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东,华港。

碧海蓝天之下,清爽的微风铺面,夹杂着海洋的味道。

华港最好的泊位,腾跃号像一只钢铁巨鲸,静静地在海面之上。任凭风高浪急,佁然不动。体长超过345米,相当于3个足球场的长度。船舱可容纳6000人,刨除轮组117名工作人员,这座所属于宫脇财团的豪华游轮上,现在容纳了5883名游客。

跟随旅游团,去往东瀛游玩的大爷大妈;高考结束之后结伴旅游的青春大学生;乃至穿着精致,气质高贵,一上船就直奔酒吧和赌场的有钱人。

甲板上人来人往,到处欢笑。

一个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纤细少女用轮椅推着另一个脸色苍白的虚弱少女登上了甲板。

尽管每次呼吸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但宫脇桃子还是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任何能引起她兴趣的东西。

“方圆你看,有海鸥诶,额,拉到那个男人头上了...”

“方圆方圆,那个人刚才直接跳到海里了,她会不会没买票被抓到了吧。”

“方圆你看,那只海鸥在吃薯条诶,吃的好香啊,中午的时候我可以也吃一点薯条吗?”

宫脇桃子拉住方圆的手,凑近了,眼睛眨啊眨,满怀期待。

“可以,想吃什么都行。”方圆伸手,捏住那张脸,轻轻地揉了又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濒死的宫脇桃子精神的一批,从坐上车到现在跟她说了得有几千句话,但这总归是件好事。有精神就是好的。

至于出发之前火烈所说的清淡饮食,戒油戒辣,方圆并不准备完全听。别的方圆不知道,但吃了薯条之后人的心情会变好方圆还能不知道吗?

一边温声应对着坐在轮椅上也兴奋异常的宫脇桃子,推着轮椅的双手轻轻晃动,就有微不足道的红色砂砾从她的袖子里掉落,弹到甲板的缝隙里。

然后伸出了腿,摇摇晃晃地顺着缝隙,上爬或是下潜。

一路洒下,无数只血丝蜘蛛躲在了船体的大部分区域,一楼客舱,二楼高级舱,三楼的酒吧,赌场,剧院,四楼不对游客开放的私密区域,乃至甲板之下的船员室,锅炉房,发电站。

除了极小部分蜘蛛爬不进去的密封区域,在和大量血丝蜘蛛的共享视觉之下,方圆在一瞬间掌握了腾跃号绝大部分船体的状况。

隐藏在甲板上暗暗监视的蜘蛛视野下,一群青春洋溢,活人感满满的大学生爆发哄笑,好像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其中还有不少人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甲板中央举止亲密,相貌出色的两个少女。

“王腾,脱单的好机会啊”高个子青年拱了拱旁边的兄弟,挤眉弄眼“两个都是高质量,随便哪一个你都赚了。”

王腾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作为一个正常人,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两个美女无论是轻质还是长相都远胜常人,自己这种,人家是看不上的。

即使是同行的几个好哥们一直在鼓励,但是王腾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但是他的身边,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高挑身影,从他们之中迈步离开,一言不发地走向那两位少女。

“卧槽,班长怎么去了”高个子青年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王腾想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他,心中的不自信瞬间消退了不少。

至少自己的智商还是没有问题的,不像他,在一块相处了两年都没看出来班长是拉拉.......

怀着一颗吃瓜的心,王腾和几位同学站在原地,看着班长迈着坚定的步伐靠近那两个美女。

“你好,能认识一下吗?”

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响起,弯腰倾听宫脇桃子说话的方圆直起腰,抬头,看到了一张漂亮的脸,懵逼。不解她要干什么。

血丝蜘蛛监控里,那一帮大学生好像一直在蛐蛐她和宫脇桃子,不过方圆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她的心眼确实小到一定程度了,但还没到听不了一点闲话的地步。

不过要是前来跳脸的话,那就另说了......

幸亏,女孩只是说看她俩自己,有点危险。想邀请她俩一块组团游玩。

说的时候磕磕巴巴的,跟参加答辩一样。

和迟钝的方圆不同,宫脇桃子呆滞一瞬,随后心底里立马升起了危机感。这女人嘴上说着好听,但是那眼神可是一个都没给她啊,全特么黏在方圆身上了。

你这邀约是正经的吗?我怎么就感觉好像有点那个不怀好意呢?

不过方圆接下来的行动瞬间让宫脇桃子安了心。

她只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表达感谢,然后断然拒绝,没有留一点可以开后门的缝隙。

开玩笑,这一趟就特么不是正常旅行,光上个甲板几分钟的时间,血丝蜘蛛起码看到了有七八伙人,分散在船体各处,摩拳擦掌,就等着逮到机会把她大卸八块,扔到海底去喂鱼。

断然拒绝,又拒绝,再拒绝。简直是要化身只会拒绝的机器人。

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少女,班晚好像明白了什么,微微一叹之后便不再纠缠,转身离去。

宫脇桃子微笑,稳坐轮椅。由方圆推着向舱内走去。

·

·

甲板之下,整体由精钢构成,完全密闭的房间内。

一个金发混血的男人看着屏幕里两个年轻女人,向后招手。

“青狼。”

黑暗之中,一个光头疤脸的男人沉默着现身,低头,静静地等待沙发上那个男人的命令。

但是金发男人没有再出声,好像忘了他的存在一样,嘴角翘起,玩味地看着正在游戏室里打地鼠的方圆和宫脇桃子。

舅父人老胆子也小了。,被大夏的人打了一顿胆子吓破了,还劝老子小心一点。也不想想,桃子她一个还没觉醒的种子,大夏为什么要死命地追着护着。

想着,看到轮椅上的宫脇桃子撒娇似的向黑衣女人张开双臂讨要拥抱。便在忍不住内心的喜悦,笑出声来,指着屏幕上的方圆

“去,先把那个女人的腿打断,然后把她们两个带到4楼去”

一直低着头的男人向他鞠了个躬,转身一步迈入黑暗,消失在房间里。

三分钟之后,从甲板下面,灼热逼人的锅炉房里,走出一个妆容典雅的女乘务,一步一摇,踏入了游戏厅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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