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芸懵懂地点头，脑海里那道鬼影挥之不去。
虽然感觉父亲还有事情瞒着自己，但也只能先作罢了，先消化当下的信息。
天星芸被送回父亲在东惟市给她买的一套房子里，躺在大床上辗转反侧。
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先前的那一幕，那道雾气般的血影从男人身上脱离出去，隐约间可以看出一只模糊的长有利爪的手。
对那个脸戴面具的人愈发好奇，加上父亲的一番话，她实在是睡不着觉，找出自己的手机，在网络上搜索着怪力乱神一类。
看了一些人对自己灵异经历的描述后，天星芸还是感觉真假难辨。
尤其是里面出现了道士做法帮他们改变霉运一类——明明她父亲说这些人都是假的。
她又输入“超自然”作为关键词搜索，屏幕上很快就跳出一个黑不溜秋的网站。
“超自然研究所，有钱使鬼推磨……
？？奇怪的网站。”
另一头，墨语来到了自己要找的地下搏击场，如愿以偿地站到了擂台上。
这个地方和他想象的一模一样——暴力、混乱，有钱人为了追求病态的刺激，愿意花钱让同族自相残杀，自己则坐在观众席上兴奋地吆喝，时不时丢下一些饮料瓶子，痛斥败者下台。
对凛来说，她真的无法理解现在的法治社会还会有这种地方存在。
墨语轻描淡写地躲过一位壮汉的一连串拳击，抽空问凛：‘怎么样，你说的那个网站搞好了没有？’
先前凛研究过捕获的那头女鬼，却发现无往不利的精神力失效了，探查不出什么东西，只好作罢。
恰巧想起墨语想要赚钱的事情，就打算帮他制作一个特殊的网站，帮他接接超自然委托一类。
现在她正在自己房间里敲着电脑，一个网页在屏幕上逐渐完整。
‘快了。就是……你确定不改了吗，我认为这词……’
墨语下蹲，一个扫堂腿将那个壮汉放倒在地，惹得所有看客欢呼。
‘不改了，我觉得这词儿忒押韵！
但话又说回来，你这精神力是真的万能啊！不用联网、不用插电，甚至你连编程都没有学过，就能够在电脑上给我搓出一个网站来！
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唯心生物！’
‘我看你更像。别一直说话，小心被打中了。’
墨语边将对手的招式化解，边调侃道：‘诶～关心我？放轻松啦，这种小地方又没有什么狠角色，全部都是小菜鸡！倒是这种地方我原以为小说里才有，之前听那个公子哥提到，还以为他是在吹牛皮呢！’
‘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吧。有光明的地方总会有黑暗的。’
墨语轻松地将这名比他还高的壮汉举过头顶，丢下台。
观众席上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地下搏击场的新星欢呼！
“萝莉骑士！萝莉骑士！”
“超级新星，伟大的萝莉骑士——！”
“二十三连胜！为萝莉骑士献上心脏（破音）！！”
墨语高举双手，发出奇怪的“呜嘿↗”声作为回应。
‘凛，你看看，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的！这地儿就跟演电影一样，就是规模有点小了，没有什么视觉冲击力。
对了，你有算算我赚了多少吗？’
‘……那个人说你是新人，没有什么名气，所以你打一场是5000软妹币，现在总共赚了十一万五千。
这里规定至少得打5场才能自己下台，不然不给钱，你现在可以下台了。
……你能不能别嚎了，钱赚够了就回家。’
‘我这不高兴嘛！’
“呜嘿，呜嘿！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今天的表演就到此为止，下次我们不见不散啊！
也欢迎大家为我找各种耐揍的对手，不要再派这些小卡拉米上来了！
我们的口号是：萝莉骑士，试试就逝世！”
这种类似传销组织的互动没有引起观众的反感，反而调动了他们的热情。
“萝莉骑士，试试就逝世！”
凛深感无力：‘改个名吧……’
墨语回到台下，找到那名搏击场的负责人，对方笑嘻嘻地递给墨语一袋子钱。
“呵呵呵，你的表现真的是令我们出乎意料啊，不出意外的话下次会有更多观众过来，就是为了看你的精彩表现的。
期望你多多活跃啊，打响名声之后你赚的钱会更多，观众会更愿意为你下注，我们这边赚的也会更多，可以说是共赢啊！”
墨语故意傲慢地抛了抛钱，装模作样地取出一捆数了数。
“哼，那你们就给我找一些厉害的对手，别再派这些杂鱼来了！”
他将钱袋甩到肩后，悠哉悠哉地往外赶，对没有老套的剧情感到遗憾。
‘可恶，要是他现在喊几个人对我出手，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洗劫他们了！’
‘合着你干这种事还有原则的。’
‘那可不！’
墨语往家里赶的途中，凛突然提醒他有人登录网站了。
他掏出手机，发现有人在上面发了一句话：“传说中的妖魔鬼怪真的是存在的吗？”
由于这个网站融入了凛的力量，完全不用怕被搬掉。
也不用担心被那些组织发现，然后顺着网线找上门来。
所以墨语完全是放开手脚，有什么说什么。
他回复说：“网络怪谈、鬼怪幽灵、魔法生物都是存在的。”
对方明显还在线，很快回道：“有谁能够对付它们吗？”
“本站。”
“你是人机吗？”
“我（哔哔）是真人！”
墨语见对方没有发布委托的打算，估计只是突然刷到的人，索性结束了对话。
浪费时间嘛，这不是！
很快他回到了公寓楼。
查看了下，并没有人发现王大福家中的异常，便直接回到家里。
等墨语洗完澡回到卧室，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他挥手将先前留下的火光散去，躺回到梦汐身边，搂着她的小腰入睡。
梦汐只是挪了挪身子，闻到是墨语的味道，便安心地靠在他怀里。
这个夜晚对墨语来说有深厚的意义。
他得知了人性的暗面，知道了看上去富丽堂皇的人也有自己的恶性；见证了人类的善良，明白了一些无恶不作的人也有自己的仁慈。
他从罪恶的缝隙之中找到人类摆脱不了的金钱，得到了毫无荣耀的欢呼。
他受到了自称正义的排斥，面临所谓正义的讨伐，最后夺去了上百条与自己为敌的生命。
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