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欣闰端着那盘已经有些凉掉的炸虾,小心翼翼地踩着升降索向上攀爬。金属绳索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摇晃,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他的运动鞋靴底踩在机甲舱门塑胶垫的纹路上,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当他的视线越过舱门边缘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完全不像一个军用机甲的驾驶舱——倒像是某个青春期少女精心布置的秘密基地。舱壁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各种贴纸和照片,有些已经泛黄卷边,显然有些年头了。步欣闰注意到其中一张照片特别显眼:年幼的娜塔莎站在雪地里,身后是一台老式训练机,即使小时候的她还是那么的冷酷,现在这样也总是带着讽刺的表情。

操作台两侧挂着几个毛绒玩偶,其中一个穿着迷你军装的企鹅玩偶特别滑稽,它的纽扣眼睛歪歪斜斜的,像是被人用力揉搓过很多次。旁边还摆着一个针脚粗糙的红色机甲布偶,布偶的手臂上歪歪扭扭地绣着"Красная Ворона"(红鸦)的字样。

最让人惊讶的是,舱顶悬挂着一台小型投影电视,正在播放一部沙俄的老动画片。画面上,一只卡通狼正笨拙地追逐着兔子,滑稽的配乐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娜塔莎蜷缩在驾驶座上,双腿随意地搭在控制台边缘,手里握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游戏手柄。

"发什么呆?"娜塔莎头也不抬地说,手指在按键上飞快地操作着,"我要把门关上,冷风都灌进来了。"

步欣闰这才回过神来,赶紧钻进舱内。密闭的空间里顿时充满了炸虾的香味和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他注意到驾驶座旁边固定着一个小型置物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几管护手霜、一盒发圈,还有几个空薄荷糖的包装纸。

"坐那儿。"娜塔莎用下巴指了指舱门处的折叠座椅,眼睛始终没离开屏幕。步欣闰这才发现那里设计了一个简易的乘客位,座椅上还铺着一块绣有北极熊图案的坐垫。

他小心翼翼地坐下,炸虾盘子放在她旁边的迷你折叠桌上。这时他才注意到驾驶舱的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长期生活的痕迹:控制面板边缘贴着几张便利贴,上面用俄语写着一些注意事项;储物格里露出一角毛毯;甚至在某处还挂着一个迷你香包,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味。

"你的机甲..."步欣闰斟酌着用词,"比我想象的要...温馨得多。"

娜塔莎终于暂停了游戏,转过头来看着他。投影屏幕的光在她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让她的表情显得格外生动。"怎么?"她挑起眉毛,"你以为天才的座驾就该是冷冰冰的金属盒子?"

步欣闰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个红色机甲布偶:"这是你自己做的?"

"十二岁生日礼物,"娜塔莎的语气突然柔和了一些,"用以前发的第一套制服改的。"她伸手把布偶拿过来,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偶头部的一道缝合痕迹,"针脚很烂对吧?那时候还不太会用针线。"

步欣闰注意到她说这话时,眼神不自觉地飘向舱壁上那张童年照片。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这台机甲对她来说,远不止是作战工具那么简单。

娜塔莎突然把另一个游戏手柄扔给他,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经典的双人射击游戏。

"输了的人明天负责给对方擦机甲。"

步欣闰接过手柄,发现按键已经被磨得发亮,显然经常被使用。他选了最基础的角色,而娜塔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上限更高的角色。

游戏开始的音效在舱内响起,两个像素小人出现在屏幕上。步欣闰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娜塔莎——在跳动的屏幕光芒中,她专注的侧脸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孩子气的天真,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嚣张的战斗狂。

炸虾的香味、游戏音效、还有身旁人偶尔发出的懊恼嘀咕,这一切都让步欣闰产生了一种奇妙的错觉——仿佛他们不是在危险的军事基地,而是在某个普通的游戏厅里,就像世界上任何两个普通的年轻人一样。

当他的角色第三次被撞飞时,娜塔莎得意地吹了声口哨:"明天记得带抹布来,菜鸟。"她的金发在屏幕光下闪闪发亮,眼睛里盛满了他从未见过的、纯粹的笑意。

——

此时的派队一边,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步欣闰,以及刚刚到来的娜塔莎同志一起消失了。

蕾妮率先想到了什么,别人来看,那或许是因为些许的酒精让她涨红了脸。

即使她只喝了带有些许酒精的果汁饮料。

“难不成步前辈已经被那个放**……”

说着,她的脸变得更红,然后甚至有热气从滚烫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林梳凯从开心变得伤心,然后又开心,又伤心。

“步欣闰这小子,不愧是天才,撩人都比别人先走一步……不对,啊啊啊啊啊,我明明比他更早来啊!”

伯海跟顾倾梓已经在酒台呼呼大睡了起来。

诗织的酒量并不好,她已经烂醉如泥,本来成熟稳重的前辈形象现在变得阳光天然了起来。诗织:“呃——林梳凯你不用担心,步学弟肯定——呃——肯定不会看得上那种……那种强势又没有我大的小疯丫头的。”

大家都在载歌载舞,或者酒后胡话的同时,角落里的林琳显得很普通。

林琳没有喝酒,但她看到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喝了点酒,她也拿起自己“监护人”伯海桌子上的小杯烈酒,她用食指点了一点放到舌尖上尝了尝。

“好辣……”

她吐了吐舌头,又把酒杯放了回去。

“再见。”她站在门口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就离开了食堂。

或许她内心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无法忍受。

人呢载歌载舞并没有注意又是谁离之而去。

她的路线必定经过机库,她看到机库的灯亮着,她便打算进去瞧瞧是谁还在这里。

此时红鸦号的机体剧烈摇晃,林琳看呆了,她继续站在门口看是怎么回事。

红鸦号机舱里,因为步欣闰不小心在擅长的游戏中赢了娜塔莎,娜塔莎不服,打算再来一把,一来二去,步欣闰一但防水,娜塔莎也生气。

就这样,两人撕扯了起来。

而这一切林琳眼中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娜塔莎:“不行!再来一次,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不玩了,我累了!”步欣闰强行打开舱门“你再折腾下去就要被人听见了!”

娜塔莎抓住步欣闰的体恤不料直接撕破,紧接着又抓住他的胳膊不然其走出机舱。

步欣闰的动作停了下来,而娜塔莎以为是对方顺从了的意思。

“怎么样,再来一次……”

娜塔莎也跟步欣闰一样所有动作都停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机库门口。

此时门口已经占满了派对中的所有人,他们的酒气已经因为来时的夜风吹散了。

一群人看着这一男一女,男的光着膀子,可以看到结实的肌肉,女的则抓着男的不让他跑。

林琳则背对着两人,指着身后的[红鸦]说

“我也要进行双人驾驶训练!”

步欣闰伸出手:“等等,救我!”

“没事,慢慢玩。”林梳凯转身离开。

步欣闰看向蕾妮。

蕾妮:“我会支持前辈的!”

他又看向温柔的诗织前辈。

诗织露出了阴森的表情:“抖爱慕,恶心。”

伯海没有说什么便拉着林琳离开了,顾倾梓也不忘顺便遮住林琳的眼睛。

伯海:“队员间的关系不得干涉。”

机舱上两人的脸都红了。

两人:“听我们解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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