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让她回去吧,我……今天有点累了。”昏暗的房间里,早见不到白色与蓝色。伊斯卡蒂侧躺在床上双腿中间夹有一床被子,手上抱住一个玩偶,那是她小时候在孤儿院时一位女生送的。看向拉上窗帘的窗,心情有点低落。
“您已经两天都没出来了,闷在房间里会把自己憋坏的……”爱丽儿刚想说下去时,艾诗塔将她推到一边对里面大声地喊:“喂!我扯泥马!师妹,你总不可能一直待在房间吧!现在我肚子变大了,责任在你,你得负责!”
“……”伊斯卡蒂反驳道:“我怎么就搞大你肚子了?”
“你不是请我吃闭门羹嘛,吃多了肚子就涨了。”
“……”
「曼!我能说什么!」伊斯卡蒂想肘飞艾诗塔。
“可恶,我肚子被你搞大了,你竟然连出来看一眼都不肯,那我只能硬闯了!”
等待了一会没有动静之后,艾诗塔示意手下将门强行打开,爱丽儿原本想要阻止,但又看到恼羞成怒的艾诗塔和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马上制止了这个想法。她心里想「艾诗塔大人怕不是吃饱了才来吧?伊斯卡蒂大人,我已经……帮不了你了。」
映入艾诗塔眼里的是昏暗的房间,窗帘挡住了阳光,蜡烛没点,灯也没开,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伊斯卡蒂!你这是干什么了?”艾诗塔进到房间后,走廊上的一缕光照向伊斯卡蒂的床上,看到她躺在床上,生气地说。
“没什么,师姐,我没事,明天就要走了,你准备好了没。”伊斯卡蒂依旧躺在床上说,话有些许悲伤。
“不是,你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好好地指挥吧,是不是师父,他和你说了什么,我这就找他去。”说着艾诗塔做了个撸起袖子的动作,准备去找师父算账。
伊斯卡蒂听到这,弹跳而起叫住她说:“没有,师姐,不怪他,是我自己的问题。”
“好啊,你现在还帮那木头说话,你这个恋爱脑,那你这几天都躲在这里干嘛?孵蛋吗?不对,你是人类,孵不了。”
“…补充…精力,所以要睡觉。”伊斯卡蒂敷衍她说。
“你眼角的泪痕是怎么回事?”艾诗塔指了指伊斯卡蒂眼角的泪痕问。
“什么话,什么话,我这是眼睛疼得流下了辛苦的泪。”
“那我有时路过你房间怎么听到某人的抽泣声?昨晚夜袭你房间枕头和被子都湿了,你在干嘛?该不会是在……”艾诗塔露出一脸惊讶,眼睛瞪得老大地看向伊斯卡蒂。
见被拆穿了谎言,伊斯卡蒂低下了头不敢直视艾诗塔的眼睛,心虚地说:“没…没有…昨晚压力太大了释放压力。”
“释放压力,我怕不是。”艾诗塔看她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说:“唉,你的行为都说明你在撒谎了,都成结巴了,这么多年还是没变,小时候这样,现在也这样,说实话你昨晚是不是在……”
“哎呀!没有啦,我只是想到了…师父他前天晚上说的事。”
“什么事?难不成你想那个…然后被他拒绝了?”艾诗塔开玩笑地说。
“没有,就是他说这些东西送给我。”伊斯卡蒂从床头拿出那个精致的盒子。
“那你还不开心,一脸要死的模样。”
“不是,姐妹,你听我说完行不行!”伊斯卡蒂大声说。
「很好,至少可以和我拌嘴,没太大问题。」
伊斯卡蒂从中拿出一个水晶说:“这个,他说等到战争结束后就会打开,那时候我就隐约感觉到了不对,然后我想问为什么,他又不说,我前去面见的时候,他却躲着我。”
艾诗塔看向水晶。
「这好像是留影水晶。」
留影水晶能录制使用者想录的画面,包括声音都一模一样,注入魔力后可以再次复刻那是的场景。
艾诗塔捏下巴思考,她能确定的是木头八成是给师妹一些不好的东西:“嗯,确实有点怪,这几天我都没有见到过他,要不我去找他吧。”
“还是不要了,可能是有什么事吧,就不要打扰他了。”
“唉,好吧,但就这点事的话,你也不至于这样吧。”艾诗塔不解地问。
“没有,就是感觉有什么不对,那天晚上,我梦到了师父,我想上前抓住他,可怎么都抓不到。”伊斯卡蒂说着流下了眼泪。
艾诗塔见这样,连忙安慰道:“梦和现实都是相反的,没事,别哭了。”
这样说并没有让她停止哭泣,她带着哭腔,擦着眼角的泪花说:“好…好了师姐,让我一个人静静吧,我想睡觉了。”
“那…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艾诗塔指着门说。
“嗯。”
艾诗塔出来之后,立马就去找师父,想要问个清楚。
“艾诗塔大人。”侍卫见来人是艾诗塔,恭敬地说。
“师父他人呢?我找他有事。”
“他人已经出去了,不在这里。”
“不在?我进去看看。”艾诗塔作势就要进去。
侍卫拦住艾诗塔说:“艾诗塔大人,大主教说过,不能让别人进他的房间。”
在他们两个拉扯的时候,大主教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让她进来吧。”
进到里面,艾诗塔走上前问:“木头,你对师妹她说什么,她现在都已经两天没出过门了。”
大主教坐在上面,看着生气质问的艾诗塔叹了口气说:“唉,魔王和我的实力不相上下,必然会两败俱伤,到时候……”
“王国的人?”
“嗯,王国那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所以我这是为了你们着想,提前将这里交于伊斯卡蒂。”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为了磨练她,不让她变得一碰就碎。”
“什么叫磨练,你自己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艾诗塔有些反感他这种做法,逃避问题。
“不见面,便是最好的解决,见多了,我也会有些舍不得。”大主教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伤,他也经历过,他清楚。
“……”艾诗塔无法反驳他的话,喉咙里有句话但说不出。
“那你不去…不行吗?”艾诗塔虽说不喜欢他,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她懂,自然很伤心。
“为了人类的未来,我不得不去,伊斯卡蒂那边,你要帮我隐瞒她,还有就当是作为师父的最后一个要求——你要帮助伊斯卡蒂顺利继位。”
明白师父的心意已决,艾诗塔也劝不了,人怎么可能劝得动倔驴?
“嗯。”艾诗塔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难受,可能是又一个和母亲一样的人将要离开了吧,她低头抽泣,难过着应答师父的嘱托。
“好了时间也不多了,你先回去吧。”这可能是作为师父的最后一次吧,他终于对艾诗塔露出了微笑,摸着她的头和蔼地说,这是师父第一次对她笑,笑得是那么开心又有点无可奈何,透露出无尽地悲伤。
艾诗塔会把他们的对话埋藏于心底,她想随着自己的死一同消失在世上。
第二天,艾诗塔早早地起来叫上伊斯卡蒂准备出发,她现在还忘不了昨晚的师父。
“伊斯卡蒂,其实,师父他没什么事,就是单纯的想送你个礼物罢了。”艾诗塔坐在正前往魔王城的车上,对伊斯卡蒂尬笑道,她撒了个慌,一个善意的谎言。
四月,道路的两旁是一颗颗树,它盛开的是粉色且易落的花,它下落的速度很慢,慢到十秒才能落地,它很快,快到一瞬间就落到地上。
“真的吗?”伊斯卡蒂露出一脸的不相信。
“真的,昨晚,我去找过他了,就是送给你的而已,不要自己吓自己,还有他说你要好好指挥这场战斗,胜利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传位给你了。”
“什么叫…传位?”
见自己说错了话,艾诗塔慌忙说:“师父他老人家准备退位了,让你继位。”
“这样吗?能帮得了师父那也很好,我一定会认真对待的。”伊斯卡蒂听她这样说,心里斗志满满,似乎可以一人消灭他们。
艾诗塔见伊斯卡蒂不在像前两天的状态,心里想:行了,伊斯卡蒂这里已经好了,就是不知道师父他那里会怎么样。她担忧地看向车窗外的师傅的车。
车上大主教摆弄着手里的法杖,这是他的好友临终前送给他的。看手里的法杖想起之前和她所经历的事,小声地呢喃到:“理啊,这是我们最后一场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