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说吧。”他挥了挥手说道。

“这……，那我就直接说了，刚刚我过去的时候，李允差点被活活打死，对方应该是那孩子的父亲。”大叔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那这个人果然就是他们那边的，季言，你在这边看着他。”他说完，看了我们一眼说道，“走吧。”

我们跟着他一路向上，停在606的门前，他轻轻扣响房门，不一会儿，吱呀的声响从门缝间传来，房门被打开一点点，但门后并没有人在。

房间的窗帘紧紧拉着，阴暗的角落挂着不少蜘蛛网，偶尔还会响起老鼠的吱吱声。

“看起来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王衍开口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之前只是见过他的人，不过倒挺符合他的风格的。”老杨平静地开口说着。他的视线扫过四周，一把将窗帘拉开，阳光瞬间照满了阴暗的屋子，同时也带下来了一堆粉尘。

“咳咳，这窗帘根本没动过吧。”王衍捂着鼻子说道。

我一边秉着呼吸，一边一旁桌子的抽屉，主要还是碰碰运气，这个房间里实在没其他的什么东西了，如果不是知道这里应该是住着人的，我都怀疑给我们开门的是什么其它东西了。

“这里也没东西。”我开口说道，就只是张了一点点嘴，都感觉相当难受。

“你后面。”王衍突然指向我说道。江枫则是直接跑过来一脚往我身后踹去。

我立刻后退了几步，手按在桌上看向身后。一个人站在那里。

他的头发散乱，粗糙的脸上长着几块类似于胎记的东西，衣服上也有着一些不明污渍。

“杨常青，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将江枫的一脚挡下后，啐了口唾沫说道。

“这几个人找你有事，我只是答应他们跟着过来。”

“有事说事，别一上来就动手动脚。”他说着，把我推开，坐在时不时发出嘎吱声的椅子上，烦闷地看向我们。

“这要怎么问啊……”王衍低声说道。

“听他说你负责搞定这栋楼闹大事情的人，那你是不是见过管理人。”我顿了顿开口说道。

对方看了一眼杨常青，挥了挥手说道，“只是这种事情的话你们就不用白费力气了，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不可能透露。”

气氛瞬间沉寂下去，还是由杨常青开口打破了这样的氛围，“沈厉，我没记错的话，你过去好像杀过一个人。”

“杨常青！你调查我。”他迅速起身，拽着杨常青的衣领，王衍迅速上前抓着他的手腕，他咬着牙，手慢慢松开。

“没错，我是调查过你，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中途会有一段空白的经历，怎么找都找不到。”

空白经历……，我想着，脑中隐隐浮现一个念头。

“和你无关。”他愤愤说道，拉着脸坐回椅子上。

“你是不是在洪新中央医院待过？”我开口说道。

话音刚落，沈厉就震惊地看向我，随即便是一阵打量。他冷笑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杨常青，你是这么个意思，难怪会在这里提这些。”

杨常青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他。

“你们被他利用了，他只是在确认事情和他想的是否一致。”

“利用不利用不是你说了算，在我看来，这只是一场交易。”杨常青出声打断道，“沈厉，你们一直瞒着那个地方的名字，有意思吗。”

“你不应该知道吗。”沈厉冷笑一声，手指有规律地敲击桌面，“不过你走错了一步，还记得为什么不要靠近这间房间吗。”

“难道不是因为……”杨常青话语一顿，鼻尖轻轻嗅了嗅，“这个味道，快点出去！”

江枫迅速反应过来，拉着我就向外跑。我跟在他的身后，房间内的味道越来越浓烈，虽然混杂在空气的臭味当中，但几乎已经化为实质。

我和江枫对视一眼，同时开始撞门。

一下，两下，三下……我尽力不去呼吸空气，但随着这几下的撞击，我还是本能地张口换了一点点气。我尽量保持着清醒继续往门上撞去，终于，砰的一声，门被我们撞开。

我晃晃悠悠地推了一下江枫，身体不由向前倾去。

“真是令人感动。”

隐约间，我听到几声掌声，和那个沈厉说话的声音，“你这样了还想来护着她，我都有些不忍心拆散你们了，那个是……”

失去意识后不知过了多久，我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周围漆黑一片，一点光亮都没有。我缓了缓神，向身上的口袋摸去，还好，手机还在。

我拿着手机向周围照去，手机照到一条腿。看来除了我之外，这边好像还有其它人。

我用手机顺着腿照上去，手指不用一僵，手机差点掉到地上，过了半天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权。那人被铁链拴着，身上的血痕触目惊心，脸上肿了一大片，眼睛完全是只能露出一条缝隙的程度。

“这究竟是哪里……”我用手机往其它地方照去，但扫过一遍，这也只能看出是个房间，至于是哪个房间，还是要出去看下门牌号。

我举着手机向那个看起来像是一扇门的方向缓慢挪去，将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我还没用力，就感觉门把自己在动。

我迅速躲在门后，看着门往这边移动，门愈发靠近，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看着黑暗中出现的那一片光线，和在上面的那个影子。

突然，移动的木门停下，一个人迅速朝着我刚刚醒来的方向走去。我看着那个背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是那个保安……

我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从刚刚打开的门溜了出去，外面天色已近黄昏，看来当时吸入的那个药的药效确实强。

我回头看了一眼门牌号，门牌号居然不存在，不是颜色问题，就是只有个牌子，上面根本没写门牌号。

只有一个房间存在门牌号，但也是挂着个木牌，在木牌上写着“616”，一瞬间，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富安小区里面，但刚刚那个保安我应该没有认错。而且，江城雪也说过，这层的门牌号很模糊，只是那时我没想过是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