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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下,灯光昏黄,大雪纷飞,洋洋洒洒飘在整座城市上空。
“我们不合适。”
何麒双手揣兜,他身前站着一个女孩,jk裙,围着小熊围巾,眼眶红红的,颤着声音,说:“我要一个理由…”
女人总是喜欢要理由,仿佛有个什么理由,才能心安理得离开似的。
他睫毛下垂,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何麒道:“我对你不感冒了,玩腻了。”
这话很刺人,尤其是从一个自己曾经发疯似的爱过的男人口中说出来。
骤然间,女孩脸色煞白,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甩了他一巴掌,“你去死吧!!”
还没等他说出那一句“我能走了吗”,女孩便捂住脸哭哭啼啼的跑走了。
满天大雪,飘满城市上空,不等片刻,便将来时人的踪影掩盖的干干净净。
何麒叼了根烟,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他没家,也没什么朋友。
以往大年三十,他都会去交往的女友家,现在唯一的收容所,也被自己砸了,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后悔,脸上甚至露出了少有的轻松。
灯光下,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孤独,寂寞,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街上人很少,大家都在家庆祝新年。
冷风簌簌,吹得何麒刘海乱飘,他一头银白短发,侧脸一道冷峻的线,走向深处,与大雪浑然一体。
何麒,用很俗套的话讲,他这种人叫渣男。
玩弄感情的,都叫渣男。
“咚咚咚-”
手机亮屏,显示来电“女友”。
忘记删掉了。
何麒接起电话,还没等开口,对面就是一连串炮轰,听声音,包括不限于她的闺蜜室友。
“说够了?”
何麒问,刚抽完烟,他声音带了点干哑,又低又沉。
对面登时愣了一瞬。
“上周四,早上八点,有个叫魏先生的给你打电话,你去窗帘后面接的,下午,你去拿了一束花,扔垃圾桶里了。”
对面沉默,半晌,一个抽噎的女声响起:“那是我男闺蜜…我,我跟他没半点关系!扔花,因为我…我对花粉过敏…”
“男闺蜜多正常,难道男女不能发展纯友谊吗?”
“你自己都渣的要死!”
“婷婷不哭啊。”
何麒没表情,点了根烟,徐徐道:“三月二十六日,宾馆,四月五日,酒店…”他接连报出几个数字,对面彻底熄火了。
“你调查我!?”她歇斯底里道。
“你记录没删。”
说着,何麒挂断电话,顺手拉黑了,将烟头扔进河里,他点开微信,编辑了一段消息,发给发小:【今晚去你家,方便吗?】
发小【咋,吵架了,都不去嫂子家】
何麒【分手了】
发小【行,来吧,家里就我一个】
聊天窗口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何麒没在意,关掉手机。
去发小家的路,他很熟悉。
记得很久之前,父母经常吵架,闹着要离婚,两人常常夜不归宿,那时候基础设施不完善,居民楼时常停电停水,黑灯瞎火的,他一个人害怕,就经常去发小家过夜。
后面,他们如愿离婚,他被判给母亲。
地上积雪厚重,何麒走了一会儿,四肢僵硬,脚底板冰凉,有点发麻。
“啊,他抢我包!”是一个女人的尖叫。
只见一个黑衣男人抱着手提包,猛得向前逃窜,正朝他的方向跑,何麒一惊,想踏脚避开,他可不想多管闲事,但麻木的四肢,动作一大就不听指挥,刚想跑就脚下打滑,硬是向前滑了几米远。
“碰!!”
他和黑衣人面对面撞上,摔的青疼。
就这么个出差的功夫,那女人就尖叫着跑过来,身后带着几个男人。
“靠,曹腻麻多管闲事!叫你逞能!”
黑衣人气急败坏,扔掉包,飞速从袖口抽出一把小刀,猛得刺向他胸口,以解心头之恨,这一刀,可谓又准又快又狠。
黑衣人跑了。
女人拿到包,也不追了。
只有何麒,捂住胸口,躺地上。
耳便有很多嘈杂的声音,模模糊糊的,隐约有“救人”“救护车”之类的字眼。
何麒觉得自己很冷,生命在快速流逝,殷红的血,一点点染红雪,手机从口袋里掉出来,是亮屏,上面是发小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最近国华道上频发抢劫,你最好绕道走】
【咋不回我消息】
【我晓得你不爽,跟嫂子吵架了】
【你之前不挺喜欢她的吗?还偷偷给人买了戒指,说下个生日向她求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