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
房门轻微的响了两下，从外面打开，雷尔夫手持托盘，走了进来，放下一杯饮品。
“奥莉薇娅小姐已经走了。”
他声音稍稍放低。
“嗯。”
陈子川点了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你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雷尔夫讶然，每次见过奥莉薇娅，陈子川脸上都会多出一丝笑容，怎么偏偏这次例外了。
“你觉得，她是一个天才吗？”
陈子川忽然这么问，让雷尔夫有些捉摸不清。
“当然，这么年轻的一阶法师，可以说是帝国历史第一了。”
雷尔夫如实说。
“历史第一么？”
陈子川眉头皱得更深。
奥莉薇娅身上，表现出一些超出他掌控的潜质，让他有些纠结。
而这次晋升仪式，极有可能就会发生那种不受他掌控的变化。
指节敲击桌面，这是他在思考该怎样做的表现。
雷尔夫看得有一些心惊胆战，却没有多说什么，初见陈子川可能只会以为他是一个有些阴沉的男人，但深入了解，就会明白，这是一个隐藏极深的疯子。
脸上和你笑呵呵，下一秒可能直接杀你全家的那种。
法尔茅斯的这段时间，是他所见过的，陈子川最正常的时候。
但现在，情况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想不明白，奥莉薇娅的这次晋升，有什么能刺激到陈子川的东西？
城外未名湖泊。
短短数周，奥莉薇娅再一次来到这里，却没有了第一次时的紧迫感，她欣赏了一下湖边景色，转头走进木屋。
稍稍清扫了一下，木屋里焕然一新。
奥莉薇娅端坐在房间，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晋升药物，一共两份，看着里面透明光亮的液体，她不由产生了一丝期待。
终于到这一步了么？
尽管她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普通职业者的界限，但她还不是职业者，她十分期待这次晋升会为自己带来什么。
她的积累早已足够。
精神力质变，一阶法术水焰和预兆，血池强化过的身体，这种配置堪称豪华。
故此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拿起晋升药物一饮而尽。
奥莉薇娅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月神光环绕周身，将房间一切都映照成幽蓝之色，仿佛浮动的水面，上面闪烁着不知从何处投来的光彩。
忽然，一切缓缓褪色。
奥莉薇娅觉察到意识仿佛离体而去，以一种更高视角观察着周围一切，高度不断增长，她看到了外面的小屋，看到了整片湖泊，还有法尔茅斯。
变化的速度越来越快，奥莉薇娅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到了世界之外。
那是一个难以言喻的庞大球体。
奥莉薇娅意识到那是自己所生活的星球。
这个星球与她上世所了解的完全不同，它的体积非常庞大，有个发光球体围绕它旋转，那是太阳。
在星球外的空域，环绕着一些看不清边界的阴影。
这些阴影好似活物，似乎在蠕动。
当奥莉薇娅想看清那是什么东西时，一只灰色的巨大眼眸从阴影中挤出，与她对视。
繁杂的呓语出现在耳边。
奥莉薇娅意识到，这就是堕落神明的污染。
也就是说，那些阴影之中，或许就隐藏着堕落神明？
奥莉薇娅这个念头刚出现，忽然，仿佛有一道亮光出现，大量符文组成的锁链交织在一起托举着这道亮光，她眼前所见迅速变化，出现在一个古朴的石质殿堂中，面前是三个类似仪式基座一样的东西。
每一个上面都漂浮着一个光球。
那呓语声消失不见，仿若从未出现过，取而代之的是一串清楚的信息。
她可以在这三个光球中选择一种。
奥莉薇娅知道自己还在晋升仪式里，真身并没有移动，那眼前场景应该是根据她的潜意识形成的，方便于她的理解。
手指触碰第一个光球，信息浮现。
天赋：元素之躯（罕见）
介绍：你是元素的宠儿，奥法的天才，各种元素钟爱于你，你可以随意驱使它们。
效果：极大增强各项元素亲和力。
出乎意料的信息。
奥莉薇娅讶然，很快平静下来。。
如果是主修元素法术的，这个应该是第一选择。
对她来说这也可以选，不过还有两个，先看看再说。
她又接触了剩下两个光球，信息分别是。
天赋：超凡入圣（罕见）
介绍：精神力量主导一切，你的意志可以超脱空间和时间的界限，去主宰世界。
效果：精神力量加强，附加指令技能。
……
天赋：朔望月轮（独特）
介绍：银辉凝魂，月轮流转。此为月法师的晋升条件，月法师是古代法师们设想的完美法师模型之一。
效果：全方位提高各项属性，攻击附带月焰与月缠效果。
……
平心而论，这三个天赋都很不错，出现一个都非常幸运，可是在奥莉薇娅这里，竟然同时出现了，明晃晃的摆在这里。
这和奥莉薇娅的自身条件脱不开干系。
不过在选择之前，奥莉薇娅还有一件事需要搞清楚。
“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她对着空荡荡的殿堂开口。
这里除了面前的三个基座，就只有墙壁，上面刻着大量浮雕，内容都是一些抽象的线条和形体，头顶则是一个散发辉光的巨大球体。
她不知道这是否为正常晋升该到的地方。
【告知，这里是万法殿堂。如你与殿堂正式立约，你将加入万法殿堂，你的未来将有无限可能】
【根据殿堂判断，你有潜力成为独特职业：月法师（唯一）】
【万法殿堂遵循等价交换原则】
【如拒绝，天赋三将会消失】
【注意，你有五分钟时间考虑】
【注意，不得向其他人透露殿堂的存在，否则后果自负】
一些信息自动出现在脑海里。
奥莉薇娅瞬间有些沉默。
她猜到会有声音回应自己，却没想到牵扯出了一个叫做万法殿堂的未知事物，她确信自己在任何书籍上都没有看到过这个名字。
“万法殿堂是什么，或者这么说，它是一个什么存在？”
只有五分钟时间，奥莉薇娅必须得到一些有用信息。
【根据黑海新约第48545条，这是可以透露的信息。万法殿堂是黑海基础结构之一，具有高度自治性与唯一性，任何个体，势力都不得干预殿堂的正常运行】
“……黑海是什么？”
从灰色影子的记忆中，她似乎得到过黑海的一些信息，但也只是知道名字。
【位于无数世界之上的层界，它是只有一个时空的完美结构，同时也是衡量万事万物的基准】
“为什么会选中我？”
【万法殿堂在各个世界内挑选立约者，你符合了标准】
“你的存在和法师有关吗？”
【无关】
“我的世界是否还有其他立约者？”
【存在】
“那，堕落神明是什么？”
【受到■■污染的原生神明，它们会**和啃食世界，直至世界彻底毁灭，这个过程无法暂停，想要阻止只能杀死它们】
“世界毁灭？还有多长时间。”
【根据预测，一百三十二年之后，你们的世界将会出现末日前兆，各种自然与超凡灾害会毁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生物，之后五十年，此世界会彻底消失】
“怎样才能杀死堕落神明？”
【根据你们世界的等阶，想要杀死堕落神明，至少需要传奇实力】
“如果我加入殿堂，都需要做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立约者每隔一段时间需要完成万法殿堂给予的任务，而作为奖励，你将在这里拥有无限变强的机会】
【立约者可以选择拒绝任务，万法殿堂从不强迫任何成员，但连续拒绝三次，万法殿堂将会解除与立约者的关系】
“最后一个问题，我目前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你有关么？”
奥莉薇娅沉吟。
【没有关系，除了黑海，每个世界都存在无数的时间线分支，你只是恰好走上了这条路，符合了万法殿堂的标准，仅此而已】
“我没有问题了。”
【那么，你是否同意，与万法殿堂立约】
“我……”
奥莉薇娅思索了一下，忽然了解到这么多的事情，特别是百年之后世界就要毁灭，她非但没有感觉到茫然和恐惧，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梦境世界，堕落神明，黑海……
自始至终，她都有着对更广阔世界的向往。
而万法殿堂可以给她这个机会。
所以，没有什么可犹豫的。
“奥莉薇娅，愿意与万法殿堂立约”
【根据黑海新约第10001条，立约成立】
【立约者，欢迎加入万法殿堂】
奥莉薇娅眼前浮现这样的信息，下一刻，面前的三颗光球自动朝她飞来。
【因立约者加入了万法殿堂，你将获得全部天赋】
【你得到了天赋“元素之躯”】
【你得到了天赋“超凡入圣”】
【你得到了天赋“朔望月轮”】
奥莉薇娅不由愣住。
这算是加入万法殿堂的好处吗？未免有些太过丰厚了。
【立约者所在的世界为高能级灾厄世界，为了立约者的顺利成长，殿堂对不同世界，不同立约者的初始奖励并不相同】
这意思是，万法殿堂很看好自己？
奥莉薇娅觉察到了这个意思，却并不觉得这完全是件好事。
万法殿堂看似无私，其实却注重等价交换。
它给出这么丰厚的奖励，只能说明自己的任务难度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