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还有妲己！其实这个英雄挺强的，打那些花里胡哨的英雄特别好用……”
……
教室。
听着陈江漓滔滔不绝的农药英雄出装教学，许森无奈摇了摇头。
话题，是他引起来的。
因为上一辈子，这个女孩就是资深玩家了，也经常会在她工作闲暇之余玩上几把农药。
段位好像还挺高的……
“看吧，你的记忆力其实不差的，主要是先前都没有用到正确的地方而已。”
看着一脸悻悻停止讲述的陈江漓，许森神色正经的说道：
“天赋与兴趣其实是相辅相成的，有了这两样东西中的随便一种，努力便只是水到渠成的衍生物而已。”
“就像你玩游戏，总会有一个本命英雄吧。”
“为了让你的本命英雄能够战绩好、胜率高，你是不是就会下意识地多练、多了解、多学习？”
“甚至为了这个本命英雄，你还会去了解她的克制关系、了解她在什么情况下出场胜率更高、了解如何应对那些克制她的英雄……”
“这些其实与学习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你比较感兴趣，一个你不是很感兴趣而已。”
“但实际上，许多科目也是很有趣的！”
“就比如许多人恶搞的论语，就可以帮助你趣味性的了解那些话语的含义；就比如动漫里形容关系混乱时，就可以说是物理的电学；就比如……”
……
许森并没有因为游戏而指责她，而是利用她了解的东西，与她一点一点的讲道理。
谈及一些有趣的内容时，言语也幽默风趣。
对于还没有接触过后世互联网熏陶的陈江漓而言，自然是被许森这一个个新奇的想法，逗得很难绷住……
但为了维持住自己已经碎了一地的威严，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发出声。
天知道他这么一个学霸，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真不知道是这些段子有趣。
还是这个人有趣了……
看着他靠在身边，看着他的侧脸。
兀的。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原来明媚的笑容中，立刻便带上了一丝局促。
“喂！”
“你还没有和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苏清浅呢！”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呀！”
用着一副浑不在意、仿佛听八卦般的语气，陈江漓第二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在说完这句话后，还下意识地瞥了瞥那个最前排的少女。
对方在认真学习。
但她可以感受到，自她下午从操场回来之后，对方就总会将视线投向自己这边的方向。
她自然不会自恋的以为，就见过一次面，甚至都没有打招呼的苏清浅，会一直在暗中观察她。
那么，目标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想到这里，她握着衣服下摆的双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这很重要吗？”
许森放下了手中的书，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孩：“你就这么想知道？”
“当然很重要！”
“可是，这是我的秘密吧。告诉你的话，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吗？”
“额……”
“这样吧！”
许森手指轻敲桌面，宛如一个老奸巨猾的奸商一样，微笑着看向她：
“只要你以后听话，完全跟着我的学习安排来走，不喊苦不喊累……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行……行啊！不过你不会骗我吧？”
“我还怕你会骗我呢！”
“我才懒得骗你。”
“行吧！既然如此的话，咱们不妨立个字据！如何？”
“啊？什么字据啊？”
“就这个！”
仿佛早就已经准备好一般，许森于他的某个笔记本里翻了几下之后，便从中拿出了两张纸条。
【公平合作协议】
【本人______，于X月X日与许森签订公平条约！在学习方面坚决听从许森安排，决不偷懒摸鱼，努力完成许森安排的学习任务，不得抵赖反悔！如有违约，从此以后叫许森爸爸！】
【特签此协议，以作证明】
【甲方签字：许森】
【乙方签字：____】
陈江漓：“……”
沉默几秒之后，少女将两张纸条拍在桌子上，而后用她那招牌似的眼睛，一脸恶狠狠地看向许森：
“你早就准备好了，是不？”
“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脸颊绯红的少女，许森只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而后老神在在的回应道。
这是他下午利用活动时间所写的。
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哼！幼不幼稚……”
小声嘟囔了一声，她快速拿着纸条扭过了头，也不怕让许森听到。
这纸条，自然是没有什么法律依据的，想要违背的话也就违背了。
但在陈江漓看来，
相比起证明材料，其更像是一个承诺，一个双向的承诺。
他想要帮助她，而她也愿意接受她帮助的承诺！
她不想拒绝，但是……也不想就这么接受。
总感觉有点难为情！
于是乎，她也拿着笔，开始在这封【合作证明】上涂涂改改。
“我……我可以签！”
“但是，你现在的这个协议根本不公平！就……就是单方面的霸权条约！”
“你得还加上‘许森必须如实相告，不能……不能欺骗陈江漓，不然的话就要叫陈江漓爸爸’，这样的话才算公平！”
虽然少女没有抬头，只是拿着笔在纸条上修修改改着。
但那倔强的性子，依旧让其如平常那样，用着不在意的表情与磕磕绊绊的回应同许森说道。
良久之后，陈江漓才停下了手中的笔，而后将她已经改完的纸条重新递到了许森的面前。
许森接过纸条，看了看上面的内容，不由得一乐。
“还真是一点亏不吃呀。”
“你就说行不行吧！”
“可以，当然没问题！”
他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将纸条放到了两人中间：“那就签吧！”
“好！”
这次，陈江漓并没有犹豫，也非常豪爽的在两张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张自己拿着，一张给了许森。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
于是，在将属于自己的纸片保存好之后，她就那么眼神灼灼地看向旁边的人。
再一次，将她最感兴趣的问题提了起来。
他喜欢苏清浅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
或者说，身为好学生的他们，应该没人不喜欢苏清浅这种认真努力、漂亮温柔的女孩吧。
最最最起码……比自己这个混吃等死的，要好太多了。
如果自己是男生的话，肯定也会喜欢那样的女生吧！
况且，关于他们两人的八卦，自己也算是耳濡目染了。
不管是曾经的同桌，还是一块来到八班，亦或者下午他对待她的态度……
可若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又要来到自己的旁边呢？
他与苏清浅的关系，肯定比与自己的关系，要好很多很多吧。
明明苏清浅的旁边是有空座位的，甚至中午刚来八班的时候，苏清浅还向他招手了……
桌底下泛白的指节，无声地宣告着她的紧张。
陈江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一个只认识了半天的人，就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说呢！之前嘛，肯定是挺喜欢她的。”
许森笑了笑，十分豁达的承认了。
这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喜欢就是喜欢。
只不过现在，已经不那么喜欢了而已……
“是……是吗。”
瞬间，陈江漓的表情中浮现了一抹失落，紧随而来的便是一个僵硬的笑容。
或许是太紧张，她并没有理解许森话中的真正含义，只听到了其中的“喜欢她”三个字。
是啊。
许森喜欢苏清浅，怎么看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好学生与好学生之间，本就应该有更多的共同话题才对。
他们认识了那么久，一直都在一个班；互相又解了那么久，学习上也可以互帮互助……
心中，莫名的开始烦躁了起来。
看着许森手中那张还没有收回去的纸条，不知为何，陈江漓突然感觉有些碍眼。
不过，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心中莫名的激荡。
她的笑容，似乎也立刻正常了起来。
“哈哈……果然，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我能看出来，她也很喜欢你的！”
“如果你想要追她的话，身为朋友，我……我还可以帮你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一把揽住了许森的肩膀，本能般笑着回应一切。
甚至她都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动作已经相当的亲昵。
许森眼神有些怪异地看了旁边的少女一眼，随即慢慢放松了下来。
这一套说辞与动作，倒是与上一世两人偶尔见面喝酒时的状态有点像。
当时的她，也是这般笑意盈盈的勾肩搭背，说着要帮许森追到苏清浅。
然而其真正的心意，却是直到他住院后，才渐渐明白了。
“喂喂喂，你可别搁这乱点鸳鸯啊！”
“那是以前，以前！她不喜欢我，我现在也不喜欢她了！”
许森耸了耸肩，再次解释道。
“啊？”
陈江漓一愣：“你说什么？”
“事不过三啊。”
许森翻了个白眼。
他有点怀疑这个女孩的脑袋，是不是只能检索出一句话中的几个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