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鸣重新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一片漆黑的天空,浅薄的径流流淌于自己背后,令的后背有些发凉。

几只紫色的蝴蝶纷纷凑上前去,有些好奇来者的身份,但在感知到一种另类的力量后连忙远离。

穗鸣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周围。

“哟,醒了?”少女轻灵的声音自一旁传来。

冥笙正惬意地坐在一块大石块上,洁白的双腿在空中随意地摇摆着,晶莹的露珠伴随着少女的动作而挥洒着。

原本恨不得离穗鸣远远的蝴蝶,此刻却好似正在讨好主人的小狗一般纷纷凑上前去,围绕在少女的身边。

少女一只手托着腮,目光有些冒犯地看着在水潭中狼狈不堪的白发少年,仿佛在看一只落水的小动物一般。

“我总感觉你这目光有些冒犯。”穗鸣似乎是察觉到了少女异样的目光。

“那是你感觉错了。”冥笙的目光有些躲闪。

“我看出来了!你是不是把我当一只猴子!”

“没,没有……”冥笙正准备否认,但穗鸣又怎么会这样惯着她。

“乌鸦坐飞机!”

“啊!”

穗鸣整个人扑向了冥笙,而后者似乎是反应不及时,于是整个人被扑倒在地。

二人就这样以一种男上女下的姿势撑在地上,少女洁白如雪的发丝散开在冥海的潮水之中,红宝石般的血瞳带着五分怒意五分娇羞地盯着白发少年。

一种奇妙的氛围在此刻弥漫着,这正是……

“旁白给我住口!”穗鸣不知道为何突然喊了一句。

“你,你,给我下地狱啊!”冥笙连忙起身,一把便将穗鸣掀飞。

“这里不就是地狱吗?!”

趁着穗鸣被掀倒在地,冥笙便冲上前去,骑在穗鸣的腰间,用着自己粉嫩的小拳头猛的殴打着穗鸣的头部。

潮水的涟漪此起彼伏着,甚至不远处也清晰可见。

“砰!砰!砰!”

直到穗鸣被揍的像一只肥猪后,少女才停下攻击。

只不过,脸上的绯红依旧像纹身一般停留在少女的脸霞之上,久久未散。

“哈,哈……”少女大口喘着粗气,内心许久无法平静下来。

冥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忽然这么失态,双方明明不过是稍微熟悉一点的陌生人而已,但为什么?

每次看见这个家伙就忍不住的反驳他,像是许久未见的好友一般……

明明……

冰冷的过往宛若交杂的丝线一般混淆了少女的认知,令的其思绪有些混乱。

冥海的潮水没过了少女的脚踝,刺骨的寒冷顿时也让她的思绪变得不再杂糅。

在将这混乱的种种抛之脑后后,冥笙便随即便在空中一挥,一道通往本征的道路便在此显现。

她差点都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然后便扯着看上去半死不活的穗鸣离开了此处。

“所以说,你们是来借宿的?”黎一脸疑惑道。

“准确来说是过来躲避逮捕的。”九采解释道。

“那为什么袭击我们?”冥笙淡淡开口,目光直盯着那名正在吹口哨的黑发少年。

“意外,都是意外,啊哈哈。”

“酒时!搭我海达德娜么很。”

“你那是活该!”四人齐声说道。

“就你那私闯民宅的行为,我不打死你都算好了。”赫烬染道。

确实上,已经死过一次了,不然冥笙也不会去冥海捞人。

赫烬染的能力稍微有些古怪,不同于穗鸣那种机制怪,他就是一个纯靠数值堆叠起来的能力。

简单来说就是[压制],无论是压制能力还是压制魔力,都包括在这个范围内,此外,还不仅仅只是这些。

他先前就是不知不觉中压制了穗鸣被动的复活能力,这也是了穗鸣被困在冥海出不来的原因。

但又不同于其他的正常生物,这家伙在冥海又根本死不掉,于是乎,冥笙便去捞人了。

把他扔在那里的祸害可远比把他放养在现世还要大。

“所以说,你们究竟是怎么被教廷给通缉的?”赫烬染忽然问道。

要知道,至今为止教廷所发布的红色级别通缉令根本就没有几张,可能连二位数也没到吧。

其中大多都是关乎明熙城存亡的事件,一般都不轻易放出,毕竟,这种悬赏还是挺烧钱的。

而这一次却连发了三份,可想而知事情的重大。

“你们是把斐拉尔大教堂给炸了还是把教会圣女给拐了?”

“呃……”九采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冥笙缓缓挪开身位,一位白金发少女就这样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原地。

“你们,还真是……”赫烬染已经无力吐槽了。

他大概率也应该联想到这究竟是谁的主意了。

黎稍微感受了一下少女的气息,有些恭敬的说道:

“这位便是教廷的那位圣女殿下吧,久仰久仰。”

即便是身为第二顺位候选人的黎,对于面前的这位教会圣女也毕恭毕敬的。

这可不仅仅是出于对教廷圣女地位的恭敬,而是对于少女事迹的肯定。

黎可没少听说过关于这位新上任的圣女的事迹。

在她看来,这位圣女殿下也是一位值得尊敬之人。

“哈哈,您,您好啊,这次有些麻烦您了。”洛凛有些抱歉地说道。

一想到迎接他们的可能是数不清麻烦时,赫烬染就恨不得当场拒绝。

正当他准备开口拒绝时,黎忽然回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在看见自家主子都不介意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是嘛,就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黎有些歉意地说道。

“啊,没事没事,什么问题都总比睡在大街小巷中要好。”穗鸣挥挥手道。

“那太好了,既然你们不介意的话……”

“我们这里的空房只有两个。”

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自主地席卷了穗鸣的大脑。

还未等他坑一句话……

“那我要跟九采姐姐住!”洛凛率先宣布了自己的室友。

“啊?那好吧。”九采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洛凛给拉走了。

穗鸣扭头看了看一旁的冥笙,然后向赫烬染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想屁是嘞,你还是自求多福吧。”随后也转身离开。

“那,穗鸣先生就委屈您一下了。”黎歉意地说道。

“到底是谁安排的这种剧情啊!!恶趣味怎么这么重啊!”

而在穗鸣还在房间内咆哮之际,冥笙便早早就离开了客厅。

转角处,一位黑发男子依靠在墙壁上,似乎是等候已久。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毁灭世界也好,万物寂灭也罢,但我只想说的是,请你不要再让他再次登上世界的舞台,他所经历的,已经足够了。”赫烬染低沉的说道。

“我自己的事,我会自己解决,无须你担心。”冥笙冰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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