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在意她吗?”
余夏扼住了苏黎的喉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她的眼前花白一片。
“放……放开我。”
这次的余夏没有像之前那样的愤怒,而是异常的冷静。
冷静到极致就是疯狂。
余夏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是手上的力道不断的加深。
今天也是苏黎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在意识快要消散之际,余夏松开了双手,新鲜的空气灌入,让苏黎止不住的咳嗽。
可当她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余夏的双手再次攀了上来,重新扼住她正在喘息的喉咙。
如此反复,苏黎知道对方并没有真要下死手的意思,只是想折磨自己。
为了刚才打她的那一巴掌吗?
苏黎当然知道余夏生气的点,无非是自己又一次表达了不顺从的态度。
又一次反抗她了而已。
对此她也并不后悔,即便重来一次她依旧会这么做。
因此整个过程中,苏黎都是用倔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余夏。
看着她倔强不服输的表情。
余夏在又一次用力中,突然收回了力气。
改而吻了上去。
唇齿交融,舌尖触在牙齿表面。
一切都不在余夏的掌控中。
一瞬间的柔情,也仅仅存在三秒就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被疼痛刺激到皱眉的表情,余夏松开手抹上了自己流血的嘴唇。
苏黎又咬她了。
这次她的力道比往次重多了。
刚好又咬在上次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导致现在两人的嘴唇上都有着骇人的鲜血。
苏黎大口喘息着,眼里带有了一丝得逞的疯狂。
不过这些余夏当然不在乎,她只是把苏黎身后的那叠资料重新拿起来,眼睛看着苏黎慢慢说道。
“三千万还上,我自然会还你自己,可总要有人承接我的愤怒的。”
说完余夏笑着继续说道:“看你怎么选择了。”
“那个保姆,或者这个许卿念,你总要选一个吧。”
“无耻!太无耻了,这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卑鄙的人?”
苏黎一时间把能骂出口的话,全部一股脑的吼出来,身上也因愤怒而浑身发麻。
可这样极端的态度,非但没有让余夏改变主意,甚至让她笑了出来。
这种笑不像是不屑,更像是看到宠物发火一般发自内心的笑容。
“说了这么多有些累了吧,所以……可以说出你的选择吗?”
余夏看够了闹剧,又变回一开始的那副冷漠,置身事外般逼问着苏黎的选择。
而苏黎尽管内心已经处于崩溃边缘,可她的表情上依旧得装出一副没有被拿捏住的样子。
“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威胁到我了吗?”
“不是吗?”
苏黎完全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彻底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
这时她自嘲般笑了,到底是她把余夏看的太正常了,殊不知对方就是一个拿到把柄后无限发挥的小人。
“所以你说的,我还上钱就放我自由从一开始就是骗我的?”
“我说了,你可以选择自由。”
面对这个无耻的人,苏黎只想要冲过去再给她一巴掌,可自己的身体却又本能的害怕刚才的窒息。
最后她只能无助的闭上眼睛,怨恨着自己的懦弱。
怨恨着自己保护不了任何人。还将其他人拉下这趟浑水。
过了许久,苏黎哽咽的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不迁怒她们……我答应你。”
得到满意答案的余夏眉头都舒展开了,此时坐在椅子上的她,轻轻拍了书桌。
“过来。”
第二日,苏氏集团内。
“她……不是苏大小姐吗?她不是死了吗?”
“嘘!你这张嘴啊,你迟早要把你自己害死。”
苏黎黑色西装,搭配紧身包臀裙,脚上踩着五厘米的高跟鞋,是一身标准的职业装。
此时她胸前抱着资料,正朝着专用电梯走去,而她身边全是偷偷看她,然后窃窃私语的员工。
不用想都知道会这样,一个新闻报道过自杀的人,突然活生生的站在他们面前,不惊讶才是奇怪的吧?
苏黎闭上眼睛,尽力不被这些闲言碎语所影响,并加快着自己走向电梯的步伐。
等到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痛苦的蹲在地上,额头上还冒出点点汗水。
多亏了这个电梯是余夏的专用电梯,此时只有她一个人,她才能蹲在地上缓解着自己的不适。
逼仄的空间,让本就呼吸不畅的她,更加胸闷气短。
【49层到了。】
机械音的提醒打断了苏黎缓解的动作。
她只能强行站起身子,收起自己的表情,装成没事人一样走出电梯。
“苏小姐好。”
“苏小姐好。”
这一层是余夏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而一路上遇到的员工也都热情的和她打着招呼。
不用想绝对是余夏的授意。
推开办公室的门,苏黎突然停顿了一会,一秒过后又恢复正常。
把门关上,再将资料递给余夏,苏黎努力调整自己的语气,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这……这是,你让我去……拿的文件,我已经拿回来了。”
余夏头都没抬,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而后就将站在她面前的苏黎晾在一边,仔细的翻阅起资料来。
苏黎张开了嘴巴,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她的身体止不住的前倾,抓住卓沿的双手也在不断用力。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苏黎终于受不了的跪在了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办公桌的桌角,另一只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披散在肩膀上的头发顺势滑落至胸前,而不知名的透明液体也顺着大腿的曲线,慢慢滴落到办公室的真丝地毯上。
“……可以结束了吗?”
她的语气中夹杂着忍耐和屈辱。
苏黎的眼中已经泛起泪光,此时她跪在地上,这副模样狼狈极了。
而另一边则是衣冠整洁的余夏。
“你可以求我。”
余夏的声音冷冷的,仿佛在说什么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可苏黎直到现在,依旧咬紧牙关不说任何有关求饶的话语。
她的沉默让余夏轻笑一声,随后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余总?”
熟悉的声音,是许卿念。
苏黎不知道她突然给许卿念打电话是想做什么。
还没等她开始思考。
突然,不知道触发了什么东西,苏黎的全身开始细微的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