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树青黑、无叶,怪不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云木休手掌搭在昙金瑶头上,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听闻她说,女人四年来待她不错...
“你干嘛!云木头!还嫌我不够矮吗!”
“......”
“哼,你和姐姐都长高了,再摸,我就更追不上你们......”
“莫有的事!”
他嘴上如此说着,心中确实没底,不知是否和自己休眠有关,或是这些年没怎么给她讲故事......突然想到什么,
“还记得我讲过的龟兔赛跑的故事吗?”少年向前一步,摊手道:“先跑的不一定就跑得远,你看最后还不是乌龟赢了?”
“好啊,你一醒来就说我是乌龟!我要告诉......”
昙金瑶话说一半,才想起没了靠山。稍微活跃起来的气氛又陷入尴尬。
“......”
“......”
“行了,云木头,我早就习惯了”她背过身去,步伐黏腻,不似往日活泼。往昔日宫殿跑去。
“等等我!”
花海中央,宫殿已不似从前,与那荷花池间破损的半身雕像一样,残破不堪。宫殿被巨树扎了个透心凉,殿墙破碎,成为巨树土基。
二人奔至殿前,靠近一看,才知不得了,那树至少得有十米宽!
“以腹中花刺,杀死她本体~”
可我腹中何来花刺...杀本体?是指眼前的参天巨树吗,且不说为何要杀,就是想杀,也砍不动。
忽然云木休感觉后背一凉,触感柔软,似曾相识又有丝丝陌生。
白裙少女如身法如鬼魅,直到后背与前胸贴合,少年才意识到她在身后。“银雪?”
转身,四年前稚气未脱的少女,如今也染上了一分叛逆,是真正意义上的染,云木休惊讶,昙银雪变化之大。
“怎么,不认识了?”
少女轻轻挽起银发,如旧别着一朵金黄色昙花,手腕冰晶手链反射阳光,不经意间照出那一撮嫣红挑染,
最奇怪的,是她的右眼,和那缕发丝一样嫣红。有一种怪异的美感。
“几年不见,你都学会美发美瞳了?”
“什么美发美瞳~这是自然红~”
“嗯...还能开玩笑,看来没事。”
“还记得那些奇怪的词,看来你还没睡傻~”
两人虽说说笑笑,空气中却免不了久别重逢的丝丝陌生和尴尬。
只因二人都长大了不少,16岁的少年,与花季的少女......
本该如此的。
“哎~你也是到了追求时髦的年纪了,”
云木休感叹着,一颗老父亲的心操得生疼,他仔细回忆,明明不记得自己有教过她这些...
他又叮嘱道:
“自然最好,可千万别学故事里那些小太妹,把头发弄得五颜六色,打些什么唇钉鼻钉舌钉b....咳咳咳。”
“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爱惜......”
昙银雪原本微红的脸颊渐渐发紫...漂浮于空气中的粉色氛围突然变质。
就好像叛逆期的孩子,她撇嘴,听不进去半句,虽不知原因,她是真心认为挑染好看,可这木头居然不懂欣赏!
“要你管~”
“你看看你,衣服都乱成这样,也不知道整理整理......”昙银雪回击,像给小孩穿衣服般,将他衣服理整齐。
事实证明,二人是半斤八两。
昙金瑶早就识趣的走开,在未被损毁的一间小偏房内,暗中观察。
“这衣服不能再穿了,”
昙银雪后知后觉,越理越乱,发现这件破烂不堪的女装,为什么以前不觉得辣眼?
那时候迫于花葬渊的淫威,不得已才将就......
“我赞同!”
“等我!”
昙银雪小跑回偏房,翻箱倒柜。
不知在想什么,脸颊又泛起斜杠。甚至没发现妹妹昙金瑶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这年纪不该有的姨母笑~
云木休看着她们走进小偏房,突然心生疑惑,这里有能用的房间,为何要让自己在那花原石台躺着?
一躺便是四年?
很快,昙银雪抱着一堆金闪闪飞出房间,阳光照耀下,十分刺眼。
“银雪,这是你们的房间?”
“你不能进!”
“呃,不是,我想知道,那花海石台有何玄机,你们为何每次都把我放在哪里?”
“......”意识到自己想歪,昙银雪微微愣住,随即解释:
“之前那老...女人说,圆台为镇魂台,是此洞天宝地,能温养神魂~”
云木休若有所思“自己看见的那些奇怪记忆,是否和它有关...”
“啪——”
她一把将衣服拍进少年胸口,“你自己赶紧换上,这衣服是......看合不合身~”
“好闪!”
衣服是名副其实的金闪闪!简直就是金色的锡箔纸般,亮瞎人眼。云木休疑惑,她怎么会有如此风格跳脱的衣服。
“这衣服是哪里来的?”
“你....不喜欢吗?”不知是不是错觉,昙银雪总感觉有些扭捏。“是我用房间里面金锦丝做的~”
“.....不不不,喜欢!喜欢!”
云木休恍然大悟,都说女儿是细心的小棉袄,这可不就是嘛?
就算风格再跳脱,金光在闪人眼,也必须喜欢!养这么大,第一次穿上她做的衣服。起码要比之前的拖地女装好上不少,
“你干嘛!”
他脸上挂着欣慰微笑,接过衣服就要脱,看起来,像是要图谋不轨的流氓。只因原本的女装内不存在什么内衣。这一脱,差点就光出屁股。
昙银雪小脸微红,瞬间跑开。
“呃......”
云木休后知后觉,差点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一位16岁花季少女面前裸奔,此乃流氓兽行~
于是,他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他们的小偏房内,径直走去。
“银雪,你先出来,我要进去脱衣服!”
“!”昙银雪在门内心跳加速,各种言情小说故事的桥段在脑海中上演,瞬间化为蒸汽姬。
“这借口...也太那个了吧!”她开始想入非非。隔壁昙金瑶见状,贼兮兮的悄悄关上了窗门,生怕打扰到二人...
云木休出口后才意识到不对,这话听来,怎么像鬼父行为?
完蛋完蛋,若是引起误会,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去别处换去~”
少年一溜烟溜走,只留少女在门内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