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是初三（2）班的学委。”段雨凌向前一步，迎上了监考老师的目光。

“好的，段雨凌同学，你是学委的话一会带你们班的同学进场，去操场东南侧领取你们的体测背心和智能卡，在另一位监考老师的带领下将它与你们的检定石绑定，我随后跟上你们的队伍，为大家参加不同分类项目继续提供指导与安排。”

“好的，谢谢监考老师！”

“不客气的。”监考老师向段雨凌点点头，随后将声音放得洪亮，面对初三（2）班的全部女生队列成员，“同学们谨记！中午十一点半到下午一点是午休时间，可以自由活动，但不要弄丢学生卡和体测背心。午休结束后大家重新集合，下午三点钟老师会进行一次‘清盘统计’…”

然后监考老师继续展开：“未考核完所有项目的学生进行补测，已考核完的学生上交智能卡和体测背心就可以回家休息了，咱们初三（2）班女生中的能力觉醒者将在后天，也就是22号早上，继续来这里集合，但那天会由其他考官来负责你们的测试。”

……

段雨凌带领队伍前往操场东南侧的集合点，此处另一位监考老师正在分发体测背心和智能卡，并指导每个学生将智能卡、身份证、学生卡与手掌指纹等信息绑定。

凝视检定石印刻的信息，莫名的情绪萦入段雨凌的心田…

尽管从小她就知道检定石的信息收集所属部门与帽子叔叔所在部门并不一致，再加上检定石直接通过“读取”生物体内的Y染色体情况来判别“性别男/女”这一栏。

如今魔女变相带来的改变，仍在男性那一侧踱步的只有心理认知，这一刻检定石的信息标注并没有像小学五年级升预初的体测时让监考老师大吃一惊，也并没有像自己半岁时让父母和医生大吃一惊…

沈墨瞳此刻离段雨凌很近，她的嘴唇也几乎是贴在段雨凌的耳边，为她加油打气，“雨凌姐，不要担心检定石的情况了哦，我们稍后一会去体测吧。”

短暂的思绪波动就被再然后体育中考紧张节奏的快速打断，之前负责初三（2）班女生队的那位监考老师此刻正手持智能平板“指点江山”…

“初三（2）班女生队的大家，现在可以按照自己的身体情况自由选择参与各类体测啦！大家参与的项目以及成绩都将同步到云端，我这边的平板也能观测到大家的成绩情况。每个小项目只能考一次，但同个大类项目里的多个小项学有余力者都能参与，比如你的篮球考试没满分但排球满分了，这一项还是满分的。”

虽然体育课的英文是physical education，而物理老师的英文是physics teacher，此刻他的字字箴言无疑为体育中考的考生打了一剂强心针。

“这张智能卡在体育中考结束后也永续生效的，往后的每一天把它拍在检定石上都能投影出‘2024年5月20日’你们参赛各类体测项目的成绩。另外，考试的时间很充裕，上午三个小时，下午两个小时，补测两个小时，属于咱们二班女生的休息区在那边，预祝劳逸结合的大家都能满分！”

整齐划一的拍手后，初三（2）班的女生队解散奔向各自所期望的第一个项目对应的队列中。

“墨瞳，我们先去考4分钟跳绳吧，考试前夕这个咱们都练习很久了。”段雨凌放弃了用中性质感的少年音低声请求青梅竹马，而是直接用大嗓发出纯粹而温婉的御姐声线。

“嗯呐，都挺雨凌姐的嘿嘿。”沈墨瞳则是循声望向自己的青梅竹马后开心的点点头，挽起她的手，两人手牵手默契地走向体育中考的跳绳场地。

……

“时间到，沈墨瞳同学，462个。段雨凌同学，410个。两位同学都在该项目取得满分！”随着监考老师的一锤定音，两人几乎同时将场地预置的跳绳轻放回地面，段雨凌的心中直呼“如释重负！800米不用跑啦！”

而活泼的沈墨瞳此刻却似掌握读心术一般，一手撩着段雨凌被汗涔的偏中性蘑菇头发型，充满幽默感地调侃：“雨凌姐第一个项目就选4分钟跳绳，是在想确定这门满分后，就能逃掉跑800米对吧？”

“你…答对了…不得不说，墨瞳你在没有觉醒读心术有关的能力的基础上，已经无师自通读心术了…”气喘吁吁的段雨凌迎上了青梅竹马的疑问。

“那是当然，我和雨凌姐相知相伴了近13年，那必须得读心术满点呀。好啦，雨凌姐现在已经在4分钟跳绳项目里考了满分，为体育中考第一类项目累积了6分，我当然不会再威胁你在重复类型项目里继续费力了呀，咱们一会休息好了去准备第二类项目吧。”

“啊这个，仰卧起坐、实心球、立定跳远这些么？说实话，这些我都是满分线擦边，仰卧起坐费劲巴拉才50个，实心球很努力才只能扔6.5米，立定跳远勉强2米，都是墨瞳成绩的90%左右，虽然这几项不咋累，但不知道我要考多少项才能满分。”

“没关系呀雨凌姐，待会休息够了有我墨瞳一路陪你！”沈墨瞳微笑着轻拍身高要赶上自己的段雨凌，施予她鼓励与安慰。

……

“沈墨瞳，实心球6.8米、7.1米、6.9米，最高分满分。段雨凌，实心球6.4米、6.5米、6.3米，最高分90分。”

“沈墨瞳，立定跳远1.94米，2.12米，2.06米，最高分满分。段雨凌，立定跳远1.89米，1.92米，1.96米，很可惜最高分只差三公分就满分了，95分。”

然而事与愿违，第二类项目的前两种几乎都给段雨凌在考取满分上“判了死刑”，哪怕“只能考一次试，但一次考试里包含三次机会”这样的宽容规则，而仰卧起坐则是改变一切的乾坤一掷！

（事实上第二类项目里也可以报名50米跑和游泳的，只不过段雨凌和沈墨瞳不约而同的这两项考试成绩都很拉胯不擅长。）

沈墨瞳伫立在段雨凌的身边，轻声安慰道。“雨凌姐，我们在预初和初中的四年里，练习仰卧起坐时一直都是搭档！稍后我们休息几分钟，一起排队仰卧起坐，考核时互相为对方加油打气，我们都争取在一分钟内至少做完50个！”

“谢谢你，沈墨瞳。我确实有一些沮丧，就差一点点就能考到满分，就让仰卧起坐成为第二类项目的句号吧…”

上午九点半的金色阳光穿过浓密枝叶的缝隙，洒在沈墨瞳和段雨凌并排的垫子上。段雨凌先行手臂环抱膝盖，双脚被沈墨瞳温柔按住，沈墨瞳在一旁轻声倒数三秒后，随着考官指令开始考核。

“保持节奏，不要慌。”沈墨瞳握住段雨凌的脚踝小声提醒。随着计数声逐渐密集，段雨凌的动作开始颤抖，额头上沁出汗珠。

但她咬着牙关的手背青筋暴起，硬是把每一次起身都维持到最高点。段雨凌感觉到小腹的酸痛感得像被火舌舔舐，锻炼时的身体“灼烧”几乎跟自己初魔女变相时的异样感别无二致，沈墨瞳同步喊出的“41个”、“42个”的助威声却成了彼此的节奏点。

当考官宣布段雨凌在60秒内完成52个，可以和沈墨瞳互换时，她像被抽掉骨架般瘫软着，后背重重砸在垫子上，带着些许诙谐的疲惫。

阳光在她湿透的蘑菇头齐刘海下跳跃，像给坚持的痕迹镀上温柔的金边。耳边传来青梅竹马的轻声夸赞：“最后十秒拼得真漂亮！不愧是雨凌姐，现在第二类项目也满分啦，接下来要努力给我计数哦！”

青梅竹马间相视一笑，嘴角还沾着未干的汗渍，却像刚完成了一场属于自己的英雄叙事，体育中考考场上的聚散，两人一致冲向分类项目满分的决心，拧成一股劲的砥砺，fight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