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六?”

除了陈心美,贺澄溪和陈心甜也觉得不可思议。

就连裴度自己,也觉得不太现实。

连续投出这么多六点,说自己没作弊,估计没几个人信,但事实就是,他靠运气又投出来了六点。

裴度拿起棋子,走了六格,停在了随机事件格子上。

随机事件格子是有专门的卡片,抽到什么就会发生什么事。

且只能抽取最上面的一张,没有挑选的可能。

裴度翻开最上面的一张事件卡,红底卡片上写着,

‘遭到抢劫,损失五百游戏币,且因为没钱,不得不原路返回——将重新完成上一次的大冒险/真心话’

裴度宁愿自己次次投出一点。

六点,不是运气好,是命中注定的劫难!

“脱!”

陈心美起哄,玩起游戏,少女的天性得到了释放。

现在裴度浑身上下,总共就两件能脱的,他闭上眼,感觉今天简直是他的灾难日。

既失去了周末的休息,又莫名其妙的做了羞耻大冒险。

一步错,步步错,不论是答应这个“学习会”,还是玩桌游,都是他一开始自找的麻烦。

如果当时对陈心甜置之不理......好吧,那不可能。

有时候,男人的原则,远比即将到来的困难重要的多。

为了轻松省事就抛弃原则,那自己的一生都活在得过且过的虚无里,有什么意义?

裴度闭眼一秒,睁开后看见了女生们都在看着自己。

他不再磨蹭。

双手交叉抓住背心下摆,掀开背心,一气呵成的脱下,顺手丢在了沙发角落。

陈心甜吞了吞口水,眼前的一幕太过“香艳”,她忍不住口齿生津。

没错,就是香艳,她没想到这个词能用来形容男人。

少年的身体经过美与体属性点提升的加成,锁骨清晰可见,肌肉匀称分明,腰部劲瘦,背部宽阔,光看着就忍不住在心底称赞。

如果能贴在他身上,享受着肌肉与自己柔软躯体的摩擦,那才叫人生追求。

——都说男人好色,女人其实也好色,人性不分男女。

除了陈心甜,贺澄溪和陈心美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裴度。

被三个女生看着自己脱完衣服,裴度再怎么装出无感的冷漠样,心里也是愈发尴尬。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他把筛蛊递给陈心美,

“到你了。”

陈心美接过去,趁着角度不错,多看了几眼裴度的身材。

难怪姐姐喜欢。

恐怕没有女人会不喜欢这具身体。

“裴度,你平时有在健身吗?”

陈心甜趁着妹妹在摇筛蛊的空闲,想多了解一下裴度。

她知道这个问题是废话,没有健身的人,难道靠躺着就能睡出来优秀的身材吗?

陈心甜问这句话,是想通过了解式的对话,拉近彼此的关系,顺带着欣赏一下裴度溢出来的性美感。

“偶尔。”

偶尔在使用纸巾后不练。

“那你真厉害,随便练练就有这种身材呢。”

“......”

如果不是因为陈心甜真诚的语气,他都以为在被她阴阳怪气。

他本意是说反话来调侃陈心甜的废话,不是刻意想装出自己不锻炼就有这具身体,彰显自己的实力。

裴度发现自己没有开玩笑的天赋,所有人听见他的调笑话,第一反应都不是他在说笑。

“一点!这在开什么玩笑?”

陈心美的哀嚎拯救了沉默的裴度。

陈心甜心里嫌弃这愚蠢的妹妹又坏了她的好事。

“不是吧,是裴度的二级地盘?”

由于裴度一直投出六点,早早的走过了一圈,把有的格子升级成了二级地盘,陈心美踩上去,需要交付两倍的游戏币。

“承惠两千游戏币。”

裴度学着陈心美之前的语句说话,惹得她瞪了裴度一眼。

常年看动漫的裴度,不觉得美少女的瞪眼有什么杀伤力,倒是觉得陈心美有种不属于三次元的少女烂漫。

这种娇蛮又可爱的感觉,性格和美貌缺一不可,也离不开家庭的精心呵护。

陈心美没敢选大冒险,所有人都清楚,大冒险抽到的选择,真的会很让人难堪。

除了陈心甜,谁也不想选大冒险。

这次抽取的卡片上,问题也很正常,

‘你会为了省钱买东西,不吃早饭吗?’

“当然不会,”陈心美不懂出题人怎么想到的这个问题,“我又不缺钱,怎么可能会为了买东西省钱,钱不够的话,找妈妈要就好了啊。”

裴度知道自己没看错陈心美,这种回答,普通少女是想不出来的。

只有过惯了大小姐日子,又不谙世事的陈心美才说的出来。

一般的回答,要不就是从健康角度出发,为了身体健康不得不吃,或者不能不吃;要不从个人需求出发,如果很喜欢,可能会饿肚子也要买下,或者不那么喜欢,就不买。

最次,也是从他人需求出发,譬如如果喜欢的人需要,家里人需要,自己也可以饿肚子买下。

像陈心美这种,从自我现实角度出发的回答,很少见,就算如贺澄溪家里条件优良的不像话,也会碍于不好炫富不会说出口,偏偏陈心美就说得出来,毫无炫富自知,随心所欲做自己觉得对的事。

这还不够可爱吗。

剩下的时间里,几人都选择真心话,抽到的问题也都比较生活化。

更多的是辩论性质和八卦性质的题目,涉及到男女之间的暧昧问题很少。

唯一值得提及的就是,贺澄溪抽到的一个问题,很有意思,

‘如果你在上学/上班的时候,被同龄人孤立,你会怎么做?’

贺澄溪托腮思考了一会回答,

“什么也不做。”

陈心美觉得太过软弱,出声说出自己的理解,

“那怎么能行,她们凭什么孤立我?如果是我,她们敢明目张胆的排挤我,我就让所有人都不好过。”

陈心甜没说话,不过明显也是赞同的看法。

妹妹和她想法一致,如果有人妄图联合别人孤立自己,那就别怪她恶心回去。

贺澄溪想想,又继续道,

“孤立我的人,在我人生路上注定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人,我没必要在她们身上浪费心神,人的一生才多久,因为那些人,耗费时间精力去回击,岂不是会错过对于自己来说真正重要的人?”

“再说,孤立是人际关系的一种体现,我本就不需要和她们有什么交际,也就不用在乎孤立一事。”

陈心美不服气,人生短短,不能念头通达,有什么意思。

不过她也没抓着价值观不同这一点讨论,反而问了贺澄溪另一个问题。

“人是群居动物,你被孤立了,就等于脱离了社会,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这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人的某种定义就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的本质之一就是社会性,脱离社会,还能保持自我吗。

贺澄溪坐直身子,旗袍衬的她出尘脱俗,少女抿唇,美目中似有星河流动,

“内心丰盈者,独行也如众。”

......

裴度知道,他和贺澄溪是一类人。

难怪,会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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