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云月芷就感觉自己身边传来了一道寒气,让她不寒而栗。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云梦瑶这位姓墨的师妹发出来的。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云月芷总感觉墨冰绫一直都在散发着不妙的气息。
刚才她忙着磕陈长安和云梦瑶的CP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边还坐着这么个恐怖的家伙。
“二位别误会,我父王一直在府上立有规矩,禁止拜访之人遮面。”
云月芷赶忙解释。
云梦瑶柳眉微皱。
大夏皇朝的人可能不知道陈长安和墨冰绫长什么样,但道一宗肯定是知道的。
也就是她平日里几乎不怎么在江湖上显露头角,这才敢以真容留在亲王府做事。
她知道易容术的存在,也知道这并非是什么高大上的奇术,只需稍加修炼便可掌握。
但也正是因为易容术简单易学,故而很容易被人识破,也就只能忽悠一下修为低下的修士和凡人了。
除非能够找到更加高深的易容之术,否则顶着一张易容术而捏造出来的脸就和素颜没什么区别。
“郡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门规矩。”
云梦瑶想要帮陈长安和墨冰绫争取一下。
实在不行,他们不去亲王府不就行了?
“这个规矩的确没几个人知道,毕竟拜访亲王府的人也没必要遮面。”
云月芷解释道。
能亲自拜访亲王府的人不是皇室就是权贵,根本没有遮面的必要,所以亲王府这个规矩基本上也就没什么人在意。
“那为何亲王大人在见我时却允许?”
“因为梦瑶你的身份比较特殊嘛。”
云梦瑶自从被招入亲王府后便一直在帮亲王府干一些脏活,自然会得到一些特殊的待遇。
云梦瑶语塞。
她的任务还未完成,现在的确不太方便顶嘴。
云月芷虽把她当成闺蜜,但她们实际上却还是上下级关系。
她若是逾越,就算云月芷不怪她,也有可能引得云南君的防备。
“可……陈哥和墨师妹宗门规训,不得随意以真容见人,还请郡主通融通融。”
思索了一会儿,云梦瑶只能寄希望于玄学,心中祈祷着云月芷会相信自己这番离谱的说辞。
她实在是编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梦瑶,我还从未听说中洲还有这等宗门,是新成立的宗门吗?”
云月芷的问题,再次让云梦瑶哑火。
这女人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既然是府上的规矩,那我陈某人自会遵守,不然又如何对得起云郡主的一番真心?”
陈长安冷不丁的说道。
云梦瑶有些愕然。
师尊难道真打算显露真容?
可亲王府中还有好几个道一宗的人,他们可都知道陈长安长什么样。
这时,陈长安拍了拍云梦瑶的纤手,示意她放心。
“陈公子这话真是言重了,但这样不会坏了陈公子宗门上的规矩吗?”
云月芷问道。
“无妨。”
陈长安缓缓揭下便面,展露出自己的仪容。
那一刻,云月芷眼睛都看直了。
面容清俊,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波流转,顾盼生辉。
鼻梁挺直,似玉雕般精致,唇色淡红,微微上扬时,似有春风拂面。眉眼间藏着几分温润,似暖玉生烟,又透着书卷气,仿佛能从他眼中读出诗书万卷。
这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儒雅俊郎?
没想到云梦瑶平时居然吃的这么好!
云月芷承认,她酸了。
这些年来,一直有不少权贵来亲王府提婚,但云月芷却从来没有答应过。
一来是不想让自己像个工具一样被嫁出去,二来也是来提婚的男人一个个长的歪瓜裂枣的,她属实看不上。
但要是能有个像陈长安这样的帅哥上门提亲,她肯定是一百个愿意。
然而,与云月芷完全相反。
此时此刻的云梦瑶已经完全愣住了。
这是从哪儿来的儒家小生,我痞帅痞帅的师尊呢?
她知道,这肯定是陈长安易容后的成果。
但她却愣是没从陈长安的脸上看到半点易容术的痕迹。
“云郡主,让您见笑了。”
陈长安微微一笑。
但他的笑容在云月芷的眼中仿佛一支箭矢精准的射中了她的心脏。
犯规,实在是太犯规了!
只可惜,陈长安已经名草有主了。
不然她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男人追到手。
“嘶……这车厢里怎么有些寒冷呢?”
云月芷刚收回脑袋里那些杂七杂八的思绪,忽感车厢内的温度比方才还要冷上不少。
但观之天象,并未有降温的预兆。
难不成她真染上了风寒?
“云郡主,一直盯着别人的道侣很不礼貌。”
耳边传来了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转头一看,就见自己身旁的墨冰绫已经摘下了幂蓠。
万里冰封,万里雪飘。
这是墨冰绫给她最深刻的第一印象。
只见她面容冷峻,眉若霜刃,斜插入鬓,凛然生威。
眼眸深邃如冰封的寒潭,波澜不惊,却又似藏着无尽的冰雪,一眼望去,仿佛能将人的心神冻结。
鼻梁高挺,透着冷峻的线条感,唇色淡若冰霜,薄唇轻抿时,更添几分疏离与威严。
她面无表情,周身仿佛萦绕着万里冰封的寒气,又似有万里雪飘的孤傲,令人不敢直视,只觉高不可攀。
不得不说,墨冰绫是个了不得的美女,哪怕是和云梦瑶比起来都不分上下。
云月芷一直被誉为大夏第一郡主,堪称大夏绝色之首。
可是和这对师姐妹比起来,她只感觉自己好似变成了陪衬的绿叶。
“是我失礼了。”
云月芷赶忙收回了目光。
她刚才的确有那么一瞬间就陈长安的男色所吸引,但现在看了一眼墨冰绫,好像这女人冰冷的表情似乎比陈长安还要撩人。
“郡主大人,我们已经到府上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 车夫的声音。
云月芷这才恢复了以往的高贵模样,“陈公子,墨姑娘,我父王一向宽以待人,在见他是不必过于拘束,自然一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