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李东北噌的一下起身,恼羞成怒的指着许愿和沈砚喊道。
沈砚懒得搭理他。
主要许愿演的有点入戏了,抱着他蹭来蹭去的。
比起手撕李东北这个虾头男,沈砚还是觉得先跟许愿贴贴更重要。
而他们旁若无人的表现落在李东北的眼里,便让他更加的气急败坏了,当即颤颤巍巍抬手指着面前的二人。
语气里透着压不住的愤怒:“你,你们……你们这是伤风败俗,是道德败坏!”
闻言。
许愿停下了动作,扭头瞥了眼李东北。
眨了眨眼睛,笑道:“哦?我们俩男未婚女未嫁,是伤了谁家风,败的又是哪门俗啊?”
“你,你……”
李东北眼睛瞪的滚圆,指着许愿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般的男人怒气值到了这里,怎么着也得忍不住脾气骂骂咧咧推推搡搡的。
但李东北不一样。
他很清楚,自己在武力值这方面兴许都能被许愿给单杀了,再加上站在许愿旁边个头很高的沈砚……
李东北虽然很气,但也怂,俗称无能狂怒。
可不干点儿什么又体现不出自己的男子气概,李东北脑子一热,拿起冒着热气的咖啡作势便要泼出去。
许愿一直注意着李东北的动作,下意识地就要拿起包挡住。
然而。
沈砚却比她反应更快。
李东北的手刚抓住咖啡杯,还没来得及端起来,沈砚便已经弯腰用身体挡住了许愿。
紧接着抬眸看向李东北,语气冷冷道:“李东北,男,三十一岁,在铭业地产商务部担任专项经理职务。”
“你爹是国土局的科员,你妈是合同工,我说的对吗?”
“提拔你做专项经理是因为之前那个人判了八年,在此前十年内,铭业地产商务部先后换了十几个专项经理,每一个人的下场都是锒铛入狱。”
“你在骄傲什么呢?”
沈砚这一番话让李东北瞬间身体紧绷如坠冰窟。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砚,有些失魂落魄的后退了半步,腿窝却恰好撞在椅子上,脚一软便瘫坐了回去。
李东北机械般地抬头,磕磕巴巴道:“你,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为什么急着相亲?
就是因为升职后才发现,自己忽然被提拔是有问题的,所以想赶紧先找个条件不错的老婆抵抗风险。
李东北寻思,就算自己裸辞后一时半会找不到工作,起码还能有个人养着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如此自视甚高,却很反常的降低了相亲标准,连离异、离异带孩子,甚至是许愿这种没结过婚但带个娃的都能接受。
听到李东北的问题,沈砚笑而不语。
王晓鸥前几天教他的阴损连环计,开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抖音刷到过人脉胆没?
沈砚刷到过。
也秒懂了王晓鸥的意思。
他们同班同学王海的父亲是国土局的领导,高三不在同个班但高一高二做了两年同班同学的一个人,爷爷是铭业地产的创始人之一。
人脉胆遍地都朋友,我人脉砚遍地都同学!
说白了,李东北还有他所谓的'双职工父母'都是小卡拉,至少在局领导儿子和铭业地产创始人之一的亲孙子眼里是这样的。
想打听清楚他身上这点儿事,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许愿看到李东北又慌又怕的表情,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主动往里面坐了坐,把主C的位置让给沈砚,而沈砚也很有默契的一屁股坐下,审视的目光咻一下就锁定了李东北。
李东北很配合的瞬间坐正身体。
沈砚微微扬起嘴角,手指有节奏的轻叩着桌面——这一招是和许愿学的,可以给对手施加心理压力。
“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这几年生活一直很多姿多彩呢。”
“白金瀚商务KTV、斯卡拉、丽都商务会所……耳熟不?你进去都不用手动连wifi吧?”
听了这番话。
李东北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他有些瑟瑟发抖的缩在椅子上,眼神飘忽着不敢和沈砚对视。
这特么哪来的公子哥?
你这么有背景,动动手指头就把我调查了个底朝天,咋就能看上许愿这种女人呢?
沈砚大概知道李东北在忌惮些什么,而这也正是他想营造出的局势。
老实说,他其实有点想笑。
刚才说的那些地方,其实是前两天在李东北的抖音作品里看到的。
这孙子自恋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他抖音昵称竟然用的就是本名,连头像都是一张超绝45度角昏黄滤镜嘟嘴自拍。
当时把一起翻他抖音号的王晓鸥给恶心完了。
王晓鸥当场还锐评了一句:这个李东北的名字严重侮辱了他人,建议开除人籍。
“我,我不知道您…”李东北被沈砚的气势吓坏了,支支吾吾道:“咳,我还有点事,先,先走了!”
说完,站起来就准备跑。
然而还没等他迈出脚,沈砚便淡淡开口来了句:“我让你走了?”
李东北不假思索的坐了回去。
紧接着,脸上绽放出了此生最灿烂的笑容,语气诚恳:“还,还有事吗哥?”
沈砚没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起身,慢悠悠的走到了李东北旁边。
随着他一步步靠近,李东北表情慌乱地往角落里缩着,一脸怂样子活像个吓破了胆的鹌鹑。
咳,他从小就敏感。
——简单来说,就是怕疼。
在李东北眼里,背景深厚且年少多金的沈砚,哪怕咣咣给他几个嘴巴子,他都得赔着笑脸问一句:爷,手疼不?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出现。
沈砚走到跟前,只是把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随即用一种很古怪的笑容看着他,若有所指道:“李东北啊,你记住了……”
沈砚想吓唬吓唬李东北。
但他自己不爱看小说,社会阅历又比较浅。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让人听了就感觉逼格很高的人设。
但话都说一半了,没法往回收。
沈砚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脑子里在想什么,脱口而出便是一句——
“我叫沈砚。”
“说白了,辽宁沈阳它也姓沈。”
李东北只知道许愿带了个孩子,而且上高中了,但具体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这些都一概不知。
所以,在听到沈砚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真,真踢到铁板了!
这个背景深厚的沈少,其实是想告诉我——他虽然不是冰城本地人,但背后的家族在沈阳当地是纯纯地头蛇吗?!
李东北咽了咽口水。
豆大的汗珠顺着太阳穴不要钱似的往下滚落。
沈砚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抓的紧了些,笑容愈发灿烂:“听清楚了吗?”
“清,清楚了……”
李东北面如菜色,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沈砚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忽然揪着他的衣服把人拽了起来。
语气骤然一冷:“听清楚了,还不赶紧滚蛋?!”
“门口那辆丑了吧唧的A4是你车吧?现在立刻马上,和你那辆癞蛤蟆车对齐颗粒度。”
“圆润的,滚出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