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师父对我这么好?”这个念头再次在洛黎的脑海中不断盘旋起来。

“说什么只希望我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洛黎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明明之前还说希望成就大乘,怎么突然就变了口风?难道……”她的心猛地一沉,“师父只是为了安慰我?其实我的资质根本不算好?”

盛夏的阳光透过行道树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师徒二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洛黎机械地跟在温言蹊身后,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她望着师父的背影,思绪却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不安的草原上肆意奔腾。

而身为老狐狸的温言蹊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个未来女儿心里想的是什么?的确,站在刚认识没多久的师父的立场上,说这番话还是不太合适,所以……要和她坦白吗?

指尖轻挥,便凝出一道隔绝声音的屏障来。

“小黎……”温言蹊转过身“其实,对我而言,你不仅仅只是徒弟。”她的声音比往日低沉了几分,带着难得的郑重。

洛黎怔怔抬头,正对上师父那双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眸。

“你或许不知道,”温言蹊轻叹一声,“修为越高,要孩子的可能性就越渺茫,更何况……”她顿了顿,眉宇间掠过一丝隐忧,“我爱人的情况也不太好”

就洛笙那个小小的样子,无论如何都没法生宝宝吧?况且她大概也长不大了的说。

“这……”洛黎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境界高居然还会有这样的烦恼……所以说,师父对自己……

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所以,”温言蹊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在我心里,早已将你视作半个女儿了,况且,我觉得我们还是蛮有缘分的,不是吗?”

“作为师父,我自然盼你道途坦荡,但作为妈妈……”她凝视着洛黎的眼睛,“我更愿你岁岁平安。”

她早已换下了那套麻烦的正装,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分外合身的女士西装,和周围赶着去上班的普通人相比没有什么差别,虽然在修仙界比较有名,但普通人知道她的也不多,就这样在大街上走着并没有引起多大轰动。

“师父,我……”看着面前带着温柔笑意的温言蹊,洛黎想说些什么,但始终开不了口。

“没必要现在就给我答复,况且我可还没体现出多少身为师父的责任呢”温言蹊微微别过脸去,她有些憋不住笑意了。

要是让洛黎知道,自己所说的那个爱人,实际上就是自己的那只小萝莉妈妈,而且我们已经把该做的事都给做了,会是什么表情呢?

……

洛黎没有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跟在温言蹊身后走着。

对于洛黎,温言蹊清楚地知道,自己对洛黎的爱,多半源于对小笙的爱屋及乌。

但她说的也是事实……自己以后和小笙有宝宝的概率真的不大……

“得加快进度了啊。”温言蹊在心中默默盘算,唇角勾起势在必得的弧度,要让小黎彻底接纳自己这个“后妈”,她可是有着十足的把握。

当然,首先还是得扮演好作为师父的角色,自己和小笙的事……晚点再告诉她也不迟。

……

“疼疼疼……我靠能不能轻点!你们这群没轻没重的家伙!”

司马翰龇牙咧嘴地咒骂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小心翼翼地架着他,像搬运一件易碎品般将他安置在轮椅上。

全身上下除了脑袋外都裹满了雪白的纱布,活像个人形木乃伊,每当保镖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处,他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少爷,您忍忍,马上就好。”年长些的保镖低声下气地赔着不是。

“忍个屁!换你被烧成这样试试?”司马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这段时间,他易怒的甚至有些不正常,几乎把苦心经营的人设败光。

想到当时的那一击,司马翰心里又是一凉,当时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医生诊断结果显示,他全身超过60%的皮肤遭受了严重灼伤,若是寻常人家遇到这种情况,肯定要留下满身疤痕。

但司马家毕竟财力雄厚,用了最顶级的再生药剂和治愈法术,只是这“无疤疗法”的代价就是要承受加倍的痛苦,每次换药都让他痛不欲生。

最让他窝火的是,事发时自己竟然完全记不清前因后果,这种诡异的失忆现象明显是被人动了手脚,可就连家族派来的元婴长老都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幸好老不死的们还算明智……”司马翰暗自庆幸家族选择了当缩头乌龟。

现在看来,温校长当时出现在现场应该纯属巧合——否则以她的脾气,早就该上门兴师问罪了才对。

“洛黎……”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击也不可能出自洛黎之手,毕竟对方也只是个五灵根的废物而已,甚至连一个稍微强壮些的普通人都打不过吧?

他咬了咬牙,一拳砸在轮椅的扶手上。

“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这么好运!”

“嘶!我靠!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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