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化时代·契约纪(公元前4999-公元前2000年)

█-███年

《银项圈之歌》

起初他们咬断铁链,

后来主动献上雕花银环。

我们在环内衬天鹅绒,

刻上其母的乳名——

最精致的囚笼,

总装着最温柔的锁。

——

《旧圣约·驯化纪元经卷》1:3节选

(以褪色血墨书写于人类皮肤鞣制的羊皮上)

当第三个血月升起时,铁匠们捶打锁链的声音突然停止。他们望着自己锻造的枷锁,眼中流出猩红的泪。

永夜大祭司取下冠冕上镶嵌的尖牙,将其熔铸成第一枚银项圈。项圈内侧刻着古老的咒文:凡自愿佩戴者,可得一夜安眠。

人类起初以石击牙,欲碎此环。直到一个饥渴的妇人,为换得哺乳之权,主动屈颈受环。

——

《旧圣约·驯化纪经卷》2:6节选

我们命银匠在环上雕刻缠绕的十三种荆棘,每根尖刺都是族谱的分支。又在环内衬以天鹅绒——那绒取自他们祖先的寿衣

最精巧的工艺在于:将佩戴者母亲的乳名,用幼发般细的银丝,绣在贴近喉结之处。如此,每当他们低头,便能看见那个名字在月光下闪烁

——

《旧圣约·驯化纪经卷》5:1节选

到第七个百年时,母亲们开始为新生儿预订项圈。匠铺前排起长队,如同朝圣。

我们赐予最顺从者镀金的锁,锁眼形如微笑的嘴。钥匙就挂在他们的梦境里,但无人尝试寻找。

曾有诗人写道:项圈留下的压痕,比任何王冠都深,当月光流过那些凹槽,会奏出安魂曲的音调

——

旧圣约补充条款;

凡自愿佩戴银环满三十载者,可获初拥候选资格。其血脉将被存入水晶棺,以待血月盈满之时。

任何试图摘下项圈的行为,都会触发项圈内的血棘。那棘刺会沿着颈脉游走,最终在眼球背面爆裂。

(学者注:最精美的项圈现存于新纽约赫利卡博物馆,内圈仍可辨"以斯帖"三字——那是第一个为子求环的母亲之名。)

——

《血祭司训诫》节选

“看那银环折射的光,比自由更明亮。听那锁链相击之声,比歌声更悦耳。你们不是被囚禁,只是找到了永恒的依靠。”

(本书原版需用指尖血涂抹第四行文字,方能显现被抹去的历史:最初三年,共有九百人因拒戴项圈被制成活体烛台。他们的惨叫持续了四十九天,直到声带化作血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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