里面抽出一张毛爷爷递给老板。“我再去拿两包辣条吧,老板帮我算上。”
等牙套妹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两包小辣条。“老板,一共多少钱?”
“给40就可以了,小本生意,我都是做回头客的。”老板接过牙套妹的100块,然后找了她70块。
马上接过钱放兜里面,内心一喜,脸上装作毫无表情,其实早就迫不及待想去龙泽萱面前炫耀,才刚刚走出门口,身后就传来老板的声音,让她的灼热的心瞬间降为冰点。
“小妹,你的东西没拿。”
原本以为老板发现找多了钱,结果却是关心牙套妹没拿的商品,牙套妹差点感动到哭出来。
她小心翼翼的从裤兜里拿出10块钱给老板。“老板,其实你刚才多找了我10块。”
老板愣住了,刹那间不知道说什么,喉咙被哽咽。“小妹,把你刚拿的毛巾给我吧,我给你换一条更好的。”
手上拿着老板新换来的毛巾,那舒适的柔软度不禁再次感动了牙套妹。“老板,把刚才那张100块拿来吧,我给你换一张。”
老板嘴角有点颤抖,接过新递来的100块,眼泪似乎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嘶哑。“小妹,你也把刚才我找你的钱拿来吧,我也给你换了。”
此时牙套妹才恍然大悟,原来老板不简单啊。接过老板新换的钱,再三确认没问题后,牙套妹也心软了。她从另一边的裤兜里掏出一部手机并放回原来的地方。“老板,你是好人,手机还给你吧。”
“你什么时候……”
看到此时此景,老板终于热泪盈眶,可能他也没想到对方是个高手。他接过手机后,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钱包上还贴着一张坤坤的照片。“小妹,钱包还给你,下次记得不要随便把钱包摆桌上了,你看看,里面的钱可是一分没少的。”
牙套妹也忍不住哭了,一阵暖流盘绕心间,她连忙摆手。“哈哈,没事没事,其实我那钱包里面什么都没有,就是路边随便捡到的。”说完就打开钱包,随意晃动起来。
想不到此时老板也拿起刚刚牙套妹递过来的手机,一脸尴尬的笑容。“小妹,那手机也只是个模型,不信你瞧瞧。”说完就把屏幕上的彩纸撕下来。
他俩四目相视,被彼此的诚信深深感动,还轻声抽泣起来。“老板,我根本不需要买这么多东西,其实我只想把假钱用掉。”
老板拿纸巾擦掉眼泪,轻轻拍打牙套妹的肩膀,然后从柜台里面走出,顺手拿起旁边一袋又一袋的零食就往牙套妹的商品袋里面装。“小妹,实不相瞒,其实这个也不是我的店。”
牙套妹愣在原地……
……
闲聊好一会,龙泽萱目送莉姐离开,也算是答应以后给她儿子补习功课。
很快牙套妹就提着一大袋东西飞奔过来,大声喊到:“哇,你们这个老小区真是卧龙藏虎啊,连我都差点失手了。”
龙泽萱并不理解牙套妹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们很快来到一栋目测有9层高的老房子下,放眼望去,有些外墙的瓷砖已经被风雨侵蚀脱落,露出一块块灰色的墙体,就像出现在人体皮肤上的伤疤。
“你家住几楼啊?”牙套妹神色平静,眼角隐藏着一丝恐惧。“不会没有电梯吧?”
龙泽萱拉住牙套妹。“让我先走前面。”然后就走进楼道小门。
“什么啊,搞得这么神秘?”牙套妹跟上去却发现楼道里的环境很昏暗,没有一丝光亮。“你家不会连灯都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