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脇家庄园东北角的一个偏僻小楼里。

经过一重重验证之后,宫脇不信打开最后一道纸门。

门后,房间里点了暗淡的灯,只有一个穿着瀛洲华袍的老人坐在低矮的木桌之前,昏昏沉沉地打着瞌睡。

宫脇不信快步走上前去,跪坐在他的身边,急切又小声地叫着:“父亲,父亲?”

许久,才把宫脇家的现任当主从瞌睡中叫起。

老人像小孩子一样揉了揉眼睛,看清来人是自己的小儿子之后,恍惚地放下了手。

“噢,原来是不信啊,找我有什么事啊”说话间,老人的眼睛又缓缓闭上,好像实在是困到极致一样,半梦半醒地拍了拍宫脇不信的肩头。

“放心,下午的时候我已经把神一劝回去了”在宫脇不信期待的目光中,老人缓缓开口。

听到父亲的话,已经知天命的宫脇不信眼睛像小孩子一样突然亮了起来,语气更加期待。

“然后呢?您没有再做其他事吗?”

好像实在是困顿极了,老人呆滞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慢慢站起,并没有回答已经望眼欲穿的宫脇不信,走向里屋的同时按响了手里的护铃。

很快,一道身影打开木门,低着头快步走向宫脇不信,躬身:“当主要休息了,请不信公子自便。”

宫脇不信好像明白了什么,期待慢慢褪去,眼睛里的光逐渐熄灭,变得和那盏摇摇欲灭的油灯一样暗淡。

沉默了许久,他起身,一言不发地向木门外走去,一道又一道地穿过层层防护,寂静无声,就像这偌大的宫脇家一样,忍受着腐朽的老人味。

走到楼前的空地上,仰头看这栋摇摇欲坠的小木楼,宫脇不信面露嘲弄之色,而后断然回头,像下定决心抛弃什么东西一样,再不留恋,向外走去。

一路疾行,宫脇不信没有回到自己阔大又华贵的庭院,而是在仆人们尊敬的眼神中来到一间同样阔大,但略显阴森的门前。

没有敲门,长驱直入,穿过一道道木门纸门,逐渐接近宫脇神一的里屋。

靡靡之音传到耳朵,哭喊声被鼓点和音乐盖住了,听不清晰。

宫脇不信面沉似水地打开了里屋的门。

惊呼响起,几具白花花的肉体瞬间起身,开始寻找自己的衣服。

躺在床上的雄壮男人则是带着淫邪的笑,看着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好像以此为乐。

几分钟之后,三个女孩面带潮红,急匆匆地从屋内跑出。

宫脇神一坐在床边,不紧不慢地系着睡衣上的扣子。

“这么晚了,二叔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好兴致啊,小十四”宫脇神一走到他的对面,弯腰:“刚元气大伤,又被爱雪骂了一顿,还能心无旁骛地整这些东西。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低着头的宫脇神一动作一顿,再抬头,便双目赤红,不再维持表面上的恭敬,咧嘴嘲笑。

“那二叔呢?巴巴地去截人家的车,被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给杀得缩了头,你又敢做什么了,到我这来恶心人吗?”

好像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话,宫脇不信转身,宽大的衣袍拖地,欣然坐到了沙发上,从怀中拿出一小瓶青绿色,泛着荧光的药水,微笑。

“我这不是来了吗?看看,应该认识吧。”

随意看了一眼,宫脇神一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然后便是压抑不住地,心脏狂跳。

常世之国的仙药!

只是这么一小瓶,就能让他体内到达界限,停滞许久的络新妇突破那一层障碍,达到和宫脇爱雪一样的高绝之境。

宫脇不信轻轻一推,这瓶珍贵到极致的仙药落到了宫脇神一的手上,真的像一个为侄子着想的慈祥叔父,和煦地开口。

“有了它,你还怕宫脇爱雪吗?”

有了它,还怕宫脇爱雪吗?

伴随着心脏的剧烈鼓动,宫脇神一又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这一句话,再抬头,脸上就露出了阳光的笑容,再无先前的阴霾。

“二叔,你说吧,要我干什么。”

“诶~,对了”宫脇不信看着侄子眼睛里冒出的辉光,满意点头。

随即,笑容收起。

“你不觉得,当主有点太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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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主吗?今天那个老头?那确实,有点太老了”方圆信服地点点头,摸了摸已经沉沉睡去的宫脇桃子,感叹“感觉都已经阿兹海默了,颤颤巍巍的,让人担心一脚踩进粪坑里。“

宫脇爱雪嗤笑一声“早就踩进去了,这几年是越来越昏聩,由着他那小儿子打压家族里的其他人,把家里整得跟粪坑没什么两样。

但是又下定不了决心,将大位传给他。

所以找了我这个心狠手黑的来当迹目,来堵住了他的嘴。

实在是昏庸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万灵药就在他手里吗?”方圆怀疑地看着宫脇爱雪“傻成这个样子,那老登要是把万灵药当速效救心丸吃了咋整。”

“万灵药藏在家族宝库里,要是心脏病发了才找,那估计只能死的不能再死了。”宫脇爱雪好像被这种猜想逗笑了。

“再怎么不堪,也是超堪之上。在他面前,嘴最好闭紧一点哦。”

随即,又收敛笑容

“只是当主肯定不会把万灵药给桃子姐姐用。”

“老登不肯给,不代表着当主不肯给啊”方圆意味深长地摆了个手势。五指并拢,放到脖子边上,用力一划。

反正已经活了这么多年了,老登应该也活够了,正好找个机会送他上西天去享享福。

至于新社团话事人?

我推荐爱雪姐,她能带领社团上月球。

方圆有意,可惜爱雪姐好像不太乐意,连连摆手:“不不不,当主的位子我是不会抢的,当主是桃子姐的。”

听到宫脇爱雪慌张地表忠心,方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伸手一指躺在床上张着嘴,口水打湿一大片枕头的宫脇桃子,好笑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宫脇桃子?她?”连用了两个反问语气,方圆“啧”了一声:“爱雪,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姐妹之间的事情,但是我想请你清醒一点。”

你让宫脇桃子去做财团当主,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去当美联总统呢?

至少我比以往所有的美联总统都要年轻....

“别闹了臭妹妹,就你了哈”方圆点头“爱雪姐,我等着你带领社团上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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