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官挑了挑眉:“十枚银币的酬劳。“
“十银币?!“陆千槎的声音陡然拔高,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炼丹大比第一名可是五十金币啊!“
她心底快速演算,指尖都在发抖:“一金等于一百银...这差了整整五百倍!”
整个考核厅顿时鸦雀无声。那些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老炼丹师们全都僵住了,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那个...我能辞掉监考去参加大比吗?“陆千槎忽然心生一计,眼睛里还闪着希冀的光。
主考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面前,这位七品炼丹大师的胡子都在抖动:“胡闹!监考资格一经确认不得更改,这是炼丹师协会三百年的规矩!况且...“他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已经是官方认定的监考老师,怎么可能再去当参赛选手?“
陆千槎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地瘫在椅子上。她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自语:“五十金币啊...能买多少东西啊……”
四周的炼丹师们看她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那位白发苍苍的五品炼丹师捂着胸口,仿佛随时会心脏病发作;几个炼丹师嘴角抽搐,手中的茶杯捏得咯吱作响。
最惨的是刚才与陆千槎对战的那位中年四品炼丹师。他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右手死死抓着陨钢丹炉的边缘,指节都泛白了。要不是监考资格不能转让,他恨不得当场掏出全部家当买下这个名额——别说五十金币,就是五百、五千,他也愿意给啊!
到了他这个层次的炼丹师,钱财早已是身外之物。一枚监考老师的徽章,代表的可是诺斯区炼丹界公认的实力与地位,更是晋升更高品级的敲门砖。多少四品炼丹师卡在这个门槛上十几年,就缺这么一个机会……
“年轻人...“主考官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可知道,这天底下有多少炼丹师愿意倾家荡产换这个监考名额?”
陆千槎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那让他们来当啊,我去参赛拿奖金多好...“
“砰!”
那位中年炼丹师终于忍不住了,一拳砸在炼丹台上,震得丹炉都跳了起来。他双眼通红,声音嘶哑:“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千槎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一哆嗦,这才注意到整个大厅里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个败家子——不,简直像是在看一个把千年灵药当柴火烧的疯子!
主考官揉了揉太阳穴,决定结束这场闹剧:“陆千槎是吧,拿着这块令牌,七天后来药剂师协会领取监考徽章和章程。现在...请你立刻离开,我怕再听你说下去,在场的老家伙们都要折寿十年。”
门外,阳光明媚。陆千槎站在台阶上,望着手中那块写着一个监字的令牌,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下亏大了...”
…………………………
夕阳西下,神情有些落寞的陆千槎朝着克莱尔家中走去。
站在克莱尔家那扇木门前时,夕阳已经将陆千槎的影子拉得老长。她抬手想敲门,却又犹豫着放了下来,叹了口气。门却在这时自动打开了。
“站在门口叹气可不是你的风格。”克莱尔倚在门框上,浅金色的长发被夕阳染成琥珀色,碧绿的眼眸里盛满笑意,“我隔着三条街就闻到你的沮丧味了。”
陆千槎扯了扯身上的青色长袍,袖口还沾着几处药渍。“有这么明显吗?”她嘟囔着,跟着克莱尔走进庭院。
前院中种着的各种花草,此刻在夕阳下散发着混合的清香。陆千槎深吸一口气,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些。
“所以,”克莱尔领着她穿过回廊,“今天的炼丹大比海选如何?以你的的本事,应该轻松通过才对。”
“别提了。”陆千槎一屁股坐在厅堂的藤椅上,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
克莱尔挑了挑眉毛,从檀木茶几上拿起青瓷茶壶,给陆千槎倒了杯宁神花茶。“到底怎么了?”
陆千槎双手捧着茶杯,感受着温度透过瓷器传到掌心。“你知道这次海选设在丹鼎阁吧?那地方像个迷宫!我按照指示牌走了半天,结果——”她痛苦地闭上眼睛,“我走到了监考老师的考核现场。”
克莱尔刚入口的茶差点喷出来。“什么?”
“更离谱的是,”陆千槎生无可恋地继续道,“那里的负责人看到我的邀请函,以为我是来应聘监考的,然后让我去旁边参加考核。”她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拍在桌上,“我就这样稀里糊涂成了正式监考。”
厅堂里安静了三秒,随后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克莱尔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小芊茶!你可是第一个以'迷路'获得监考资格的炼丹师!“
陆千槎哀怨地瞪着她:“老师!这很好笑吗?我的五十金币呀!现在全泡汤了!“
克莱尔努力控制住笑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抱歉,抱歉。”她轻咳两声,正色道,“但这确实...很有你的风格。”看到陆千槎更加阴沉的脸色,她赶紧拍了拍手,招来一旁的女佣,“安娜,告诉厨房备菜,搞得丰盛一点,顺便再把地窖里的牛奶装上来一瓶。”
陆千槎的耳朵动了动。“牛奶给我的?免费的?”
“嗯哼,难不成是用来给我喝的?”克莱尔眨眨眼,“现在,详细说说你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混成监考官的?”
陆千槎叹了口气,开始讲述她这一天的奇幻经历:“我本来按照接待处上方的地图走的,但丹鼎阁新建的那几座炼丹塔长得一模一样。拐了三个弯后,我发现自己在同一个喷泉前经过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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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泡泡,我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