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怀疑的光：
“血橙汁...是像鲜血那样红的吗？”
“啊？”姜小夏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就是普通橙汁的颜色啊，虽然稍微偏红一点...”
这..不参与农业生产也不至于血橙都没见过吧，那红彤彤的，超市里也没少卖啊...
秦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小夏，要不...你去买个银项链戴着？”
“诶？”姜小夏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禁。
原来体育系的学姐也会信这些啊——
问她同学生病有没有办法，她居然给了点儿驱邪建议....
她一定是把莉娅的病症当成什么邪祟作怪了。
学姐可真是中二啊~
也很可爱！
看来莉娅的怪病还是得靠医学书籍或者网络资料才行。
姜小夏暗自记下这个念头。
两人沉默地走在夜色中。
秦云已经不需要搀扶，但姜小夏注意到她总在路灯照不到的阴影处偷偷抹眼睛。
刚才的事情好像对她打击真的挺大的。
走到一盏路灯下时，姜小夏突然停住脚步。
暖黄的光线洒在她认真的脸庞上：
“学姐，早上你说的出行计划...我答应帮你。”
拒绝的一万种理由全被她一一否定，姜小夏现在终于找到了那个让她可以选择答应的原因。
……
烧烤摊前，老板布满老茧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滴’的扫码支付提示音在嘈杂中格外清晰刺耳。
莉娅盯着支付界面那个刺眼的数字，拳头不自觉地收紧。
如果是姜小夏在这里，会怎么做呢？
“卧槽！老板够意思啊！”为首的寸头男突然爆发出夸张的大笑，把手机屏幕怼到同伙眼前，
“都他妈学着点！这才叫会做人！”
几个混混围着手机发出阵阵怪叫。
老板用半个月利润买来的‘平安’，此刻正在他们手中传来传去。
只怕这样只会换来他们的变本加厉。
短暂的平静很快被打破。
不一会儿，混混那一桌的划拳声越来越大，就像是野狗的吠叫一样让人厌烦。
周围几桌的客人纷纷避开，硬是在座无虚席的摊位间清出一片真空地带。
借着酒劲，几个混混愈发嚣张，混混们开始用油腻的目光扫视全场。
很快，他们盯上了角落里两个安静喝果汁撸串聊天的女生。
被盯上的瞬间，两个女孩明显慌了神，急忙起身结账。
其中一个小黄毛却直接起身堵在了她们身前：“妹妹别走啊，陪哥哥喝一杯？”
一个女生吓得脸色煞白，想从旁边绕开，却被另一个混混伸腿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她的同伴已经吓得哭出了声。
老板见状，赶紧从其他桌前跑过来，一边赔着笑脸递烟，一边不动声色地挡在混混和女孩之间：
“几位大哥消消气，小姑娘们不懂事，我这就送她们走...”
趁着混混们注意力被分散，他朝两个女孩使了个眼色，低声催促：“快走！”
两人这才跌跌撞撞地冲出人群，消失在夜色里。
周围有顾客偷偷录像，却没人敢出头。
‘砰！’
酒瓶被砸在水泥地上裂成碎片。
酒劲儿上了头，寸头男一脚踹翻餐桌：
“老板！你这马尿也敢叫酒？”
同伙们跟着起哄，推翻桌椅，烤串散落一地，金属托盘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莉娅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老板明明已经花钱消灾，这些人却得寸进尺....
她一把扯下沾满油渍的围裙，正要上前教训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贵族是怎样行事的。
“别去！”眼看她一脸怒意地就要上前，老板娘慌忙扔下正在翻动的烤串，油渍斑斑的手死死拽住她的胳膊：
“孩子，你一个姑娘家别掺和这些事，万一有个闪失...算了算了，我们...认栽...”
莉娅看着阿姨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担忧，一时进退两难。
对付这些渣滓，她脑海中闪过无数种方式，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他们统统咬死...
但随即她又嫌弃地皱眉。
不行，上嘴有点儿恶心了...
而且真闹出人命，以后还怎么去东城大学蹭课？
可就这样袖手旁观？
“好孩子，去后厨帮忙串肉吧，”板娘见她听话，便推着她往后厨走，动作也不像刚才那么急了，还特意避开了她衣服上干净的地方。
“阿姨！”莉娅挣了一下却没用力，
“你...你们店被砸成这样都不着急的吗？”
怎么可能不急呢？可是平头老百姓碰到恶人还能怎么办...
老板夫妇逆来顺受的样子让莉娅心里堵得慌。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突然被推开。
老板家正在写作业的初中生儿子冲了出来，校服袖子还沾着墨水。
少年看到满地狼藉，眼睛顿时红了。
热血瞬间冲上头顶，这个年纪的孩子哪懂什么权衡利弊，抄起扫把就冲了上去：
“滚出我家店！”
老板娘刚安抚住莉娅，转头看见儿子，吓得魂飞魄散：
“小宇回来！”
老板正忙着给其他客人退钱，闻声回头，脸色瞬间煞白。
混混们哄笑着围上来，身上的酒气熏得人睁不开眼。
“小杂种活腻了？”其中一个混混一把揪住少年衣领，另一个抬脚就踹。
“别打我儿子！”老板娘哭喊着扑上去，用身体护住孩子。
被母亲护在怀里的少年反而更激动，声音都变了调：
“你们这些社会的渣滓！”
“找死！”一个满脸通红的混混抄起酒瓶，‘啪’地在桌角砸碎，玻璃碴子飞溅。
寸头男眼看情况不好，急忙阻拦：“别闹出人命！”
老板正在给其他客人退款，扔下手里的账单就往这边冲。
老板娘死死抱住儿子，后背对着锋利的玻璃瓶口。
尖锐的碎刃在灯光下闪着寒意，酒气和烧烤摊的辛辣调料味道里，仿佛出现了让莉娅兴奋的血腥味儿。
美瞳下的瞳孔瞬间缩如针尖。
酒瓶里的液滴飘散在空气中，混杂着因为剧烈的动作扬起的尘土，混混们狰狞的面容在慢动作中扭曲，扬起的灰尘在光束中缓缓飘散。
‘砰！’
莉娅左脚猛踏地面，店铺内地面的瓷砖竟出现细微裂痕。
她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她的动作轨迹。
右手如铁钳般扣住混混手腕，左手同时护住身后的老板娘母子。
一个干净利落的顺时针旋转——
咔咔声响。
清脆的骨节错位声、混混的惨叫声、身后人的啜泣声中....
莉娅已经夺下酒瓶，膝盖带着破风声狠狠顶上对方腹部。
‘呕——’
醉酒混混像虾米一样蜷缩着后退，喷出的秽物溅了一地。
其他混混这才反应过来，抄起折叠椅就要围攻。
莉娅愤怒的双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第一个冲上来的黄毛还没看清动作，就被莉娅一记鞭腿扫中侧腰。
他像破麻袋一样横飞出去，撞翻了两张塑料桌子。
“啊！我的腰，我的腰——”
第二个混混举着椅子砸来，莉娅矮身闪过，右手成刀猛击他手肘关节。
混混整条手臂顿时失去知觉，椅子‘咣当’掉在地上砸中自己的脚。
“卧槽！脚指甲好像裂了.！”
第三个，那个喊得最大声的黄毛从侧面偷袭，莉娅仿佛早有预料。
她抓住对方手腕借力将其拽起，同时抬膝精准命中胃部——
黄毛双眼暴突，跪在地上干呕不止。
还没等他缓过气来，紧接着的一记重拳又狠狠砸在他鼻梁上。
他踉跄后退时双眼翻白，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栽倒在地。
哼！
让你之前喊那么大声！
都吓到莉娅了！
寸头男见势不妙，抄起铁签子刺来。
莉娅头也不回，反手掷出之前夺过的碎酒瓶。
酒瓶擦着寸头男的耳际呼啸而过，‘砰’地一声斜插进水泥地面，入地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