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禁反问自己。

双脚站在破碎的祭坛上，对面的是长着一双银白狐耳的少女。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问题从白纸上浮现，但下一刻也给出了属于她的答案。

“为了，水。”

仅仅是为了某人才站在这里而已。

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某种信仰与誓言，只是为了心中的憧憬。

最后看了一眼在心月狐身边的黑发少女，虽然她不能动，但眼神是不会说谎的。

深邃冷静的信任，无时无刻都在支持着她。

“规则，无法行动者或是跨出祭坛者，均视为败北，时间为一炷香。”

狐朔简单的说明的规则，手中唤出一个香炉。

随后便带着林洛水退出祭坛，留下的只有参战的双方。

“认输吧，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对面的狐耳少女挑衅般的和少女说话，可惜她不懂什么是激将法，也不懂什么是挑衅。

只觉得狐白在说着奇怪的话，做着奇怪的动作。

“我不会，认输的。”

如果是先前的我，估计已经投降了。

但某人已经说过了，要赢，要去赢，所以她不能认输。

少女的无动于衷似乎让狐白失望了。

不过她依旧认为，这是少女在故作镇定。

“那么，就由我来打出第一击。”

在一瞬间，狐白消失在了原地，随后就是寂静，好似永恒的寂静。

无需慌张，亦无需多言。

因为灵脉会“告诉”她的。

轻轻的偏头，便躲掉了来自背后的拳击。

“有点意思。”

并没有预料到少女会躲闪到，不过狐白却第一次感到了乐趣。

下一秒，狐白又凭借着妖那强大的身前，进行快速移动，紧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的袭来。

可每一次都被少女以“勉强”的姿态躲过去了，最多仅是擦到了衣服或是头发。

逐渐的，狐白也发觉了不对劲。

“你是在，感受灵力吧？”

少女沉默不语，没有反驳，也没有接话。

“果然。”

沉默也可以当做是默认。

因为先前的灵力泄露，所产生的灵力柱将灵脉的灵力带了出来，所以此时这个地方的灵力浓度十分的高。

而如果是对于灵力适应性十分高的人来说，几乎可以感受到灵力的运动轨迹。

也包括被撞击，导致移动的轨迹。

“既然如此，普通的体术，对你也起不了作用吧。”

狐白说着便放下了进攻的架势。

不过这不代表她就会从进攻转变为防守。

“体术奈何不了，那么就用法术来决出胜负!”

赤红色的火焰自她的手中显现，楚儿也不禁眯上眼睛严肃对待。

狐族最擅长的就是与火有关的法术，尤其是接下了本就属火的星宿之名，心月狐的火焰法术。

她一把抓住火焰，之后宛如随意的让火焰在身前划开，顿时间一道火刃飞出。

“金光。”

在火刃即将飞到楚儿面前之时，才堪堪使出法术。

火刃被金光般的护罩抵挡住了，即使挣扎的继续在护罩上燃烧了一会，但终究还是熄灭了。

还未等楚儿有喘一口气的功夫，下一次的攻击就迎上来了。

一方是不在乎灵力的燃烧着战意。

另一方则是冷静的应对着迎上来的各种攻势。

可两边却在一时间僵持了下来。

狐白挥舞着当做武器的拟似三昧真火，不断逼近楚儿的身前，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数步，只间隔一层金光。

于是狐白鬼魅一笑，将真火撒到光罩周围，任由火舌缠绕上金光。

“要么被烤熟，要么就认输。”

由于狐白不在乎灵力的释放，周围的灵力浓度已经降低了许多。

而维持这金光法术是需要灵力的，无论是自身放出还是从空气中汲取，灵力总有会耗尽的时候。

所以她只需要等着楚儿从这个龟壳里出来就行了。

可狐白估错了一件事。

少女的灵力并非从某处汲取的或放出，而是实实在在的从灵脉里凿通了一条支流。

换言之，整条灵脉都是少女的灵力来源。

虽然可以这么等到结束，但平局可不行。

于是少女轻声低语。

“爆。”

霎时间，楚儿的地面瞬间爆炸，激起的扬尘立刻把燃烧的地面扑灭。

即使仍有真火不服，想要拼命的冒出，也似被少女的气势喝退，钻回碎石破片中。

“终于是要拿出真格了？”

见楚儿终于是认真起来了，兴奋的唤出真火，将全身都遍布如同一副火焰重甲。

“已经，明白了。”

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自楚儿的口中说出。

“什么意思？”

但下一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了。

一团小小的火焰出现在楚儿的手心。

虽不起眼，但却足以让狐白傻眼。

只因为这团火焰与她的真火有着十分相似的元素。

“灵子构造，灵力浓量，排布方式... 近乎一致，这就是仙人用的火焰吗？”

用研究的态度来审视这团火焰，不过她却不太满意。

“拟似的复制，可能还没先前见到的... 三成强度？”

说完这话，少女再次将视线转到狐白身上。

那仿佛可以将一切看穿的眼神，让狐白不禁打了个哆嗦。

“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拟似真火？想当初我也花了半天的时间。”

虽然说真火是仙人的火焰，但只要降格为拟似或是复制，即使是凡人也能使用。

不过即便如此，想要学习此法也是需要耗费极多的时间的。

至此，狐白看向楚儿的目光中，带有一丝恐惧，是对于未知天赋的恐惧。

她到底还有多少底牌？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但恐惧并不能成为不对强者挑战的借口。

“真是有意思。”

在潜意识中，狐白已然将楚儿定义为了未知的强者。

对于妖来说，即使他们的更接近人形也更类似人类，但心境却永远都是**。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才是一切的真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留手了，就用最后一击来决定胜负。”

楚儿虽然沉默，但也一起摆出了架势。

顿时间，祭坛周围的灵力似乎瞬间被清空了，有的只有寂静与缄默。

不过下一瞬间两股热浪便打破了沉默。

“拟似仙术，三味真火!”

“仙术，真火。”

火与炎的对碰，没有克制与交流，仅靠的是各自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