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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虔诚的信徒…请离开吧。请不要打扰艾丽娅大人的休眠…”
“待我等收回，安置好圣骨，处理好诸项事宜以后…诸位会有机会前来朝圣，面见艾丽娅大人的圣骨，进而向女神大人证明自己的虔诚的…”
白裙少女的声音不是很大，却颇具穿透力，切切实实地传到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听到此话以后，我身旁的大多数人都是一边沉着脑袋，做着悲伤模样，一边低声念着祷告之词离开了。
“呵…伊丝，走吧…既然圣女大人都这样说了…”
我身旁的塞莲娜，更是嘴唇几度嗫嚅，眼内蕴满着泪，颤抖着声音和我说着。
“嗯…露露还在里面呢…塞莲娜，你，先离开吧，好好休息一下…我得先去把露露接回来。”
“嗯…那…我先离开了。提亚…我还要去接提亚…”
“也是…提亚…”
艾丽娅女士突如其来的死讯，一时间让我有点发懵了。
尽管做足了准备，内心到底是无可避免地生出了许多悲怆出来。
交情深厚的朋友，德高望重的前任圣女，我女儿的启蒙恩师…
无论是哪一个身份，都值得我去为她悲伤，为她落泪——不过，我终究是习惯了人的死去。
所以我没有什么泪水可以再流下了，只是阵阵苍白无力的情感又一次的震颤着我的心。
“唉…”
我深吸了几口气，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
现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比如…
我的女儿露露，此刻是不是因为老师的死亡而正伤心哭泣着？
是不是因为这沉重的打击而躲在了门后，不愿意出来呢…？
“露露…”
“咳咳…伊丝，我先走了。”
“好…”
告别了塞莲娜，我继续打量着突然从门中走出的少女与怪人，并没有火急火燎地就冲上去问东问西——我很担心露露，但这样莽撞是对刚刚死去的艾丽娅女士的不尊重。
以及，现在的情况，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让我不太敢轻举妄动——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了一样，井然有序的上演着，正像是教会计划好的用于深化女神大人信仰的…完美桥段。
“圣…骨。”
我摇了摇头，将不妙的想法尽数甩开了。
不过设有祭坛的房间里面，原来是有暗门一类的东西吗…
不然解释不了，为什么圣女大人和那位她身旁护卫的黑死神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
“伊丝大人…我…”
一身朴素衣裳的克莱尔小姐凑到了我的身旁，眼神躲闪。
“克莱尔小姐，你也先回去吧…孤儿院的孩子们还需要你呢。至于我，要接露露呢…”
“咦…？露露…？她？”
“她刚刚被艾丽娅女士拉过去谈了些话…现在，大概还在那里面…我想，可能是被吓到了。”
我抿笑示意克莱尔小姐不需要担心。
“嗯…既，既然是伊丝大人在这里，我什么也不需要担心呢…”
克莱尔小姐也从我的身边走过了，离开了这里。
随后，教堂里终于迎来了这几日难得的宁静。
“呵呵…这位…大人，您为何还不离开呢？”
霎时间，这里只剩下了我和台上的二人。
白裙的纯洁少女面带笑容，款款走到了我的身前，随后背着手，仰面饶有趣味的打量着我。
“咦…？这位大人…我们有见过面吗…？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只是万千信徒中普普通通的一个罢了…也许圣女大人是在哪一次的仪式里，无意当中看了我一眼。”
随口敷衍了她试探性的询问，我直截了当地继续问道，“艾丽娅女士…前往伊甸了。”
“是的…大人您是迫不及待地要朝见圣骨了么？”
“并不是…实不相瞒，我的女儿露露…艾丽娅女士的学生，刚才被她单独叫到了房间里面谈话…但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出来。”
“女儿…？啊啊…大人您原来就是露露的父亲么…？呵呵…能否告知我，您的名字？”
圣女泽菲拉面上的趣味更浓厚了些，回过头让她身后护卫的黑死神退下了。
一副想要和我单独说些什么的架势…
嗯…？
原来…
她这幅口气，难道是认识露露吗…？
不过，露露是艾丽娅女士偏爱的学生，当代圣女泽菲拉认识露露，逻辑上倒也说得过去——兴许是艾丽娅女士介绍过去的吧…
艾丽娅女士本就和我们商量过，露露和提亚日后都是要进教会工作的——我不支持也不反对。
这种事情，看露露自己的意愿就好了…
“伊丝·萨尔菲尔德…圣女大人，还请让我的女儿露露出来见我——或者，让我进去安慰一下她。”
圣女泽菲拉望了我有了一会儿，先是点头，而后又是摇了摇头，“露露呀…已经先行离开了。不在这里。”
“大概是…回家了…？”
“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过圣女大人了。”
知道了露露不在这里，我便不打算继续停留了，立即转身准备离开了。
但就在我迈开步的那一瞬间，白裙的圣女泽菲拉却突然低声说道，“呵呵…不用谢呢…毕竟，大人您什么也不知道呢，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
这声音很小，但我还是确确实实的听到了。
“作为父亲，您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呵呵…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尖酸刻薄…可不是圣女大人您该有的行为。”
“我陈述的只是事实而已…可称不上尖酸刻薄呢。啊…您说对不对？赎罪骑士大人…”
“……”
赎罪…骑士…
“咦…？难道这么多年了，您还在纠结于以前的事情么…？当然啦，我并非那件事情的亲历者，见证者。嗯，或许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关联…”
“但也只是碰巧，碰巧了解过…高塔暴君与您的故事哦…这早就被历史尘埃掩埋住的往事…”
“碰巧…碰巧见过教会对您的通缉令。当然，这通缉令早就被撤销了…呵呵…真神奇呢，如今，我竟然可以一眼就认出您。”
“……”
“哦呀…赎罪骑士…倒是一个好听的称呼呢…哈哈哈…”
那名黑死神不知何时凑了上来，同样在我背后讥笑了一番。
“赎罪骑士…是您自己给自己取的么…？真可笑啊…”
“至于收养露露做女儿…该不会…是您心有惭愧吧…？在她身上，同样看到了…天使的影子…”
“圣女大人，我先离开了。”
莫名其妙…
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
不需要再提起了。
不需要再提起了…
我只希望，露露幸福开心就好了——只要她幸福开心就好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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