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苏翎鸾如桃花盛开的明艳面颊，江烁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幸好苏翎鸾脸上未干的泪痕将他的理智拉回。
第一次的回忆是在老旧的员工宿舍里发生似乎有些不够美好。
“都怪苏苏姐，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做这种傻事。”
江烁与苏翎鸾鼻尖相对，双目相视，嘴角挂起一丝戏谑的笑，用玩笑一样的语气说道。
苏翎鸾的脑袋还沉浸在让人缺氧的浓浓爱意之中，听闻这话，本就娇艳的面颊又添上了几分红霞，让人联想到熟透的蜜桃。
她低垂着睫毛，混杂着爱欲与歉意的话语以之中只有紧贴着彼此的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对不起。”
话刚一出口，就被少年骨节分明的食指堵住了唇，抵住了将要倾诉的歉意。
“我不喜欢听这种话。”江烁向来嘴拙，只会有话直说，听到苏翎鸾的道歉，江烁并不开心：“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
苏翎鸾闻言突然睁眼，正对上江烁满含期待的熔金色瞳孔。
即便摆出一副兴奋地讨要夸奖的小狗般的模样，那双熊熊燃烧的黄金瞳里依然带着霸道的狂气。像是藏着一头狮子。
有些被那灼烈的目光刺到的感受，苏翎鸾撇过眼不去看他的眼睛。少女的羞涩绊住了她的勇气。
江烁的感情让她感觉到沉重。
《世说新语》里讲过一个“不辞冰雪为为卿热”的故事。
有一个只图美色的高门才子只因美色聘娶了一位毫无才名的贵女。
常人往往以为二人结合必将因女子无才而全无情趣，事实的确如此。
才子平日里的表现，显然是只当妻子为一件赏物，只与其欢宴，从不论及自己最得意的才华。
然而，冬日里贵女发热，才子竟不惜中庭卧冰以慰其妻。
爱这种东西，轻时轻于鸿毛，重时重若泰山。
‘我真的有资格接受这份爱吗？’
江烁灼烈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苏翎鸾明明期盼着这样的目光，却在此时患得患失起来。
然而，就在这时，透过百叶窗洒进屋子的月光在地上组成了叶形的光点，竟有些像噙着泪光的少女眼眸。
记忆中的那些漫画场景一一闪过。
“栉到了”“莓办法”“尽梨了”“寺这样”“宫喜你”……
不要啊！
终于，成为败犬的恐惧让爱意冲破了羞涩。
苏翎鸾主动抱住了江烁，感受着他突然紧绷的身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安静了下来。
就连呼吸都停滞了。
只有两道几乎同频的心跳声在响动。
终于，在逐渐平静下来的心跳声中，苏翎鸾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凑到少年散发着洗发露的薄荷味的耳边轻声说道：“最喜欢你了。”
这一刻，仿佛无数礼炮轰鸣，江烁的心中仿佛无数花海盛开。
就连未来的危险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抱着苏翎鸾在空旷的宿舍里兴奋地转着圈。
老旧的木地板发出船板般的吱呀，墙角的爬山虎叶片簌簌震颤。
月光下，俊男靓女的身影好像在舞一曲华尔兹。
转了好几圈，放下苏翎鸾的时候，她的腿都有些发软，险些栽在地上。
幸好江烁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偎在江烁怀里，苏翎鸾小口喝了几口水，总算缓过来了。
看向江烁的眼神也分外复杂。心疼，担忧，爱恋……独独没有抱怨。
“我还以为你可能会觉得我在利用你的责任心与爱。”
江烁坦荡地迎上苏翎鸾的目光，话语间还带着些好奇。
苏翎鸾觉得有些好气：“你如果担心就不该做这种傻事。”
她顿了顿，声音也小了几分，嘟哝着嘴唇，含糊不清地说，落在江烁耳朵里却格外清晰：“我怎么舍得怪你啊。”
江烁的心脏仿佛被爱神之箭贯穿，不争气地剧烈跳动着。
干咳了两声，江烁还是决定转移话题。
“那接下来，总该给我说说另一个办法了吧？”
苏翎鸾没好气地回到：“另一个办法就是你变成魔法少女，被学院看中收入门墙，然后再接引换了身份的我。”
江烁有些傻眼，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苏苏姐，你确定不是在逗我？”
苏翎鸾转过脸来：“当然不是。”
她的脸上尽管仍带着羞涩，但却已经摆出了一副正经的表情。
江烁尽管心里很想在此刻逗一下这个姿态的苏翎鸾，但看到她的认真而担忧的眼神，还是老老实实地收起了即将恶作剧的手指。
苏翎鸾刚要开口，却发现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讲起。
稍微思考了一下，她唤出了掌中火焰，指着它道：“阿烁，你对这种能力怎么看？”
“你指的是什么？制造火焰还是控制火焰。”
江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苏翎鸾手中的那团火。
火焰似乎只是一团光影，甚至感觉不到热度。
“当然不是，我指的是更加本质的东西。”
苏翎鸾摇摇头，此刻的她终于从情爱的陶醉中醒来，恢复了【魔女】的几分神采。
江烁的瞳孔有些收缩。
那团火焰在他的眼中变了形态。
如真如幻，如有如不有，五彩斑斓又无色无形。
“你是说，魔力？”
苏翎鸾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能看见魔力，那么，在你的眼里，魔力是什么？”
江烁不禁陷入了思考。
他能找到很多形容词形容这种力量，然而，任何具体的词汇都难以准确地形容这团甚至让人怀疑究竟是不是物质或者能量的东西。
眼见江烁始终无法给出答案，苏翎鸾还是按捺不住，开口道：“魔力，就是心的力量。”
“心？唯心的那个心？”
江烁条件反射般的反问。
作为义务教育下的成长起来的一代，他对答案的准确度非常敏感。
“没错。”
苏翎鸾的表情好像发现学生终于开窍的老师一样，充满了欣慰。
江烁忽然想到了什么：“可是，如果只是唯心的力量，为什么只有魔法少女能使用魔力？而且，这样一来，为什么那个克隆的‘赤鸢’也能使用魔力不就解释不了了？还有，苏苏姐你和协会中的另一个人不都能使用魔力？难道那位也是魔法少女吗？”
“而且，既然唯心，那么为什么还会有魔法少女被打败？甚至……”
江烁连珠般问出一串问题，却触及到苏翎鸾有些暗淡的面容。
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的江烁不禁捂住了嘴。
苏翎鸾抬起头，制止了他将要出口的道歉：“不必在意，这些都是你应当知道的。”
“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