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组长到最后都没有说自己是谁，甚至连外号都没有透露。”叶瞳有些不满的说。

“这说明，他的灵异力量一旦说出了外号或者名字，就会被发现弱点，那一定是非常强大，却又有非常明显缺点的灵异。”

李阳回答了叶瞳的问题。

“鬼针……这样说来，灵异调查局不是袭击你的人，那么应该就是冷微梦那个女人了。”

李阳仍然摇头，他看着桌面上的那个黄金盒子：“这个盒子是我们当时处理鬼针时候用的那个盒子，但是，这里面不一定装着的是鬼针。”

叶瞳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阳坐在沙发上，注视着那个黄金盒子：“诚然，调查局很有诚意，但我始终信任调查局，也从未信任调查局——换一个盒子，在里面装下一个致命的灵异，亦或者在鬼针上附着其他的灵异，在我打开盒子的时候，就会对我进行某种控制……我不排除这种可能。”

叶瞳一听这个话，整个人都有些绷不住了，她实际上有些担忧的看着李阳，欲言又止。

“你好像有些话想说。”

“那什么……李阳，虽然我之前就想说了，但是这个……遭遇了灵异事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这只是运气不好，都成为了灵异的受害者。”

李阳疑惑的看着叶瞳：“你到底想说什么？”

“就是，我的意思是，你好像有点被迫害妄想症了，要不然真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我觉得你的心理状态实在是令人担忧。”叶瞳诚实的表达自己的担心，“之前也是，明明别人也算是美女，你却不感兴趣，说是喜欢女鬼这种类型的……你这不会是斯哥德尔摩吧？”

你特么……

实话实说，李阳现在有点想要骂人。

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叶瞳解释，这个人没有什么防备心的，而且，有些应激又不是什么坏事，考虑得多一点，总比考虑得少要好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说起来……

“叶瞳，你有点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要知道，越是阴险的心思，往往越是包含着甜蜜的外衣，当有人无缘无故对你好的时候，你就要想到，对方可能是心怀不轨。”

李阳难得说了句心里话。

叶瞳皱了皱眉：“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人家万一是真的对我好，喜欢我，那岂不是很伤别人的心？那多糟糕啊？”

“总好过自己因为过于相信他人而受到伤害吧？两相其害取其轻。这应该是很简单的道理吧？对方只是会觉得没有被信任，而如果你真的被伤害了，那是什么程度的伤害，就说不清了。”

叶瞳不喜欢李阳的说法，可实际上她没有什么能够反驳李阳的话语，何况——她又不是反驳型人格，别人说是什么都要反对。

李阳说这话的时候也很温和，没有说要强迫叶瞳接受什么的，所以她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我会想一想的。”

一般来讲，有人这么说就表示不太认同。

“总而言之，这个黄金盒子里面的东西，我们谨慎一些对待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叶瞳小姐，麻烦你了。”

“你说了半天，不还是打算让我来接触，免得突然被袭击吗？你是真的脏啊！我讨厌聪明人！”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叶瞳还是靠近了那个黄金盒子。

黄金有隔绝灵异的效果，但这并不是说，灵异不能对黄金做什么，尤其是像叶瞳这样的灵异，她这个躯体是灵异力量的逸散。世界上可以直接对现实进行干涉，虽然她的力量无法渗透黄金，但不代表着不能直接对黄金的盒子进行物理意义上的干涉。

李阳已经摆出了戒备的姿态，叶瞳直接触碰了黄金的盒子，然后打开了盒子。

一枚漆黑的针瞬间浮现，然后叶瞳直接把手按在了那枚针上。薄薄的雾气在这个地方浮现出来。

李阳知道，这是叶瞳在和鬼针进行灵异的对抗。

而后，叶瞳直接用另外一只手将黄金盒子再一次关上。

随后，雾气消散。

“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至少，我没有受到灵异的侵蚀，同时里面的东西也的确是鬼针。”

李阳点了点头：“如此，我们倒是可以相信一些灵异调查局的诚意了。接下来就是冷微梦那边的状况……当然，我们的目光不能只停留在冷微梦和灵异调查局身上，那个黄纸搞不好……”

“搞不好？”

“在灵异圈子里面，搞不好那个黄纸可以当做类似于硬通货币的东西来使用。”李阳得出了一个结论，“倘若是袭击我们的是帮助鬼竹成为驭鬼使的那帮人的话，再加上冷微梦和我的接触……所谓黄纸鬼的重要性或许远超我的想象，但如果是这样的话……”

李阳的眉头紧锁，在叶瞳和李阳见面之后，好像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愁眉苦脸。

“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在想，为什么刚才组长没有问你的事情……当然，可能是担忧刺激到我——但如果我站在灵异调查局的角度，鬼雾女可能带来的危害和鬼手可能带来的危害完全是两回事儿。”

李阳不由得说：“鬼手这个灵异，我严重怀疑，这个灵异在没有宿主的情况下，移动的范围极为有限，所以我当初去那个房间，鬼手都还在房间当中，但是你不一样，你一发动就是半径三公里的圆球，里面的人都会死绝……”

“正如灵异调查局说得，灵异的强度不一样，但是调查局关心的很多时候并非是灵异的强度，而是危害程度——姑且不说鬼手的强度其实没你高，但即便是鬼手真的就是碰谁谁死，谁都顶不住，但他一次只害一个人，而且移动范围小，在寄生一个人之后，甚至还需要一些时间那个人才会死的话……”

叶瞳好像明白了李阳的意思。

李阳接着说：“如果把鬼手的危害判定为C，那你这个鬼雾女至少是A或者S，不只是搞了一个档次的危害级别，灵异调查局即便是得罪我，也应该要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他们什么都没问。”

即便是叶瞳，也意识到了这当中不平凡的地方。

“再加上，我一个刚刚入行的新人，如果和鬼竹相关的黄纸鬼事件，黄纸如我所想的那样在灵异圈子当中可以当做硬通货来使用，这个黄纸鬼的重要性毋庸置疑……那么让我去处理，这个问题就更大了。”

李阳的目光相当深邃：“我现在能做出判断的是两个，一个是，我是一个正在被温情和友好包裹的鱼饵，我存在的价值本来就是钓黄纸鬼，在这个圈子当中，或许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某些新人会成为钓黄纸鬼的工具，以此来获得黄纸这样的硬通货，如此说来，鬼竹的死似乎也可以解释。”

这个结论无疑是相当恐怖的。

“在有人对我进行狙击，鬼雾女现身的状况下，调查局都不管不问，这意味着调查局觉得，即便有鬼雾女在，我仍然会被黄纸鬼杀死……这很恐怖，叶瞳。”

叶瞳的心情随着李阳的话语变得沉重，虽然接触的时间短暂，但是叶瞳知道李阳不是那种危言耸听的人，他会用如此珍重的表情和自己交流，说明他是真的觉得有这样子的可能。

李阳拿起那个黄金盒子：“如果是这种可能，那么这个鬼针，可就是无本买卖，送给我又怎么样呢？等我被黄纸鬼弄死，调查局照样可以回收鬼针。”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当然，这是从恶意的角度上来讲，不过，如果从善意的角度上来看的话……”

“善意的角度上来看的话？”

“你说，有没有可能预知未来的鬼？”

叶瞳愣了一下：“你说，预知未来？”

“灵异不会死，除开灵异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对付灵异，倘若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讲，说不定灵异的维度本身就比我们高，所以立足以人类的维度，不可能有对付灵异的办法……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推测，有些鬼既活在过去，也活在未来，应该也不奇怪吧？那么就很有可能，某些鬼能够预知未来。”

“有人预知了我的未来，知道我会发生的事情，于是打算对我进行培养，希望我去做某件事情——这种可能也是存在的。”

叶瞳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她才终于说：“你真的觉得这个是从善意的角度上来来思考的嘛？这个结果好像也不是很好？”

“从恶意的角度上来讲，我可能很快就要死了。从善意的角度上来看，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活——甚至还可以变得很强。这难道不是善意吗？不要对‘被人利用’这件事情这么反感。大家对‘利用’这个词汇实在是抱有太重的有色眼镜了。”

李阳露出笑容：“就像是孩子依靠父母成长，父母依靠孩子养老——你把依靠换成了利用，其实也可以。又像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我说利用你可能觉得不是很好的结果，我说互帮互助，你是不是就觉得是善意了？有人现在投资我，希望我在未来能够拉他一把——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