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起一上车就靠在我膝枕上熟睡的雪莉爱菈,通过工业区大门的检查站。自从灰钢重返议会后检查就松懈了许多。加上我属于大熟人了,呵欠连连的纠察简单扫了一下叶芙蕾娜,确定她没带武器就直接让我们进了门。很快我回到自己家。
“嗳嗳杜戈尔。听说女孩子醉倒后柔软度和体重会同时翻倍,是不是这样的呀?”
说起来,叶芙蕾娜这几天比我忙碌多了。又是帮魅音改进机器,又是跟我一起应付BOSS的召见,期间还准备过一场电锯砍我头的恶搞戏码。
她现在应该也是精疲力尽的状态,不过,她就是这种哪怕只有最后一丝力气也不忘打趣的女人。
“要不你亲自来试试?”我笑到。
我们给雪莉爱菈换了个公主抱的对象。
在目前的汉莎,能喝醉本就是一种奢侈,因为酒如今可是超级奢侈品,酒量差的人有福了(?)。
“OK~喔,真的耶,抱起来沉的跟只猪一样。这就是所谓烂醉如泥吗?不知道现在把她宰了,肉会不会多一倍。”
你见过猪吗,我想回应叶芙蕾娜的恶趣味玩笑,但没说出口。
作为刚成年没几天的小姑娘,雪莉爱菈的酒量自然是不行的,一天的劳累加上小半杯啤酒,足以令她一觉睡到明天大天亮了。
不料刚一换手,睡的“跟只猪一样”的小机娘立刻在叶芙蕾娜的怀抱里躁动不安。
“唔~~~!达令~~~杜……戈尔……不要走,呜呜呜……”
叶芙蕾娜见状,偷笑一声。
“算了,还是你来吧。她对主人的依赖性疑似有点太强了。”
“……呵呵。”
“总有一天要让她对我这个女主人也尊重起来。”
“呵呵。”
我们把这只跟猪一样的小猫咪搬上二楼,放上舒适的双人床。她翻动了几下身体,最后在床上一个大字躺,一张一合的打起呼噜,嘴角口水直流。
“今天小姑娘表现的真好啊,你看到战友们看她时的眼神吗?像看天使一样。”叶芙蕾娜看着雪莉猪一般的睡相,由衷感叹。“我们这种糟糕大人,一辈子都做不到吧。”
“但愿她以后都不用当这个天使。之后的所有事都交给我们这些糟糕的人来做。”我说。
“……也对呢,这样最好。”叶芙蕾娜长舒一口气。
“那,就拜托你照顾一下雪莉休息了,水壶里还有清水,如果她醒了就嘱咐她喝点水,你也是,不然明天该头疼了。”
“喂,你要去哪啊?这么晚了。酒足饭饱后,吟欲上头时。这种时候不该来个酒后乱情,先奖励一下眼前的两位美少女,再管别的吗?”
叶芙蕾娜你说的真在理呢,个鬼啊!
“去一趟兄弟会总部,今天谈了那么多事,总要及时给大家通个气。我现在也算半个联络人。早点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不,人家就要等你回来奖励嘛~~~一路平安,达❤令~啵啊~”
叶芙蕾娜模仿起小机娘的日常,夸张的为我送行。
“早点回来哦,要是雪莉爱菈醒了。我就说你出去找别的女人,不要我们了。”
还真别说,如果叶芙蕾娜这家伙有心忽悠,小机娘还真可能上当。
眼下实在没空继续跟叶芙蕾娜打情骂俏,只能先告别她,奖励什么的等回来再议。
我走过散场的拳击比赛人群,跟冈萨雷斯老爹聊了几句近况。刚进灰钢兄弟会的地堡没多久,魅音就急匆匆跑到我面前。
“杜戈尔哥哥你可来了!大事不好了!”
看魅音跳脚的样子,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发生什么了?”我问。
魅音憋红了脸,组织了半天语言,道:“海瑞塔,她……疯了,精神失常!”
“什么?!”
我吃了一惊。说起来,就在几天前我才见过海瑞塔。当时她在灰钢之夜上的舞蹈表演好好的。
“普朗克先生今天给海瑞塔姐姐定制了一对微型成像仪……呃,是杜戈尔给的那种生物微钢技术做出的义眼。结果手术一结束海瑞塔就不对劲,现在在一个劲发疯,谁都拦不住。杜戈尔哥哥快点想办法解决!”
这我怎么解决?
我跟着魅音,很快赶到事发地点。果然见到被荧光灯照的雪亮的地堡走廊拐角站着好些人,都是兄弟会的技术人员和医生,人群的正中间,一位身形纤细苗条的女孩,身上仅挂着一块做手术时的白色防尘布,胸部以下近乎果体。
正在原地以一只踮到笔直的裸足维持优雅旋转的舞姿,双手完美跟随着身姿在半空飞舞。
眼前正在进行奇怪“芭蕾表演”的十五六岁小女孩,正是我认识的那个盲眼小姑娘海瑞塔。
她好像已经跳了好一会儿了,从额头到胸腹,雪白的肌肤上已是挥汗如雨。
通常,由于天生双目失明,看不到高光的黑色瞳孔有些吓人,所以海瑞塔一向用一条黑布扎住眼睛,让人更加注意她身为芭蕾舞者少女的柔美体态。
但现在,那条遮住双眼的布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两只眼眶中,与雪莉爱菈的机械臂同样颜色的灰黑金属摄像头,摄像头是圆形的,外表十分光滑,似乎为了不阻碍眼皮开合,做了镜化处理。
原本该是瞳孔的位置,是一块和瞳孔一样的透明玻璃体,里面闪耀着一点红色。
眼眶里装着这样一双非人的“义眼”,看起来自然十分怪诞,这般模样让小孩子看到恐怕会吓哭吧?
得亏这里在场的都是些技术狂,我也是其中之一。看到这样的海瑞塔,我心里不仅不害怕,反倒有种莫名的激动。普朗克这家伙不愧是兄弟会的工程大师,出手就是不凡!虽还其貌不扬,但几个月的时间居然把义眼给搞定了,这今后可以帮到多少人啊。
舞动不止的海瑞塔,脸色带着痴痴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我看见了,看见了~!哈哈哈~~~”
尽管她的舞姿优美,但也许是因为精神状态,也许是因为眼部看起来吓人的义眼,总之她现在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并不像平日里身形柔美的舞娘,而是一个被丝线控制,按部就班舞动的提线木偶……加上她身上几乎没穿衣服,属实不太雅观。
“海瑞塔,快停下,你的眼睛还需要调试。”
“哈哈哈~~~哈哈哈~~~”
普朗克大爷和几位女助手在一旁好言相劝,又不太敢轻易靠近在原地开心的旋转舞动的海瑞塔。生怕伤到刚动完手术的她。
难怪魅音说海瑞塔精神不正常了,说的倒也没错。
我赶紧脱下外套,拨开前面的朋友们,不等普朗克说话就径直走近到小舞娘身边。
我往女孩子光溜溜的肩膀上一披外套,用外套包住她果露的娇躯。然后一手抓住她舞动的手腕,强行停下海瑞塔木然的舞姿。
“哈哈哈~~~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你是谁?”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我分辨不出海瑞塔的机械眼中是什么样的目光,不过听声音也大概能脑补出来。
“我是杜戈尔,我的声音你都不记得了?”
“杜戈尔,你就是!哈哈哈,杜戈尔哥哥,你真好看!哈哈哈~~~我也为你跳支舞吧~~~哈哈哈~~~我能看见了!!!”
海瑞塔用呆滞的笑容说完,就想挣脱我的手,继续跳起她最擅长的旋转芭蕾。
我抓住小舞娘手腕的手突然一紧,另一只手张成巴掌,用克制的力气和速度,冷不防扇在海瑞塔脸颊上。
“呆子,你看见了甚!?”