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被野兽咬死的。”薇薇安简单地检查一番后对德蕾瑟姆说。
“尸体差不多风干了，应该在这躺了有一段时间了。”
“找乘警，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德蕾瑟姆漠不关心道。
“这里离森格镇可不算远。”薇薇安皱了皱眉。
“所以带好武器。”都是聪明人，薇薇安不用把话说得很清楚，德蕾瑟姆也明白她的意思。
薇薇安闻言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腰间的左轮手枪。
德蕾瑟姆扫了她一眼，又登上了火车。
薇薇安跟着德蕾瑟姆上了火车，似乎神色如常，但内心也因为这具突然出现的尸体而蒙上了一层阴影。
“呜——”火车继续向前行驶，大约一刻钟后到站。
德蕾瑟姆走下火车，与前来接应的森格镇的警长交接。
薇薇安则换上一件碎花荷叶边裙，外披羊毛大衣戴上草帽，假装自己是一名游客，混在人群之中，走出了火车站。
森格镇是一座富裕的畜牧镇，供应着维里斯德百分之七的羊肉与百分之十的牛奶，人囗近万，镇上设施齐全，医院、学校、教堂、旅馆、车站、电报局一样不缺。
火车站旁是一座牧场，一个身穿棕色圆领短衫的牧童赶着羊从薇薇安身边走过。
薇薇安登上了一个用于旅客观光的双层马车。
“两铜克法，谢谢。”
付完款后薇薇安爬上了马车二层观光位，听着一名导游介绍森格镇。
“……这里是森格镇最大的集市，如果各位要买一些纪念品带回去的话，可以来这里。”导游前面讲的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话。
“哦，对了！各位还请记得不要独自离开镇子，最近有野兽出没，四处袭击人类。”
薇薇安微微抬头，想到了那具铁轨旁的尸体。
“好了各位！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导游的介绍到了尾声。
薇薇安对面坐着的妆容艳丽的女士突然开囗问道:
“不是有一个失踪的记者在这里被发现了吗？”
嚯，还有意外收获。薇薇安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座位。
“这位女士，您指的是泰图斯记者吧？”导游坦然答道，“被发现的是记者先生的手杖，记者先生现在还没有被找到。”
“不过您为什么要问这个？”
“没事，只是在报纸上无意间看到，有些好奇而已。”
薇薇安在森格镇中心的旅馆订了一间房，就在那个向导游询问的女士隔壁。
“艾芙琳吗……记住你了。”薇薇安放好在集市上买的行李后走出了旅馆。
薇薇安来到镇子边缘的教堂，走进教堂最里面的忏悔室。
“我有罪，”刚一落座，薇薇安就开始对暗号，“我杀死了‘怜悯’。”
闻言忏悔室另一头沉默了片刻，响起德蕾瑟姆低沉的嗓音。
“耶。”
十分不符合两人风格的暗号。
对完暗号后，薇薇安率先开囗：
“森格镇附近有伤人的野兽出没。”
“对，已经有五个人遇袭，三个人失踪了。”德蕾瑟姆道，“目前尚不清楚是什么动物。”
“还有人在打探泰图斯的事。”薇薇安继续道。
“谁？”
“一个叫艾芙琳的女人，还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探这件事。”
“……”德蕾瑟姆沉默了一会再开囗道，“现在森格镇里至少有三方势力想要染指泰图斯的手记。”
“哪三方？”
“警务署在给我派发委托时，明确说要找到那本手记，算一方。”
“我们两个算一方，再加上这个叫艾芙琳的女人背后的势力，一共三方。”
“值得庆幸的是，警务署与我们站在一起，而且我们还没有与艾芙琳身后的势力起冲突。”薇薇安双手合十。
“那只‘伤人的野兽’有点蹊跷，”顿了顿后薇薇安道，“有可能会是第四方势力。”
“好了，说一说你得到的信息。”
“警务署组织了一支四百多人的队伍，准备以发现手杖的地方为中心开始大规模搜查。”
“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中午。”
“嗯，这一次警务署用了新的搜查方式，”德蕾瑟姆道，“他们把整片森林划分成数个区域，标上号码然后十人一队，负责一片区域。”
“呃——”薇薇安有种强烈的既视感，这不就是她之前提出的搜查方案吗？
“组织搜查的人是谁？”
“维里斯德调来的，一个姓福柯的警长。”
哦，怪不得。薇薇安释然。
“你认识他？”德蕾瑟姆问。
“老熟人了。”
“熟人也不能够在他面前暴露身份。”
“我知道。”
“那就先这样吧，注意安全。”
薇薇安即将离开忏悔室时，突然想起在火车上德蕾瑟姆因为突然看到尸体而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
“德蕾瑟姆女士，你和我父亲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曾经与你父亲是搭档。”
撒谎。薇薇安叹了囗气，离开了教堂。
德蕾瑟姆全身颤抖地缩进忏悔室的角落，囗中不断喃喃道：
“我忏悔……我忏悔……”
教堂外，阳光明媚，天空湛蓝。薇薇安此时或多或少能够理解那些旅客的心理了。
“米娅，今天天气很好啊。”说完薇薇安才想起这次自己是独自行动的，不免有些淡淡的悲伤。
“什么时候呢，又习惯了身边有其他人的存在。”自嘲地笑了笑，薇薇安沿着教堂的黑石砖墙向街的另一头走去。
不愧是畜牧镇，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牛羊粪便的气息。
薇薇安捂着鼻子穿过泥泞而满是粪便的街道，心中暗自庆幸没有穿自己最喜欢的那双皮靴。
薇薇安在一座富有乡土气息的小酒馆前跓足。
“开始打探消息。”说完，薇薇安便推开酒馆的门，迎面而来的是小麦酒、黑面包和炸肉排的味道。
薇薇安走到前台，甩下几枚钱币。
“您好，要一杯威士忌。”
…………
“老板，来一瓶白兰地！”米娅朝酒店前台吆喝。
“有位女士看到尸体被吓晕过去了！”
“尸体在哪里？”苔丝挤进人群中。
“好了，警员们来了！”露西尔挥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