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似有若无的蓝色虚影不同，现在出现在方圆方圆眼前的虚灵是4K高清的。无论是他的那张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还是那颗纯黑色的，瞳孔像蛇一样竖起的眼球都看得清清楚楚。
方圆内心对虚灵的相貌啧啧称奇，表面上却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
虚灵哈哈大笑，堆在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来。
“贤侄女啊，现在来那山洞，我今天可是把我们零教所有能上台面的人都给你拉来了。”
方圆震惊抬头，愣愣地看着虚灵。好像被他吓到一样。
内心里，确实乐开了花。
既然都来了，那倒省的她再搞潜入敌后啥的了，怪麻烦的。
今天就全都撂这吧。
大笑过后，虚灵叹息地让她前来山洞，便挂断了通讯。
诶？双手怎么自己黏住了？
再回过神来，方圆发现自己已然成了虚灵的虔诚信徒。
就像小龙虾怕食客吃的太麻烦，自己把壳剥了之后跳下油锅，混着火锅底料反复爆炒出锅一样。
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在崇孽人士之中简直太少见了。就连方圆都只能举手膜拜。
虚灵伟大，无需多言。
一巴掌把贺梨的门拍开，咬破她的嘴唇种了一条同心，方圆直接在他面前演示了一波操作方法，最后在脑中说了一句。
“计划有变，今日把零教包圆，随时脑子里联系。”
然后就在贺梨蒙蔽中带着羞怯的注视下向外跑去。
山洞内，12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是一样阴沉冰冷，穿着拖地黑袍的人围成一圈，像是在观察中间的少女。
其中，十一个黑袍人的眼睛里带着审视，不怀好意，或者赤裸裸的觊觎。
只有位于中间偏左的惨白老头，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如此和煦。
他身旁，长着络腮胡的黝黑大汉一脸狐疑地看着虚灵，又看看面对他们12人的审视，面不改色的方圆。
内心里止不住地怀疑，这个小女孩不会是虚灵老头子的私生女...私生孙女吧。
除了这种状况，再也找不出那个变态老头能像一个普通老人一样，用笑容面对一个年轻人的原因。
想着，又隐晦地瞥了一眼站在最边上的，那个满脸油腻的恶心胖子，正在用淫邪的目光盯着中间清丽可爱的少女，毫不掩饰。
内心偷笑，感觉下一秒那颗油腻的猪头就会被老头子的不灭之刃剁成细细的臊子。
但是下一秒，笑容便像一个简陋的木偶娃娃，如此僵硬。
眼前，被誉为‘贪婪之猪’的男人，头颅高高飞起，身子却还站在原地，眼睛里还带着猥琐的光。
斩首！
那一瞬间，甚至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更没看出，是谁动的手。
下意识地，他骇然扭头转向虚灵，身体自动向后飞起，衣袍猎猎的声响之中。他看到了虚灵的脸。
对身边同伴的死毫不关心，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只是表情更加慈祥，好像如此满意。
紧贴洞壁，余惊未消的大汉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无穷血丝几乎将那个秀丽的女孩全面覆盖，明明看上去像丝绸般柔软，但却发出破空之声。
向着掉落在地上的头颅，席卷而去，
包裹，收缩！
骨头碎裂，血肉挤压的噗嗤声响起。那个肥头大耳的恶心脑袋就像一块吸了水的海绵一样，瞬间被挤压成拳头大小。
缓缓沉于地面的影里。
回过神来，大汉便感觉后背一凉，已然是汗流浃背。
现在，除了仍安然站在原地的虚灵老头，零教12人
阿不，现在应该是11个人了。
零教11人都如他一般分散在肚洞角落，沉默地盯着展露温柔笑意的方圆，眼神中只有忌惮和防备。
做到他们这个位置，除了虚灵老头和圣子圣女之外，大家的强度都在伯仲之间。甚至说绝大部分人的防御力都比不上被斩首的男人。
方圆可以在瞬间秒杀那个男人，也就代表可以瞬间秒杀他们。
长期处在互相猜忌，互相倾轧的环境下，没人敢做出头的椽子。
除非，那个人是方圆自己。
“各位见谅”方圆拱手，赔礼道歉的姿态倒是做足了“这个...猪头的眼神太过于恶心，我很不喜欢，一时热血上头，等回过神来，他便死于非命。
幸亏我及时冻住了他的血液，才没让那肮脏东西污了大家的衣服。
这也算是一种将功补过吧。”
说完，方圆挠挠头，竟然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怎么？！我还得夸你吗？！光说保住了大家衣服的事，那血是怎么来的你是一点不提啊！
大汉抽了抽嘴角，很想开口，但看着方圆那温柔至极却毫无笑意的脸蛋，对于生命的渴望瞬间压倒了吐槽的欲望。
蒜了蒜了，总感觉贸然开口的话，下一个死的就会是自己。
微微转头，发现往日里不可一世的主教和圣子们都保持沉默，肚洞里安静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大汉开始庆幸这次终于管住了嘴。
还没在内心夸完自己，一个苍老又尖细的声音就打破寂静。
“屠享，平常你的话不是最多最毒？怎么今日到这么安静”虚灵眼神中带着威胁，扭头看向大汉“说两句嘛，总不至于杀了只鸡就把你吓成鹌鹑了吧。”
屠享冷汗直冒，不是，他能说啥啊，谁知道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会不会听到哪句话不和她心意，就一个跳劈把他也送去归西啊。
但是偏偏，方圆也转过头来，笑意依旧，但冥冥之中好像就是带了点威胁的意思。
说啊，说啊小伙子。说了你或许会死，但是不说你一定会死。不信你就试试啊。
在方圆和虚灵的双重精神压迫下，身高一米九，体重二百斤的大汉，哆哆嗦嗦地发出了娇软绵羊音
“真是...额，真是少年英才啊！”他闭上了眼，仿佛豁出去了“一招瞬杀庞忆山这头肥猪，这实力，真是让我等前辈汗颜。”
“嗯”方圆点了点头，贺梨的脑海中便响起了她平静的声音“刚才我杀的那个人叫庞忆山”
缓缓地，贺梨头上冒出两个问号。
庞忆山？他不是被老娘杀过一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