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的李轻松意犹未尽般的回味了一番方才所做的梦,越是回味越是甘甜,他本想再继续回味一番,可抬头瞄到管事吃人的眼神,他也只得去干活了。
好不容易干完下午的活,李轻松领了工钱,却忽然想到还要去给自己老娘抓药,一个子都留不下来。
看着手里的二十个铜板,李轻松思索一番,最终决定去医馆赊一次账。
李轻松忐忑不安的来到医馆门口,平时轻车熟路的他,却怎么也不敢踏进去。
医馆里的伙计看到了门外站着的李轻松,他便立即招呼道,“李小子,愣着干什么,进来拿药啊,药都给你抓好了。”
“要不是等你,我们早就打烊了。”
无奈,李轻松只得走进了医馆。
来到柜台前,伙计将那包药递给了李轻松,“拿去啊。”
李轻松紧张的握了握拳,心里想着:还是把钱给付了吧?
李轻松接二连三的沉默让伙计开始有些不耐烦,“不是,李小子,你今天怎么回事?这药你还要不要啊?”
李轻松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拿了药,付了钱,那中午的那个包子的钱,他就付不起。
付不起的话,梨花诗姑娘会不会觉得他是一个不守信用,贪小便宜的人?
想到这里,李轻松不知哪来的勇气,开口说道,“那个……我今天没钱,能赊一次吗?”
“赊一次?”伙计摆了摆手,“去去去,这是医馆,不是救世堂,若人人都像你这样来赊账,这医馆还能开得下去吗?”
“没钱就想办法去赚,有手有脚的,来赊账,脸都不要了,啧,丢人现眼的玩意。”
李轻松被伙计说得面红耳赤,他偏偏还不敢反驳。
赊账的话已说出口,这会再把钱掏出来也不合适了,他紧紧握着裤兜里的二十枚铜钱,不知道是否该掏出来。
就在李轻松万分纠结之时,掌柜的听到动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李小子,怎么回事?”
闻言,李轻松看向掌柜,“掌柜……我……”
李轻松不好意思说,伙计可不会,他立即向掌柜道明了原委,“掌柜的,这小子来拿药,没钱,说是要赊一次,不是我说,他赊了这次,明天是不是又要来赊?”
“掌柜的,可不能开这个先例,他……”
伙计还想再说,却被掌柜摆摆手打断,“你先别说话。”
掌柜的面子肯定要给,因此,伙计闭上了嘴。
掌柜看向李轻松,“李小子,你天天来这里抓药给你老娘,我也知道你不容易。”
“这一次,这药就当做是我送你的。”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来抓药,可是要把钱带来。”
掌柜说着,拿起伙计手里的药递给了李轻松。
李轻松接过药,随后抬头看向掌柜,“掌柜,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掌柜却是不屑,“少打肿脸充胖子,以后再来抓药,别赊账就行了。”
“好了,快走快走。”
看着掌柜一脸不耐烦的模样,还想再说什么的李轻松闭上了嘴,拿着药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
一间破败的茅草屋,这就是李轻松的家。
李轻松走进茅草屋内,轻车熟路的开始熬药。
他躺在床上的老娘听到动静,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儿啊,娘好饿,你先做饭,娘吃完饭再喝药行不?”
李轻松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他将锅里的药倒进了碗里,随后把锅洗净,再加了点水进锅里。
做完这些,他再去厨房抓了把米和几根青菜,放进了锅里。
等粥熬好,李轻松便舀了一碗粥,走到床边,把粥递给了李母。
李母一边喝着粥,一边语重心长的对李轻松说道,“儿啊,咱家里困难,是娘对不起你。”
李轻松摇了摇头,“娘不要这样说,家里这样,你也不想的。”
李母叹了口气,“儿,娘觉得娘要死了。”
闻言,李轻松立即反驳,“娘,别说这些,你人还好好的,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李母勉强一笑,“娘自己的身体,娘自己清楚。”
“娘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娘这辈子没什么愿望了,就想着临死前,能看到你娶媳妇。”
“儿啊,你有中意的姑娘吗?”
李轻松有些犹豫,但在看了李母一眼后,他还是说了,“娘,我有,只是……”
李母像是没听到李轻松的“只是”,她高兴的说道,“那儿啊,赶紧把那姑娘带回家里来,娘看看那姑娘怎么样。”
李轻松满脸苦笑,“娘,我倒是也想……只是,唉。”
李母照例是没听到李轻松的“只是”,她继续说道,“想就带回来啊,儿啊,追姑娘胆子要放大,可不能害怕啊。”
“那姑娘是哪里人?叫什么?多少岁?人长得怎么样?”
李轻松回道,“那姑娘是外地的,前不久刚来到清新镇,她叫梨花诗,年纪应该跟我一般大,人长得……很漂亮,没人比她再漂亮了。”
闻言,李母更加高兴,“儿啊,那你还等什么?抓紧把那姑娘带回来给娘看看啊。”
李轻松苦笑连连,“娘,再说吧。”
……
翌日,李轻松早早的就站到了街上,他站在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观察着梨花诗和林念摆摊的位置——梨花诗和林念还并没有来摆摊。
他要在梨花诗摆摊之后,做今天第一个去买包子的人。
之所以没有在梨花诗和林念摆摊的位置上等,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那是因为李轻松觉得,要是自己直接在梨花诗的摊位上等,就会显得太刻意。
太刻意的话,说不定就会让梨花诗觉得自己很在意她,这样的话,对他很不利。
所以,他一定要装出一副刚好路过,很是随意的模样。
李轻松正思索着,梨花诗和林念已经来到摊位的位置上开始摆摊。
李轻松做了个深呼吸,脑海里不断的重复回忆先前已经想好的还钱流程,随后很是刻意的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