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陆云将帐篷扎好，给那些兽人小孩也安排好毯子和取暖的篝火。
“你知道就好，这次你捉弄燕姐也有点过分了，”青璃有些气哼哼地说道，
“要是换了别人估计早就被燕姐切成两半了。”
“说的那么可怕，”陆云扎好帐篷后拍了拍手，“那我去找找她。”
“去吧去吧，这里我来看着。”
咚！伴随着石块砸进了水面的滴咚声，水面荡漾着一圈圈层层递长的水纹。
燕绯雪正坐在湖边朝湖面丢着石块。
溅开的水滴将湖面倒映的满月打散成散碎的湖光。
陆云在不远处看着燕绯雪，
不久前还是威风凛凛地一剑劈开地面飒爽英姿的女侠。
现在是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坐在湖边生着闷气的小女生，
这对比强烈反差感，到底那个才是真实的她呢。
不，应该两个都是她，只不过是面对不同的人她才会有这样不同的举动。
想到这里陆云眼神变柔和了些。
“燕姐。”耳边传来陆云的声音，燕绯雪听后有些生气地转过身背对着没理陆云。
“怎么没吃饭，肚子不饿吗？”陆云将装着吃的的瓷盒拿到燕绯雪身边说道。
“不饿，不要你管。”燕绯雪有些赌气地说道。
咕噜，话音才落，燕绯雪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呐喊。
燕绯雪一下子羞窘地红了脸。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陆云安慰道，“燕姐你先吃完饭，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什么正事？”听到陆云这么说燕绯雪转过身来看向了陆云，“说吧。”
“你先吃完再说吧。”
“不用，先说正事。”
“好吧，”陆云放下瓷盒将贾巴尔那边得知的情报和燕绯雪说了起来。
“这么说我们这回救下的小孩们很有可能触及到这片大漠里面一些势力很深的利益关系网是吗？”
在听完陆云的讲解后燕绯雪低头思忖着。
“没错，我想来问问燕姐你是怎么考虑的，”
“是送这些小孩回部族，这样做会涉及到到更深层的势力纠葛，过程中可能会有很大的风险。”
“还是就将她们安置到一个就近的村庄及时抽身离开，当做没发生这些事，”
“我会给这些小孩定个忘咒，这样她们不会记得我们，”
“而且营地人都被我们杀光了，追查也查不到我们这里。”
“小弟你让我选择是吗？”燕绯雪笑了笑，
“你知道吗，你这个问题让我想起我当初参加老师的试炼时她给我提出的那个问题很相似呢。”
“喔？是什么问题？”
当时老师问我：
“你在路上遇到一个村庄，里面的人被妖鬼俯身了，”
“如果你现在不杀死他们，他们过了今天之后就会彻底变成鬼怪无法恢复。”
“而且还会跑到外面去传播给其他人变成妖鬼。”
“如果你杀死他们，那么就可以阻止他们传播妖鬼俯身。”
“他们当中还有不少人可以获得拯救，只是需要你花费力气去进行净化。”
“但你没办法，因为时间来不及一个个拯救了，”
“而且一旦今天过后，你将寡不敌众，无法敌过妖鬼们的群攻，”
“到时不仅救不了当下的人，还会导致外界面临大规模妖鬼传染。”
好像，选择那个都不容易，陆云想了想，杀死所有村民，这样可以避免外界被传染，但代价是这些无辜的村民全部都得死。
倘若不杀死他们，那么整个世界都要面临浩劫，自己也会面临死亡。
“不容易对吧，”燕绯雪抱着膝盖低头说道，
“我当时也是想了好久，和我一起参加试炼的同期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你那些同期都是怎么说的？”
“第一个人说，自己处于这种两难的境地是由于自身太弱小了，”
“只要自己力量够强大到能足够治愈所有人就可以轻松解决问题了。”
“这个好像也是个答案，”陆云手指摩挲着下巴，“不过有点极端了。”
“是呢，师傅也说凡事只靠力量来解决，那与野兽有什么分别？”
“嗯，”陆云点了点头，“你师傅说的对，那么下一个人呢？”
“第二个人说自己会回来寻找师傅，或者找到其他能力足够强的人来帮忙。”
“呵，这个可不太现实，”陆云笑道，“本来就是试炼，又哪来的这种人选可供求助的呢。”
“嗯，她被师傅训斥了，一味依赖别人，自己又何来的成长。”
“那第三个人吗？”
“第三个人，小弟你猜猜会是谁？”
喔？陆云看着燕绯雪有些得意的神情笑了笑。
“第三个人不会是燕姐你吧。”
“没错，就是我！”
“这样啊，”陆云笑着说道，“那让我再猜猜，”
“这些人当中只有燕姐你一个人通过了试炼，对吧。”
“咦，小弟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一般会讲出这种话题的人往往都是通过了试炼的人，”
“就跟我有个朋友他怎么怎么样，但实际往往他说的那个朋友就是他自己。”
“哼，小弟你怎么能这么比喻呢，”燕绯雪有些嗔怪着举起了手，但马上又放了下来，
“不过你说对了，我确实是通过了试炼。”
“那燕姐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当时说，我会尽全力去救助那些被妖鬼俯身的人，”
“如果最后实在救不了他们了，那我会选择将被感染的他们全部杀死。”
“很果决啊，燕姐。”陆云赞道，“但这样你不是有可能寡不敌众被妖鬼杀死吗？”
“对啊，可是，那没办法嘛，我不能放弃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不管，”
“也不能放任那些危害扩大，我只能尽力去做我能做到的。”
“至于结果是好是坏，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感觉那应该是我头一次能这样做出选择呢，”燕绯雪抬头看着满是星辰的夜空，
“不过后来老师确实承认了我，并将衣钵传授给了我。”
嗡，放在燕绯雪旁边的仙剑飘到两人前面。
“这是老师传承下来的灵器藏品之一，名字叫历红尘，”燕绯雪摸着红色仙剑的剑身。
“看来你的老师也希望你能多在世间经历经历增长见识，”陆云笑道，
“我现在也觉着燕姐你比刚遇到时要成长了不少。”
“是吗，我也有这种感觉喔，燕绯雪有些得意地说道。”
“那么这样看来燕姐你是打算选择带那些孩子们回到部族去了？”
“嗯，小弟你不愿意前往也可以，我在带她们回去后就会自己找路去金砂城的。”
“我还是和你一路吧，不然我实在很担心你又迷路了，那些小孩该怎么办呢，总不能跟着你去吃虫子啃仙人掌吧。”
“我这次不会的啦！”燕绯雪听着陆云说出她以前的糗事气呼呼地回道，“我会找人带路过去的。”
“嗯？还有人在带人寻路方面会比我更可靠吗？”
“真臭美~，”燕绯雪笑着锤了陆云一下，
“那这样你就不准跑了，老老实实地和我一起吧。”
陆云表示了然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