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基本上直播间里的人也都跑光了，毕竟谁会愿意大晚上的留在这么阴间的直播间里啊？

而且凌晨的时间，再加上最近两年灵异事件增多的关系，许多人因此强行戒掉了熬夜。

大家一致认为，之前的熬夜都是熬着玩的，现在敢熬夜的那才是真的命硬。

过了凌晨，指不定就会遇到点什么不干净的。

就算不要命，那被吓了一跳也了不得啊。

就比如……

白绾绾这样想着，抬头看向了飘在天花板，卡在直播摄像头覆盖范围之外的柳寒枝。

“今天的收益不错欸。我是不是功劳很大？可不可以给我买点高级的香火？”

柳寒枝虽然有了实体，但她还是喜欢那种轻飘飘地浮在空中的感觉，因为她觉得白绾绾的床板太硬了，简直就像是一块木板盖了一张床单就凑合着睡了。

白绾绾没有反驳她，更没骂她矫情，因为还真就是这样……

没办法，没有钱啊。

“下播吧。”

不拿死工资，守着空无一人的直播间把直播时间熬完也没有意义，还不如早点休息，明天早起去置办点生活用品。

“好嘞，我帮你算算今天的收益。”

柳寒枝熟练地关掉了直播，拿起白绾绾的手机摆弄了起来，看着后台的收益和粉丝量，穿着小僵尸cos服的柳寒枝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今天晚上的努力没有白费。

白绾绾的粉丝从之前的屈指可数已经增加到了一千多人了。

这场直播的收益更是高达1700多块，而且等到明天一早就能提现，这对于口袋空空的一人一鬼来说绝对算是一笔巨款了。

“哼哼，距离还清债务又近了一步。怎么样啊？那个姓刘的大叔有没有给你发那份委托的具体信息？”

柳寒枝捧着手机飘到了卫生间，看着白绾绾正拿着小牙刷仔细地刷着牙，可爱的脸蛋鼓鼓的，完全没有搭理柳寒枝的意思。

“才这么点钱，距离还清债务还早着呢。你倒是蛮乐观的。”

白绾绾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比我天桥边干摆摊算命、手机贴膜一类的好赚多了好不好！”

柳寒枝倒挂着缓缓地垂到了镜子面前，细长的发丝宛若瀑布一般流下，而她则是抿着嘴，眉眼含笑地倒立着跟白绾绾对视着。

她企图用搞怪的方式吸引白绾绾的注意，让白绾绾跟她说话。

可殊不知，现在的她有实体，她那小僵尸cos服的裙子因为重力的关系垂了下来，完全失去了原本该有的遮挡作用。

白绾绾擦了擦嘴上的牙膏沫，简简单单地瞥了一眼那曲线优美，还有几分细节线条的厚黑，下意识地皱起眉头道：“我记得我扎纸人的时候给你做了胖次了呀。”

“唔！”

慌慌张张的小女鬼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赶忙按住自己凉飕飕的裙底，一个翻身转了回来。

“我哪里知道，你烧给我的身体就是这样的。你还看！”

柳寒枝俏脸上多了几分羞赧，而白绾绾也没有继续搭理她，她就是逗逗这个小女鬼而已。

白绾绾的技术多扎实？扎纸人的时候忘扎细节？那是不可能的！

柳寒枝头发有几根，身上有几颗痣她都复刻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

“我在认真跟你讨论事情呢，你不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不好？”

柳寒枝自觉无趣，她自顾自地翻看着直播间留下的历史弹幕。

“哎哎哎，我问问你，他们说的……直播间有僵尸，我要去道馆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这句，姐姐能不能给我你的扣扣空间又是什么意思啊？现在还有人用这个社交吗？”

小女鬼追着白绾绾不放，突然她手里那碎了屏的手机响了起来。

白绾绾下意识地以为是什么催债电话，可催债电话晚上不会打过来，而且这个号码看起来有点眼熟，是白市本地的号码。

白绾绾想了想，没想起来这个号码到底为什么熟悉，但她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一阵熟悉的嘈杂音乐声响起，白绾绾顿时想起来到底为什么会眼熟这个电话号码了。

“白小姐吗？还是我，金百翰夜总会的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